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 梦萧
爱玛董事长张剑被留置、立案调查引发行业关注。
10月11日，爱玛科技一则公告引发市场关注。公告称爱玛科技实控人、董事长兼总经理张剑被留置和立案调查。爱玛科技称，截至公告披露日，公司未收到相关机关的通知，也未被要求协助调查。在公告中爱玛科技还称，据张剑家属透露张剑在10月9日就被留置。
瀛聪律师事务所主任林仁聪介绍，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留置是一种强制调查措施，当被调查人涉嫌严重职务违法或职务犯罪，且满足一定条件时，监察机关可以决定对其采取留置措施。留置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调查案件，同时能够防止被调查人串供、销毁证据、自杀、逃跑。
林仁聪主任称留置限制人身自由，且期间律师无法会见。“留置措施是纪检监察机关和检察机关所采用的限制被调查人的人身自由的一项严厉措施，通常用于处理涉嫌贪污贿赂、失职渎职等严重职务违法或犯罪的案件。一般来说，监察机关已经掌握被调查人部分违法犯罪事实及证据，且具有法定情形时，才会对其采取留置措施，从以往类似经验来看，被留置的嫌疑人最终有罪的可能性很大。”
林仁聪还解释了留置与逮捕和拘留的区别，“两者适用的对象不同，留置主要用于监察机关的调查程序，适用于涉嫌职务违法或犯罪的人员；而逮捕和拘留则是司法机关在刑事诉讼程序中采取的措施，适用于涉嫌刑事犯罪的嫌疑人。留置的期限比拘留要长，留置时间不得超过三个月。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延长一次，延长时间不得超过三个月。”
需要注意的是，省级以下监察机关采取留置措施的，延长留置时间应当报上一级监察机关批准。目前张剑被承德市监察委员会留置，初期期限为三个月，至于后期是否延期，官方还未披露。
在张剑被留置的当天，爱玛科技的股价大跌9.33%。在爱玛科技发布公告的11日，开盘即濒临跌停。在最近的这波牛市中，爱玛科技不仅未能吃到红利，股价还下滑超过3%。截至10月11日盘中，爱玛科技总市值267.2亿元。股价较2023年4月的高峰值下跌了近四成。而老对手雅迪在这波牛市中股价则上涨了近三成。
总市值已经落后雅迪100多亿元的爱玛科技，该如何应对此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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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出事早有征兆？
据爱玛科技的公告披露，目前爱玛科技其他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均正常履职，公司控制权未发生变化，董事会运作正常，生产经营管理情况正常，董事长张剑被留置不会对公司正常生产经营产生重大影响。同时爱玛科技还声称对张剑被留置的进展和结论并不知情，但后续会持续关注，尽到相关法规规定的信息披露义务，提示相关风险。
事实上爱玛科技实控人张剑被留置，多少或对爱玛科技造成负面影响。现年55岁的张剑出生在河南商丘。1999年张剑与妻子段华在天津成立了爱玛科技的前身天津泰美车业有限公司。2009年周杰伦代言的爱玛电动车开始在各大媒体刷屏，据《大河报》披露，当时周杰伦代言的费用为3000万元，为行业最贵的代言，但依靠周杰伦的天价代言，爱玛电动车开始在国内迅速爆红。
张剑自1999年9月27日起担任爱玛科技董事长、总经理职务，任期将于2025年9月8日终止。张剑妻子段华为爱玛科技副董事长、副总经理，张剑之女张格格任公司董事。张剑、张格格同为爱玛科技实际控制人。
天眼查信息披露张剑持有爱玛科技68.78%的股权，并与女儿张格格合计持有公司69.8951%的股权。以目前爱玛科技的股价计算，张剑持股价值超过185亿元。2024年3月，胡润研究院发布《2024胡润全球富豪榜》，张剑、张格格父女以165亿人民币财富位列榜单1577位。
从爱玛科技的股权结构中可以看出，其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业，张剑和妻子段华分别担任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其女儿张格格则为公司董事。2023年年报显示，2023年张剑、段华、张格格三人薪酬分别为321.37万元、308.23 万元、50.72万元，一家三口合计薪酬680.32万元。据《时代周报》报道，张剑家族商业版图庞大。其姐姐张红为小鸟电动车的老板，妹妹张茹为步步先电动三轮车的掌门人，因此“张氏家族”被称作“中国电动车第一家族”。
在2016年4月，爱玛科技副总裁顾新剑因敲诈勒索罪、职务侵占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20年。
在爱玛科技此前的公告中，张剑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9月3日，当时是在投资者网上集体接待日。当时投资者问爱玛科技总经理张剑爱玛科技国内新基地建设的情况，张剑的账号作出下图内容的回答。至于是不是张剑本人回应就不得而知了。
在9月9日的股东大会上，张剑作为董事长兼总经理却并未出席，而是授权董事王春彦出席会议。业内猜测，那时候张剑或可能已经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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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费用激增六成
2021年6月上市后，爱玛科技连续两年实现了高增长，算上上市前的2020年，爱玛科技连续三年营收增长在20%左右，其中2020年和2022年分别增长23.8%和35.09%。营收由2019年的104亿元增至2022年的208亿元，营收在3年内翻了一倍。净利润也由2019年的5.215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18.73亿元，同比增幅分别达21.77%、14.76%、10.94%和182.14%，尤其2022年，爱玛科技的净利润在2021年的6.64亿元的基础上增长了182.14%。
在2023年，爱玛科技的营收和净利润增幅都出现了下滑，营收增长1.12%，净利润增长更是低至0.41%。2024年上半年，爱玛科技营收105.9亿元，同比增长3.66%，归母净利润9.506亿元，同比增长6.24%。两项增幅虽然相比2023年整体有所抬头，但2023年上半年爱玛科技的营收和净利润同比增幅分别为8.25%和29.69%。很明显爱玛科技增速已经放缓。
爱玛科技在2023年营收和净利润增速新低之后，2024年开始在营销上做文章。2024年上半年财报显示，报告期内爱玛科技销售费用为4.12亿元，同比去年同期的2.96亿元增长了39.08%，其中广告及业务宣传费为1.02亿元，同比增长59.38%。2023年上半年，销售费用同比增幅仅为8.15%，整个2023年销售费用同比增幅也只有9.18%，今年上半年爱玛科技的营销费用增幅高于此前。对此，爱玛科技也在财报中做出解释，称“主要系受市场竞争影响，公司扩大销售团队及加大营销宣传投入。”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爱玛科技的高营销带来了毛利率和净利率的提升。今年上半年爱玛科技的毛利率为17.83%，高于去年同期的15.58%，毛利率提升了2.25个百分点。净利率9.10%，相比去年同期的8.80%也有0.3个百分点的提升。2023年爱玛科技的毛利率为16.51%，净利率为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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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质量影响第二增长曲线
两轮电动车市场竞争激烈，除了头部的雅迪之外，绿源、新日、九号、小牛都是有实力的品牌，尽管九号和小牛这样的“新势力”发展迥异，九号延续同比高增，小牛的亏损则在扩大，雅迪上半年的营收高达144亿元，远远甩开爱玛。其中雅迪和新日已于2016年、2017年先后登陆资本市场，2018年和2020年，电动车新势力小牛电动和九号公司分别上市。均早于爱玛进入资本市场，这让有“二轮电动车之王”之称的爱玛科技也明显感受到市场的压力，开始发力和布局增长第二条曲线。
两轮电动车代理商邹遥表示，现在行业竞争比以前更激烈。“现在赛道中玩家增多，而产品进入成熟期，产品同质化较为严重，行业进入尾部出清阶段，品牌竞争更为残酷，而小牛等互联网电动车的出现，推动了差异化竞争，很多电动车企业不得不寻求第二条增长曲线。”
邹遥所说的第二条增长曲线，爱玛科技曾明示或暗示为电动三轮车市场，爱玛科技曾表示“中短途出行的需求增多，电动三轮车的品类将更加细分，应用十分广泛。”上文中投资者问爱玛科技总经理张剑爱玛科技国内新基地建设的情况就和爱玛科技的电动三轮车有关。
今年上半年，爱玛科技官宣公司拟投资30亿元在江苏徐州建设丰县生产基地，以扩大公司电动三轮车产品的覆盖范围；拟投资20亿元在甘肃兰州建设兰州生产基地，以扩大公司电动两轮车、电动三轮车产品产能，完善公司在西北地区的产能布局。可见爱玛科技对电动三轮车的看重。
急于寻求增长新曲线的爱玛科技似乎忽视了对自身老本行的质量看重。海南省市场监督管理局在今年2月公布了《2023年海南省流通市场电动自行车产品质量监督抽查结果》。在抽检的60批次电动车产品中，有11批次不合格，爱玛电动车成为不合格批次的一员，“短路保护”不符合要求。今年上半年上海市市场监管部门对违法电动车经营者及产品信息共计做出37次行政处罚，爱玛科技一家就有5次。处罚原因均为“经营性拼加改装电动自行车”，在上半年国家监督的质量专项抽查中，有146批次电动车不合格，爱玛依然有5个批次不合格。
2023年爱玛就多次被官方点名。江苏宜兴市发布的2023年度产品质量监督抽查通报披露，15个批次的抽检电动自行车中，有3个批次抽检不合格，爱玛电动自行车独占两批次，不合格项目均涉及整车质量。
在爱玛科技第二条增长曲线前景不明的情况下，却逐渐放松了对产品质量的管控，这在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或对爱玛科技的商誉损失很大。
如今，爱玛科技的实控人被留置调查，给爱玛科技带来的负面影响尚无法估算，在市场规模不及雅迪，营收增长放缓下，管理层出现这样的事情，或让投资者对其内部管理存疑，爱玛科技需要尽快平息伴生的负面舆情，让发展进入正确的轨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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