斯文•赫定《我的探险生涯》读后感
文:劳拉
早在七八年前我就买了《我的探险生涯》,但一直放在书架上连塑封薄膜都没撕开,我对斯文·•赫定的了解也就停留在该书腰封上的“他发现了楼兰古城”。
几个月前,我开始在“微信读书”用《亚洲腹地旅行记》作为睡前读物。电子阅读有个纸质阅读不具备的优点,就是既可看又可听。在看书与听书之间,在清醒与迷蒙之际,斯文•赫定的形象逐渐变得立体丰满起来,我也被他探险过程中的各种奇遇深深吸引。
在接到读书分享活动的任务后,我立刻就找到了斯文•赫定基金会的官网,详细阅读他的生平和有关他六次亚洲之行的资料。还在某个微信公众号(作者邱小石)(标题:斯文•赫定亚洲之旅的十七张线路图)发现了对此次讲座至关重要的斯文•赫定前五次亚洲之行的十七幅线路图。(以下是其中的两幅)
《我的探险生涯》写作于1923-1925年间,作者大约60岁。主要内容是斯文•赫定在1885-1908年间五次亚洲之行的经历。该书一经出版就大受欢迎,跟他之前出版的青少年普及读物《从南极到北极》一样,为作者赚取了大量版税。让人有些惊讶的是,作为当时大名鼎鼎的探险家、各国政要的座上宾,斯文•赫定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他发表出版的各种文章和书籍。
斯文•赫定认为自己五次亚洲之行的头两次(即第一次与第二次波斯之行)是他探险生涯的“实习阶段”,从第三次亚洲之行开始才能算作真正的探险。其中原因我认为是这个时候的他(1893年,28岁),已经接受了充分的地理、地质学方面的学术训练。他师从德国著名学者李希霍芬,取得了博士学位。而且此时他因两次波斯之行而声名大噪,因而获得了瑞典国王和诺贝尔提供的资金支持和行动便利。
随着阅读的展开和深入,斯文•赫定作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来华的西方探险家在我脑海中的刻板印象慢慢褪去,一个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跃然眼前。
斯文•赫定从少年时期开始终生都保持了对世界的强烈好奇心,这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不畏艰险、不惧死亡,一次次前往未知险境。他既固执又灵活,他自视甚高,又谦虚好学。他既是无畏(年轻时甚至有些鲁莽)的探险家,又是语言天才、素描高手,还常常充当妙手回春的“神医”。他也是刻画人物、写景抒情、制造悬念的写作大家。
他在第一次波斯之行当家教期间,在业余时间不仅学习了欧洲的主要语言,还学会了流利的鞑靼语、波斯语及波斯语的几种方言。在后来的探险生涯中他还学习了土耳其语、蒙古语、藏语、汉语……。他的语言天赋为他开启了他从小向往、一生执着的探险生涯,也为他打开了通往亚洲的层层大门。
他的素描才能既给他引来关注的目光,又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斯文•赫定有随身携带素描本的习惯,每到一处,他总是掏出笔和本子,对风景、人物、建筑、物品做一番速写。他在第一次波斯之行途中在沙俄一个火车站停留时,因在本子上描画车站周围的风景,被当地军警认为有间谍嫌疑而险些被捕。他在随波斯皇室在北方山区避暑时,登顶最高峰达马万德峰。当有波斯人质疑他是否真的登顶时,他的一幅山顶火山口的素描,让波斯国王认定他真的到达了山顶。他的素描本领帮助他拉进了他与所到之处各地普通人的距离,各地的人们也特别愿意给他讲关于当地沙漠、湖泊、山川的各种故事、传说,而他也以这些故事、传说为线索发现了几座早已被废弃在沙漠中的千年古城,其中就包括闻名遐迩的楼兰古城。
斯文•赫定从20岁开始,在他长达50年的探险生涯中,历经艰难困苦,遭遇无数险境,九死一生,但没有遇到手下背叛或被谋财害命。在我看来这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读完整本书,我合上书页,反复思考其中的原因。我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为人宽厚慷慨,对手下、对动物尤其是身边的动物都是如此。第二个原因是在文化尚未普及的广大地域,人们对有知识的人,特别是对会摆弄各种仪器设备、而且还有治病良药的“神医”油然产生的尊重、敬佩、甚至敬畏。而斯文•赫定本人很有可能会把他的这种幸运归因于上帝的眷顾。
写到这里,我想到了“读书会”这种活动可能的局限性甚至反作用。来参加读书会的人可能会因为了解了书籍的大概内容,就觉得没有必要再看书了;“读书会”活动时间的限制而导致分享的内容高度提炼、缺乏细节,会让人觉得书中的内容大概不那么有趣,也就懒得去看书。这样一来,读书分享活动就达不到促进阅读的初衷了。
我写这篇作文,就是想在某种程度上弥补这种缺憾。读者朋友们,赶紧拿起书来,像我一样,跟随100年前的斯文•赫定一起去探险吧。
2024年12月6日
文中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