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攸，石昊疼的几乎一宿没合眼。
第二天，石昊向单位请了假，决定去医院检查，不然每天这么煎熬，他迟早得疯了不可。
考虑到自己的病特殊，要是被同学同事邻居们知道了，以后就没脸见人了。所以必须得找一个离家离单位远一点，同时医疗水平还要高的医院。
石昊把春阳最好的医院拉了个名单，挑来挑去，最终挑中了春阳第一医院。转天，石昊中午从家出发，骑车赶奔离家至少有二十里地的春阳第一医院。
之所以没有早上去，主要是考虑早上医院的人太多了，有可能会碰到熟人。而下午医院里往往人会很少，碰到熟人的概率也就会大大降低。
离医院还有几十米远时，石昊停下来左右看了看，然后从兜里拿出墨镜和口罩戴在了脸上，防止被人认出来。
进了医院，石昊全身的神经就紫绷了起来，其实他不想来医院，他从小就怕来医院，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医院就提心吊胆的。
所以能不去医院就不去，要是非去不可，也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行。
医院已经开始上班了，门诊楼的一楼大厅里，有十几个人正在挂号。石昊挑一个人少的窗口排队，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
“看哪科?”挂号员问。
石昊没看过这种病，也不知道挂哪科，支支吾吾的，挂号员秒懂，马上就给他挂了号。
拿着号来到三楼，找了半天，才找到门诊室。门是半开着的，石昊往里看，看到一个女的穿着白大褂坐在桌子前，低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
竟然是个女医生?
要是看别的病，石昊能接受女医生，可是看这个病，他实在接受不了，就回到一楼问挂号员有没有男医生，挂号员说没有，男医生都在上午。
明天来看，就意味着还要煎熬一晚，可他又不想让女医生给他看。
愁闷了将近半个小时，石昊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他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何况一个女的都好意思看男人的病，他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么一想，石昊立马就轻松了不少，于是又回到了三楼。
来到泌尿科门诊室前，门还是半开着，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进吧。”
仔细一看，女医生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出头，她的五官若是单独拿出来，哪一个似乎都不是很出色，可是组合到一起，让人看着就很顺眼，很舒服。
与五官不同的是，她的上围很出色，目测没有e，也至少有d，臀部自然也不小。
石昊顺势看了一眼女医生的胸卡，写着泌尿科主治医师俞丽娟。
“哪里不舒服？”
“下边痒痒，还有红点。”石昊如实说道。
“把裤子脱了，我看一下。”
石昊面露难色，坐着没有动。
俞丽娟见状说道：“我只有看了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进来，做个触诊。”
石昊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跟着俞丽娟进了一旁的屏风里面。
按照俞丽娟的要求，石昊一边背着她脱裤子，一边暗自做深呼吸，慢吞吞的弄完了以后便转过了身。
俞丽娟为了看清楚石昊的症状，单膝跪地蹲下了身子。
这一蹲，两个人都是一惊。
石昊没想到俞丽娟会用这个姿势给他检查，他见到漂亮女人本来就容易激动，这个姿势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一不淡定，全身血液便开始向腹部流动，再想控制已经来不及了，顿时老脸一红。
俞丽娟从业十年，检查过程中出现反应的她也见过不少，可是像石昊这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吃一惊的她二目圆睁，心跳像打鼓一样越来越快。
一时间，屏风里的空气都变了味道。
见许久没有动静，石昊微微睁开眼，看到俞丽娟直愣愣的蹲在那里。
“医生，需要做更深入的检查吗？”石昊打破沉寂问道。
第二章
俞丽娟如梦方醒，回过神的她面红耳赤，好在她脸上也戴着口罩，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摘下口罩，俞丽娟长出了一口气，又抚了抚胸口，见石昊出来后，她马上又戴上了口罩。“就是有点炎症，我给你开两种外用的消炎药，你回去擦一下就好了。”俞丽娟坐在椅子上，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起笔开药：“以后多注意卫生，贴身衣服要勤换，另外最好不要穿晴纶面料的，纯棉的对皮肤最好。”“当然不是。”俞丽娟瞥了一眼石昊说道：“怎么，你怀疑自己得了别的病？”石昊的心“哐当”一下就落了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如释重负的他欣喜不已，这几天笼罩在心头的阴霾顿时也烟消云散。俞丽娟开完药，拿着单子说道：“到一楼交钱取药。记住，大瓶药抹上面，小瓶药抹下面，一天最少抹一次，最多一周就会痊愈。另外用药期间不要吃辣的，每天睡觉之前最好再洗个热水澡。”石昊出去后，俞丽娟摘下口罩，用手摸了摸心脏，跳得还是有点快。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幸好戴着口罩，不然可就丢大人了。石昊到一楼交钱取了药，他没有马上走人，回想俞丽娟看他的眼神，他就动起了歪心思。回到泌尿科门诊室，石昊敲了敲门，俞丽娟一看是石昊，就莫名有些紧张，但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很简单，你买一包医用的棉花球，回去后找个瓶盖，把药水倒出来一点，用棉花球蘸着往上擦就可以。”石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太笨了，我怕回去后要是弄不好，到时还得跑过来一趟，我家离这里挺远的。麻烦你亲自教我一下呗，谢谢你了。”俞丽娟有点为难，她要是给石昊上药，就意味着她又要面对石昊的下面，她真的怕再次失态。可是她又不好拒绝，她是医生，患者提出这样的请求也不算过分。另外她现在又不忙，借口也不好找。石昊见俞丽娟在犹豫，又恳求道：“求求你了，你就帮我一下吧，你可是名副其实的白衣天使，而且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心地善良，愿意为患者排忧解难的好医生，像我这种小小的请求，你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对不对？”俞丽娟本来就不好拒绝，石昊这么一说，一下子把她给抬起来了，她就更没法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你进去吧。”俞丽娟为了避免尴尬，她把口罩戴了上，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一副一次性医用手套和一包棉花球。走进屏风，俞丽娟看到石昊已经准备好的样子。脸红心跳和嗓子眼发干等反应便又汹涌而来。像之前检查一样，俞丽娟又蹲了下去。上药的过程中，石昊一直在观察着俞丽娟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石昊看出了需求与渴望。眼为心之苗，眼神里所表现出来的肯定就是心里所想的。石昊由此判断，这个俞丽娟可以拿下，但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一定的铺垫。上完药，俞丽娟站起来后，石昊笑着说道：“谢谢你。”“不用客气。”俞丽娟低着头要出去，石昊伸手拦住了她，把她吓了一跳。“你刚刚上的太快了，我没太看懂，我想明天再麻烦你帮我上一下，可以吗？”石昊往俞丽娟身前凑了凑，俞丽娟见了赶忙向后退了一步。这一躲正好躲到了角落里，石昊再凑过去，俞丽娟便无处可躲了，战战兢兢的她始终不敢抬头去看石昊的眼睛。石昊趴在俞丽娟的耳边故意往她耳洞里吹了一口热气，俞丽娟的耳朵非常敏感，她先是身心一震，随即就像有一只手在她的心里挠痒痒似的，搞得她都快受不了了。双腿一软，身子就瘫了下去。石昊手疾眼快，一把就揽住了俞丽娟的腰，她才没有摔倒。这一揽，石昊发现俞丽娟的腰肢很细，似乎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石昊在俞丽娟耳旁耍赖道：“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松手了。”两个人零距离接触，俞丽娟一动不敢动，身子都僵住了。“我帮你，我帮你。”俞丽娟使出全身力气将石昊推开，像逃命似的快步离开了屏风。石昊被俞丽娟狼狈的样子逗乐了，他整理好出去问道：“你都什么时候上班啊？”“我明天再过来找你，再见。”石昊伸手在俞丽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心满意足地走了。俞丽娟瘫坐在椅子上，摘掉口罩气喘吁吁，她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接下来的几天，石昊每天都去医院找俞丽娟，在上药的过程中，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占俞丽娟的便宜，而俞丽娟不知是没有发觉，还是不在意，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恶，这无疑让石昊变得更加大胆了。经过几天接触，俞丽娟虽然还没法做到对待石昊像面对其他患者一样，可是也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紧张害怕了，至少可以与石昊对视交谈了。“你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来了？”俞丽娟看着石昊，眼神闪烁不定。石昊进了诊室，将门关上门后，顺便把门给反锁了。石昊表情痛苦道：“我今天下面突然特别疼，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看一下吧。”俞丽娟信以为真，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医用手套也进了屏风。她刚进去，石昊就把她抱在怀里一通猛亲，俞丽娟毫无防备，整个人像傻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大约几十秒后，俞丽娟回过神后开始用力挣脱，推开石昊后，她义正辞严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竟然敢在这里乱来，你胆子太大了！”石昊擦了下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子大。想不想在这里……我估计会别有一番滋味的。”俞丽娟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恼羞成怒道：“流氓！我要报警！”俞丽娟想要走，石昊哪里会放过她，石昊今天过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又将她搂在怀里……俞丽娟很快就没了力气，而且在门诊室里她不敢大喊大叫，她怕万一要是被人听见看见了，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半个小时后，石昊和俞丽娟对面而坐，一边看着对方，一边大口的喘气。见俞丽娟意犹未尽，石昊心里很是得意：“你还没结婚？”“结婚了，我丈夫在伏虎县工作，他平时只有周末才回来。”见石昊似乎有些迟疑，俞丽娟问道：“怎么，你不敢去？”“我都敢在这里，还怕去你家吗？”石昊站起来道：“我在医院外面等你。”俞丽娟不是石昊所经历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人，但却是最成熟最性/感的一个，她的味道与那些未婚的小女孩截然不同，石昊非常喜欢，非常迷恋。俞丽娟靠在石昊的肩膀上，伸手抱住石昊，脸上流露出少女般的羞涩和难以掩饰的幸福：“我也想。”第一次给石昊诊断，真是把俞丽娟惊到了，以至于那天晚上睡觉时她都梦到了。之后的几天，由于给石昊上药，她每天都能见到，搞得她除非忙碌，否则一旦闲暇下来，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石昊的身影，这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俞丽娟之所以会这样，除了石昊确实强以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俞丽娟常年得不到满足。因为工作的关系，俞丽娟的丈夫平常不在家，只有周末回来交一次公粮，但质量又不高，通常都是草草了事，结婚至今，她甚至连一次快乐巅峰都没有达到过，所以总会想起石昊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作为泌尿科医生，俞丽娟深知男人要是中看不中用，反而会更让人失望。石昊是表里合一，还是徒有其表呢？俞丽娟脑子里不止一次的闪过想试一下的念头，可仅仅只停留在想象当中，让她主动出击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乱来的女人。今天石昊的主动出击让她既震惊又窃喜，她没想到石昊胆子那么大，但石昊的胆大又是她所期盼的，所以她当时的反抗仅仅是象征性的，或者说想表示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而已。在屏风里的鱼水之欢，不仅让她检验了石昊的质量，也让她连续两次登上快乐之巅，真真正正的感受了一次做女人的美好。所以面对这样的石昊，再想想自己的现状，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不想跟石昊在一起。“这是你丈夫？”石昊看到床头柜上的照片看了看，里面俞丽娟与一个男人并肩而站，男的要比俞丽娟高将近一头，身材很魁梧，一脸的英气，但年龄看着要比俞丽娟大一些。说完，俞丽娟从石昊手里拿过照片扣在床头柜上，搂着石昊的脖子，把被子一蒙……自从在彼此的身上尝到了甜头，并确定了关系以后，石昊和俞丽娟就进入了一段疯狂的蜜月期，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见面，即便是周末俞丽娟的丈夫回来，俞丽娟也会想方设法跑到石昊那边。不过多数时候还是在俞丽娟家里，因为石昊的单位离俞丽娟家很近，石昊经常会过去吃午饭，偶尔晚上也会住下。起初，两个人只是单纯的寻找快乐，但随着对彼此了解的深入，精神交流也逐渐多了起来，慢慢就产生了感情。“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比如到政府机关工作？”俞丽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石昊的碗里。石昊摇头：“没有，我现在这里工作挺好的，而且干了才不到一年，为啥要换工作？再说想进官场谈何容易，我又没什么背景。”“不愿意，我听说官场很凶险，没有能力，没有人脉，想混出来是很难的，我从没想过进官场，对官场里的事也不感兴趣。”石昊狐疑地看着俞丽娟，“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来了？”石昊惊讶地指着自己：“我适合官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报社那种地方太小了，不是真正属于你的舞台。”石昊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我能在报社混明白就不错了，还做大事呢。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就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官场那种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生活根本不适合我。”俞丽娟不敢苟同石昊的说法：“你又没在官场呆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你知道权利在我们这个社会意味着什么吗？它意味着一切。拥有了它，大到可以为人民服务，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小到可以改善自己，改善亲朋好友的生活，所以你不能只看官场的凶险一面，而不去看它好的一面。”俞丽娟从不以貌取人，她看一个人，只看言行举止，看为人处世的细枝末节。从认识石昊到现在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俞丽娟通过观察了解，发现石昊真的很适合混官场。就拿石昊与她第一次来说，初见她时，石昊的反应就很强烈，代表着对她很有兴趣，将她视为猎物。虽然很想打她这个猎物，可石昊并没有着急下手，而是通过让她给上药，以及上药过程中有意无意的占便宜，进行试探和观察，看她的反应如何，是否排斥。当确定她不排斥，并看出她内心的真正所想时，便果断下手，从而达成目的。这一系列的举动充分表现出了石昊的胆大心细、敢想敢做、步步为营、不急不躁，而这些无一不是混官场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再有，不知是不是和石昊有这层关系的原故，俞丽娟真觉得石昊非池中之物，而且这种感觉还非常强烈。石昊听了俞丽娟的话，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沈叶叶，一个是张向远。俞丽娟见石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动心了，便说道：“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跟我说一声，我或许可以帮你。”石昊看了俞丽娟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低头继续吃起了饭。每到年底，各大单位都会搞一些评选，既是一种激励，同时也是变相给员工发福利，石昊他们单位也不例外，到了年底，也搞起了评选，石昊是“优秀新人奖”候选人之一。按照评选优秀新人奖的规定，只有入职一年以上，一年半以下的员工才有资格入围。虽然去年石昊刚进入报社后就表现出色，但由于工作时间这一项不达标，就没有入围，今年石昊刚好符合，而且跟其他候选人相比，他的优势很明显，对这个奖项可以说是势在必得。其实荣誉倒是其次，石昊最看重的是奖金。得奖后，除了会给一张奖状，还会给一百块钱的奖金。要知道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六十块钱，一百块钱都快相当于他两个月的工资了，他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十二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吉宁日报社召开了年度工作总结大会，相关领导的依次讲话大家都是左耳听右耳冒，一个个全都是无精打采的。等讲话全部结束后，开始颁奖的时候，所有人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坐的笔直，竖起耳朵，盯着主席台。优秀新人奖第一个颁发，由副社长念入围名单，由社长念获选人并颁发奖状和奖金。在念入围名单时，石昊就已经做好站起身上台去领奖的准备了，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早就想好的获奖感言。石昊刚要起身，听到念的不是他的名字，他瞬间就愣住了，嘴角上的笑容也随之凝固，并逐渐消失了。石昊身旁的同事也感到很诧异，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石昊的身上。他到报社这一年多的时间，成绩有目共睹，不仅他的顶头上司，编辑部主任何志国非常认可他的能力，就连社长看过他写的东西，都夸他是报社近年来新进员工中最好的，可是他却没有得奖，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会后，石昊第一时间去了何志国的办公室，何志国早就想到石昊会来找他了，他什么都没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奖状递给了石昊。石昊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优秀新人奖石昊”，石昊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啊？”“在评选的过程中，几乎所有评委都把票投给了你，这个奖状是三天前就准备好的，但是在开会之前又临时改成了编辑部的王强。”何志国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何志国很看好，也很看重石昊，他怕因为这件事打击到石昊日后的工作积极性，便安慰鼓励：“虽然最终得奖的人不是你，但桌子上的这张奖状是说明一切问题的。你还年轻，到报社的时间也不长，只要你好好干，别说一个新人奖，到时你年年拿年度最佳也不是不可能的。调整好心态，别让一件小事影响了工作和生活，知道吗？”石昊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从何志国的办公室出来，石昊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这件事对他还是有一定影响的，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春节。春节是阖家欢乐，最高兴的节日，可自打石青山去世以后，春节却成了石昊最难过的日子。从小到大，他和石青山相依为命，虽然过年不像其他人家那么热闹，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石青山走了以后，他就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平时还好一点，每逢佳节倍思亲，那种孤独感，那种想念之情，是拥有幸福美满家庭的人所根本无法体会的。其实石青山去世后，每到春节，街坊邻居包括关琼和方立斌，都会叫石昊去家里过年，可石昊从来都是婉拒，他总觉得大过年的，他一个外人过去不合适，所以他谁家都不去，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春节难过，不代表石昊不过，打扫屋子、买新衣服、写春联挂灯笼、包饺子炒菜做饭，石昊一样都不会落。他难过只是因为在这个举家团圆的节日，没有亲人跟他一起过，仅此而已。大年初四，石昊参加了大学同学聚会。班级里不管是在春阳的，还是在其他城市工作的，全都悉数参加，这也是他们大学毕业以后的第一次全员聚会。石昊和方立斌到饭店时，已经来不少人了，石昊与之一一打招呼寒暄，同时四处找沈叶叶。“叶叶已经来了，和朱娜去厕所了。”对石昊和沈叶叶一事了解的李小珍诡秘地笑道。来到厕所门口等了半天，石昊没有把沈叶叶和朱娜等出来，却把尿等出来了，赶紧进了男厕所方便。出来的时候，正好沈叶叶和朱娜也从女厕出来了，石昊没有马上过去打招呼，他灵机一动，打算吓一下两个人，就悄悄在她们后面跟着。“你姐工作的事怎么样了？”朱娜挽着沈叶叶的胳膊问道。“已经办完了，多亏了张向远，要不是他爸帮忙，调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啊。”沈叶叶说道。“张向远都开始让他爸出面帮忙办你家里的事了，看来张向远是真喜欢你呀。”朱娜羡慕地说道。沈叶叶脸上泛起了红晕，红晕之下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他对我是挺好的。”“今年过年他是想去我家来着，可是我没让，想娶我哪有那么容易，我得再考察考察他才是。”沈叶叶娇嗔道。“见好就得收，他可是副市长的儿子，长得那么精神，又是京天大学的高材生，得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给他呀，你要是不把他紧紧攥在手里，到时他变心跟别人好上了，你哭都找不到调。”沈叶叶把朱娜的话听进了心里，她认为很有道理，确实不能把恋爱的阵线拉的太长了，不然真容易让煮熟的鸭子飞走。朱娜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已经那个了？”“就是……”朱娜趴在沈叶叶的耳边一说，沈叶叶满脸通红。石昊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心里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凉冰凉的，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许久。吃饭的时候，石昊话很少，多数时间都在喝酒看沈叶叶，脑子里则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现沈叶叶与朱娜的对话，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散场后，石昊喝得已经走路直打晃了，送他回家的任务就落在了方立斌的身上。“立斌，你说权利真的有那么好吗？”石昊醉醺醺地问道。方立斌不假思索道：“这还用说吗，当然好了。十等人不都说了吗，一等公民是公仆，老婆孩子都享福。别人不说，就说张向远吧，他爸要不是副市长，你觉得沈叶叶会跟他在一起吗？这就是权利的好处。虽然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可作为好哥们，我还想再说一次，你就别再惦记沈叶叶了，你跟张向远没法比，他有一个好老子，你没有。”石昊一把甩开方立斌的胳膊，怒冲冲地说道：“靠老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靠自己，我跟你说，我不会放弃沈叶叶的，我要跟张向远争到底！我要当官！”石昊眼神决绝，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要当官！老子要当大官！”如果他有背景，他在报社的优秀新人奖就不会被别人截胡，如果他有权利，也许沈叶叶就不会和张向远在一起，或者他至少可以跟张向远公平竞争，而现在他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他跟张向远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是没有权利的结果，所以他要当官，他要拥有权利，只有那样，他才能守护住属于他的一切，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回到家，石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来吃了口东西，他就骑自行车去了春阳第一医院，俞丽娟初五上班。每次去医院找俞丽娟，石昊都会先挂个号再上楼，他怕直接去，万一有人看病，他没号进诊室不太好，另外他也不想给俞丽娟添麻烦。平时医院下午的人就不多，过年期间更是寥寥无几，石昊挂号都没用排队。来到三楼泌尿科的门诊室，门是关着的，但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俞丽娟坐在里面，正在拿着一本书看。石昊敲了敲门，引起了俞丽娟的注意后，推门就进去了。两个人在一起后，除了每个月俞丽娟的例假如期来串门之外，间隔的天数从来就没有超过两天。由于年前几天两个人都忙，过年俞丽娟的丈夫又回来了，俞丽娟前几天又没上班，导致两个人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有在一起了，对彼此都非常渴望。“帮我系一下。”结束后，俞丽娟穿上贴身衣物，背对着石昊说道。石昊扔掉手纸，把带子上的扣子扣上：“我今天过来找你除了想你了，还有另外一件事。”俞丽娟从地上捡起毛衣套在头上，边穿边问：“什么事？”“想好了，你能帮我吗？”石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俞丽娟。他一直记着俞丽娟说过可以帮他进入官场这件事，这也是他打起当官主意的最重要原因，要是没有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所以他能否进官场，现在完全取决于俞丽娟。“当然能，不过你在官场能发展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这一点你要清楚，政府机关可不比报社，一旦离开了报社，你再想回去就难了。”俞丽娟希望石昊进入官场，但她更尊重石昊的选择，她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石昊，换工作不是小事，必须三思而行。“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要是没想好也不会来找你，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帮我吧？”石昊想不出俞丽娟一个医生如何能帮他进入官场。听俞丽娟说了她丈夫卞世龙的工作后，石昊才知道卞世龙是伏虎县县委副书记，在这之前俞丽娟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傍晚俞丽娟下班后，石昊买了两样东西，跟着她一起回了家。到了楼下，俞丽娟不忘叮嘱道：“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吧？千万不能说错了。还有，进屋后一定不能乱来，要是被卞世龙看见就麻烦了。”石昊见俞丽娟有点紧张，就笑着说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石昊对卞世龙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卧室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今天见到卞世龙本人，石昊吃惊不小，这是照片上的那个卞世龙吗？卞世龙是军人出身，照片上的他身材高大魁梧，英气逼人。而此刻出现在石昊眼前的卞世龙则是干瘦、头发稀疏、脸色发灰、眼神黯淡无光，在窗外夕阳余晖的照射下，看上去很苍老，完全与照片上大相径庭，判若两人。卞世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抽着烟，像是在想心事，以至于家里来人了他都没有发现，还以为就是俞丽娟一个人。卞世龙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俞丽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打量了一眼石昊，显然不认识：“他是……”“还记得我以前给你提过的王舅吗？就是我妈的表弟。”卞世龙根本就不记得俞丽娟什么时候跟他说起过王舅这个人了，俞丽娟家七大姑八大姨挺多的，不是经常走动的，跟他念叨过他也是这耳听那耳冒，根本不往心里去，所以跟他说什么王舅，他就权当是记得了，也懒得细问。俞丽娟拉着石昊的胳膊说道：“这是舅的小儿子石昊，现在在省日报社工作，石昊，这是你姐夫卞世龙。”“王舅的儿子怎么会姓石啊？”卞世龙给石昊倒了一杯水，然后好奇地看着俞丽娟。俞丽娟坐在沙发上叹气道：“咳，别提了。当年王舅家里困难，孩子又多了，没办法，就举家搬到了外地找生计，结果不成想发生了意外，全家八口人只有石昊和他五姐两个人幸免。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姐俩又回来了，之后被一个姓石的人给收养了，石昊那时还小，就随了人家的姓。石昊十五岁那年，我在街上偶遇过他和他五姐一次，之后就没了联系，今天要不是在医院碰到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石昊红着眼睛，低头说道：“家里现在就剩我自己了。”卞世龙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既然咱们是亲戚，以后就勤走动，没事就到家里来，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千万别客气。”俞丽娟事先并没有让石昊哭，只是说等她说完编的故事后，表现的悲痛一点就行了。看到石昊哭了，俞丽娟挺意外的，但同时也挺佩服石昊的演技，她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下来。俞丽娟站起来说道：“你们俩慢慢聊着，我去做饭了。”通过聊天，石昊发现卞世龙并没有什么官架子，至少在与他聊天时挺平易近人的。石昊还发现卞世龙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喜怒形于色，心里想什么，都能从脸上看出来。其实进屋之前，石昊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他和俞丽娟的关系非同一般，今天过来他不仅要面对卞世龙，还要演戏，要说他心里一点不虚，绝对是假的。可卞世龙的平易近人让他很快放松了下来，但只是精神放松，言谈举止始终规规矩矩的。卞世龙吃饭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吃上饭，尤其喝了酒，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语不发，目光呆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卞世龙的变化毫无征兆，石昊担心是他的问题，可是仔细回想从进屋到吃饭，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做的不妥之处，就疑惑的看向了俞丽娟，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当天晚上，在俞丽娟和卞世龙的一再挽留下，石昊留了下来，不过石昊很老实，没敢动歪心眼。成了亲戚以后，石昊去俞丽娟家里就更名正言顺了，但以往他都是专挑卞世龙不在家的时候去，如今他是专挑卞世龙周末回家的时候去，当然，其他时间也照去不误。挑卞世龙在家的时候去，是为了与卞世龙拉近距离，也是为了让卞世龙帮忙做铺垫，石昊在这个过程中等的很煎熬，但他知道必须耐得住性子，必须听俞丽娟的。又是一个周末，晚上吃饭闲聊时，俞丽娟见卞世龙今天似乎心情还不错，便话锋一转，说道：“前几天石昊过来说，他在报社呆的不太如意，想换个工作环境，问我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我在医院工作，他大学学的也不是医学，你说我能想什么办法呀。”卞世龙一听就明白了俞丽娟话里的意思，但他没有拾茬儿：“干什么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他才参加工作多久，碰到点坎坷挫折很正常，换工作不是换女朋友，没那么简单。何况省报社可是好单位，好不容易进去了，再出来不是傻吗。”俞丽娟早就料到了卞世龙不可能马上就答应，所以听了卞世龙的话她也不急，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这孩子就是听不进去，瞧他那意思是铁了心不想在报社干了。我的想法是，省报社确实是个不错的单位，可是如果干的开心，换换地方也不是坏事，树挪死人挪活嘛。你要是能帮他，你就帮帮他，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我这么一个远房表姐，你说咱不帮他谁帮他了，是不是？”卞世龙有点不高兴了，他板起脸看着俞丽娟说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都弄不明白，我怎么帮别人？石昊他是不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城里不呆，偏要往县城里跑，他怎么想的？脑子被门挤了吧！”俞丽娟也不高兴了，她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道：“不就是求你帮个忙吗，至于说话这么阴损吗？再说石昊也不是外人，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个县委副书记，只要你想帮忙，石昊去伏虎县工作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石昊他是个有心的孩子，他会念你的好的。”和卞世龙结婚这么多年，俞丽娟对卞世龙太了解了，如果是卞世龙坚决反对的事情，他一定会毫不退让的激烈争辩到底，而但凡沉默不语，就意味着他十有是要妥协。见卞世龙阴沉着脸不说话了，俞丽娟便趁热打铁又说道：“我看石昊这个孩子不错，正经的大学本科毕业，人又聪明，真要是进了政府机关，估摸着也不会太差了，而且去伏虎县，兴许还能帮上你的大忙呢。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求过你什么，这回我就求你一次，你就看着办吧。”不同于以往每个周末回来像例行公事一般的交公粮，今晚的卞世龙性趣盎然，这是近两年少有的。来到床前，卞世龙掀起俞丽娟身上的被子，见俞丽娟身上穿的是他喜欢的那件粉色睡裙，就更兴奋了。卞世龙此刻急得如猴挠心，被推开后马上就又扑了上去，结果又被俞丽娟给拒绝了。“你干什么呀，有完没完？赶紧老实的睡觉。”俞丽娟没好气地说道。卞世龙知道俞丽娟还在为石昊的事情跟他使性子，他有点想不明白俞丽娟为什么会对石昊这么一个远房亲戚的事情这么上心，真的只是看石昊可怜吗？俞丽娟心里一喜，但表面上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你说的是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实话，要冲石昊，这个忙我肯定不帮，我跟他又没什么交情，给他办事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我干吗要费劲巴拉的给他调动工作？可是你说话了，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呀，这下不生气了吧？”卞世龙想了想，自从结婚以来，俞丽娟好像确实没有求他办过什么事，尤其是工作调动方面的事。他考虑饭桌上俞丽娟把话说到了那个程度，而石昊的事情又是他能办的，他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件事，使得他们两口子之间闹的不愉快，于是就决定帮这个忙。看到俞丽娟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卞世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俞丽娟今晚没什么兴致，可是想到卞世龙答应帮忙了，也就没再拒绝，心想就算是给他帮忙的奖励吧。“你真的想好了要去伏虎县工作？”卞世龙非常严肃地看着石昊问道。石昊使劲点了点头，抑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我想好了。”“虽然咱们是亲戚，但毕竟是工作调动的大事，所以我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首先你必须得明白，你离开省报社去伏虎县是一条单行道，一旦你去伏虎县了，你就不能再回省报社了，至少我是没有能力再让你回去了。其次，你到伏虎县只是一般的办公人员，我可许不了你任何官职，你要是有上进心想往上爬，那你就多在工作上下功夫，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再有，就是你到了伏虎县以后，不能随便对任何人讲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外人面前必须叫我卞书记，不能叫我姐夫。”卞世龙说的这三点，无非就是告诉石昊，你要是真想好了，我可以让你去伏虎县，可是去了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别指望我会帮你。石昊当然明白卞世龙话里的意思，他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就指望着去了伏虎县以后，卞世龙提携他呢，卞世龙要是不帮他，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石昊看了看俞丽娟，俞丽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她说道：“你姐夫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你要是真想好了，你姐夫就给你运作工作的事情，你要是没想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卞世龙的话也是俞丽娟想说的话？难道是他们商量好的，卞世龙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别把官场想的那么简单？还是卞世龙真实的意思，但俞丽娟另有打算呢？石昊一时想不明白，可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俞丽娟是支持她进官场的，俞丽娟又说服了卞世龙帮他进官场，所以俞丽娟绝不可能到了这会儿希望他退缩，他自己也不想退缩，不管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要坚持走下去。“姐夫的话我听的很明白，但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除了伏虎县我哪儿都不去。”石昊决绝地说道。卞世龙对石昊的一往无前也有些欣赏，他甚至从石昊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他当年的影子。卞世龙告诉石昊，把他调到伏虎县去需要一些时间，但不会太长，叫他耐心等待。去伏虎县的事情在没确定下来之前，石昊没有跟任何人讲，这也是他做事一贯的风格，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绝不会先往出说。但如今已经定了下来，他也就不需要再隐瞒了，就率先告诉了关琼和方立斌。之前同学聚会后，石昊跟他说要当官，他觉得石昊说的是酒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之后石昊也没再提过当官的事，今天突然说马上要去伏虎县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可是……”方立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总感觉这事像假的。“没什么可是的，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祝我好运吧。”“我当然会祝你好运，你哪天要是当了大官，我还能跟着沾光呢。可你要是为了沈叶叶而换工作，我觉得不值。”方立斌了解石昊，要不是因为沈叶叶跟官二代张向远好上了，他不相信石昊会放着在市里的工作不要，跑到县城里去上班。石昊不置可否，但一想到沈叶叶，他心里就有些隐隐作痛。关琼听到石昊换了工作也是吃了一惊，只是没有方立斌反应那么大。他想了想说道：“报社虽然在市里，工作很稳定，可是从长远来看，不会有什么大发展。官场虽然复杂，但机会也是并存的，所以去伏虎县工作也不是坏事，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错不了，只是以后我们就不能经常聚了。”石昊笑着说道：“怎么不能？伏虎县离市里又不远，没事的话，我会争取每个周末都回来的。”去伏虎县的事情石昊也告诉了刘燕，刘燕当时就哭了，她很舍不得石昊。除了刘燕，吉宁日报的一些人也很舍不得石昊，其中最舍不得的人就是石昊的领导，编辑部主任何志国。何志国非常看好石昊，他把石昊列头号培养对象，所以当得知石昊要走时，他是极力挽留的，先后找石昊谈了三次话。无奈石昊去意已决，他除了叹息纸媒界失去了一位硬笔杆子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去了伏虎县以后，再想像以往那样和俞丽娟在一起是不可能了，而周末他回市里，卞世龙也回市里，他很担心以后不能和俞丽娟再办事了。俞丽娟对此的看法截然不同，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就看想不想做了，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成。”经过卞世龙半个月的运作，石昊到伏虎县工作一事尘埃落定，他将到伏虎县县委办公室综合科工作。卞世龙作为县委副书记，有属于自己的专车，石昊去伏虎县其实完全可以坐他的车去，但卞世龙没有主动提，石昊自然也不好主动说，就只好自己坐长途客车去。周日下午，关琼、方立斌、刘燕三个人将石昊送到了汽车站，石昊是不想他们送的，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没什么好送的，可他们坚持送，石昊也没办法阻止他们。去的路上，石昊与关琼和方立斌一直有说有笑，刘燕则情绪低落。等到了汽车站以后，尤其是上车的时候，刘燕忍不住背过身哭了。方立斌示意石昊赶紧过去安慰一下，石昊来到刘燕身后，在她耳边说道：“好好的，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等周末回来，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转身刚要上车，石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把方立斌拉到一边说道：“你留意着一点沈叶叶和张向远，有什么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方立斌有点无奈，但也没说什么，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伏虎县是春阳的市辖县，是春阳下辖的十二个县中最大的一个县，位于春阳市区东南100公里处，相传十八罗汉中的伏虎罗汉就是在此地降服了恶虎，故而得名。石昊从来都没有去过伏虎县，他只知道伏虎县有一座卧虎山，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春阳到伏虎县的路况并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很颠簸，但却丝毫不影响石昊的好心情，他一路上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之中，虽然人还没有到伏虎县，可是心早就到了，并开始畅想接下来在伏虎县的工作和生活。进入县城后，汽车开的很慢，石昊透过车窗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一切都很新鲜。下了车，远处的大山吸引了石昊的眼球，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大山的形状极像一只趴在地上的老虎，想来那应该就是卧虎山了。拉住一个行人，问了一下县委县政府所在地，石昊便拎着行李包，直奔目的地而去，正式开始了他的官场生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