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生态系统临界点正在逼近。
图片来源：StockCake
Ian Shine
论坛议程高级撰稿人
Gill Einhorn
世界经济论坛创新与转型总负责人
气候危机带来了许多“已知的未知因素”，即无法预测未来轨迹的状况和现象。
本文介绍了五个例子及其背后的科学原理、相关故事和应对建议。
世界经济论坛的自然与气候中心呼吁对这些问题持“知情乐观”态度，因为加强理解对采取可靠且适当的措施以应对生存风险至关重要。
如今，“碳足迹”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广为人知。但在21世纪初首次使用这一词汇时，情况并非如此。自然与气候危机创造了大量新词汇，用于解释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了解的新现象。但比了解这些词汇本身更重要的，是了解其背后的动态、可能产生的影响，关键还在于当下如何采取行动以全面限制未来的潜在影响。以下是五个日益流行的词汇、其背后的故事以及关于如何应对新威胁的一些建议。你不能在北极种橘子。原因很明显——气候条件不适宜。尽管在短期内还不太可能有北极产的橘子，但如果人类继续调高地球的“温度控制器”，其他植物和昆虫物种可能会很快开始出现在常规栖息地以外的地方。事实上，多种植物和昆虫已经存在于新环境中，但由于其生长繁荣所需的条件不那么适宜，情况仍在控制之下。不过，美国马萨诸塞大学的研究人员指出，全球变暖将“唤醒”18种这样的休眠物种，引发环境和经济问题。马萨诸塞大学的研究人员指出，气候变化可能“唤醒”18种休眠物种。
图片来源：入侵物种中心
加拿大的入侵物种中心将休眠物种定义为“已经存在于某个生态系统，但因气候或其他物种等因素受到限制、可能造成入侵的非本地物种”。这些物种可能通过多种途径进入新的国家，包括船运、植物、外来宠物贸易，或仅仅是人员流动时无意间在衣物上携带了种子。松树蜂是一个例子。这种昆虫于2005年进入加拿大，目前为止出现在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的部分地区。加拿大入侵物种中心指出，如果气温上升，为松树蜂的生长繁荣创造出适宜的条件，将“对加拿大重要的松树种植园产生负面影响”。想办法了解本地环境面临何种程度的风险是行动的第一步。网上有许多免费资源可供使用。例如，全球入侵物种数据库列出了100种“全球公认的对生物多样性、农业及其他人类利益构成重大威胁”的潜在外来物种。在了解河流堵塞、本地传粉者消亡等风险后，社区可以更积极地监控暴发情况，并采取应对措施，防止休眠物种占据上风。昆虫虽小，却对全球许多生态系统至关重要——无论是促进水果和蔬菜的生产，还是帮助控制害虫扩散。由于气温上升，全球65%的昆虫种群可能在未来一百年内灭绝。这使相关生态系统的正常运作面临风险。空气污染对全球昆虫数量构成进一步威胁，影响甚至延伸到偏远地区。事实上，根据同行评审期刊《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昆虫因气候危机和人类活动的多重影响而遭受重创，面临被层层压垮的处境。昆虫种群正因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的多重影响而遭受重创。
图片来源：PNAS
“全球87种主要作物完全或部分依赖昆虫传粉，其中大部分生长在热带地区。”来自伦敦大学学院的两位专家表示。例如，可可依赖蠓虫授粉。昆虫还提供其他“生态系统服务”，包括提供用于制药的生物活性化合物及其他资源、帮助保持土壤质量、调节淡水系统等。Daisy Ginsberg的“传粉者之路”活动体现了支持昆虫种群繁荣发展的理念。这些生动的雕塑优先重视濒危传粉者的需求、视角和多样性。“清洁空气联盟”等倡议有助于为人类以及保障人类粮食安全的昆虫构建一个更加健康的环境。如果气温持续上升，西伯利亚和北极等地区的永久冻土将可能融化。永久冻土指“永久冻结”的土地，在现实中，需要至少连续两年保持完全冻结状态。永久冻土是陆地上最大的碳储存库，碳含量是大气中含量的两倍，但目前正面临永久融化的风险。这不仅可能在未来向大气中排放相当于美国年排放量的碳，还可能释放出冻土层封存的远古病毒。北极理事会的北极监测与评估计划正在监测10个关键区域，这些区域的永久冻土可能释放出被遗忘的病毒。
图片来源：北极理事会北极监测与评估计划
北极理事会已经成立了一个工作组来监测气候变化可能释放的“污染物”。该工作组，即北极监测与评估计划，正在监测10个关键区域的潜在释放情况。瑞典于默奥大学的Birgitta Evengård教授在接受CNN采访时表示：“如果永久冻土中隐藏着我们数千年来未曾接触过的病毒，免疫系统可能无法提供足够的防御。正确的做法是尊重这种情况，采取主动而非被动的态度。对抗恐惧的方法是获得知识。”近年来，野火的增加已有详细记录，导致树木覆盖损失面积创下新高。根据世界资源研究所，2023年加拿大的极端野火导致了四分之一以上的全球森林覆盖损失，气候变化是主要原因。森林覆盖损失因野火加速。
图片来源： 世界资源研究所/全球森林观察
在冬季降雪后，加拿大北部北方针叶林的野火表面上已被扑灭，但实际上仍在永久冻土层下持续阴燃。春季回暖时，野火又会重新燃起。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平均每年冬季会发生五六起这样难以扑灭的野火。2024年1月，这一数字达到了106起，突破历史记录。不幸的是，根据该省的官方数据，春季时有91起野火还在持续燃烧。爱尔兰科克大学的另一项研究表明：“大气快速变暖会导致泥炭土壤突然加热到地下阴燃的温度，无需任何火星或其他火源。”该研究将这种效应描述为“气候变化导致的自燃”。近年来，临界点已经成为热门话题，其中，1.5°C是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的物理临界点。2023年12月，COP28发布《全球临界点报告》，确定了地球系统中超过25个临界点。IPCC将临界点定义为“一旦越过，系统就会发生重大变化的关键门槛，这种变化通常突然且/或不可逆转”。例如，格陵兰冰盖和西南极冰盖正在快速融化，很快就要突破临界点。这在未来可能导致海平面上升10米。按照目前的全球变暖水平，99%的珊瑚礁经历了过于频繁的热浪，已经难以恢复。突然的变化可能包括主要冰盖融化，导致海平面快速上升好几米。这会彻底改变主要的海洋环流模式，进而改变季风季节，引发“临界级联，破坏更广泛的气候系统的稳定性”。报告确定了16个生物圈临界点。气温上升可能引发重大问题，包括林梢枯死、稀树草原和旱地退化，以及珊瑚礁、红树林和海草草甸消亡等。所有这些问题都可能导致海洋食物链的崩溃。《全球临界点报告》估算了多个气候临界点突破的可能性。
图片来源： 2023年《全球临界点报告》
报告提出了六条关键建议，力图扭转局面。这些建议包括：立即逐步淘汰化石燃料并减少土地使用造成的排放、加强适应和损失与损害治理等。报告还呼吁召开有关气候临界点的全球峰会，以加深对这些临界点的了解，并将知识转化为行动。积极临界点是必然结果。电车系统已经达到了积极临界点，在有利的监管、成本结构和消费者激励下，持续推进清洁技术。欲了解更多关于积极临界点的动态，可以查看世界经济论坛战略情报提供的积极临界点转型地图。采取有效措施应对危机的关键在于知情乐观的态度。曾在越南被俘七年的美国前海军中将James Stockdale说过：“你绝不能把最终必胜的信念——你永远不能失去这种信念——同直面当前最为残酷的现实的行为相混淆，无论是何种残酷现实。”面对自然和气候危机，我们必须充分了解所面临的严峻现实，否则将导致误解和粗糙的线性解决方案。然而，如果失去乐观态度，我们就可能陷入战斗、逃离、麻木或屈服的“创伤反应”，导致冲突、解离和无所作为。这就是“斯托克代尔悖论”。没有人可以独自解决问题。基于这一认识，世界经济论坛的自然与气候中心汇集了经济、政治和社会多领域的行动者，共同努力培养乐观精神，并制定解决方案。自然与气候中心已经发起了多个倡议。“先行者联盟”倡议覆盖近100个国家，致力于推动有助于高排放行业脱碳的新兴技术的发展。“全球植万亿棵树领军者倡议”推动企业承诺保护和恢复森林。作为全球最大的致力于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CEO社区，“CEO气候领袖联盟”已经成功减少了10%的排放总量，相当于法国的年排放量，同时实现了收入增长。这些倡议带来了独特的合作机会，将我们的技术和才能融入一个互联的网络，提升意识、增强韧性，并采取可靠的行动来妥善应对气候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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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狄陈静｜编辑：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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