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马联手如何重塑太空格局？
体娱
2024-11-18 23:20
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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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火箭回收的人，也能让川普回归。作为挺川第一人，马斯克透过这场政治豪赌，有可能成为这场美国大选的第二个赢家，甚至成为影子总统。当政治强人与时代超人联手试图改变世界，尤其是从顶层设计入手，改变规则，重塑美国，牵动世界。百年一遇的大戏徐徐拉开帷幕……过于宏大的叙事并不在三体引力波表述之列，但对太空板块的触动必须做前瞻思考。恰好就在最近，著名航天观察家兼作家埃里克·伯格（Eric Berger）撰写一篇深度文章《太空政策即将变得更加激烈，各位准备好了吧》，让航天爱好者们不禁打开思路，大开眼界，以更客观更立体视角审视这一话题。原文篇幅超长，中译版逾4000字，三体引力波先归纳总结一份简报版，之后是中译版全文。![]()
文章探讨了马斯克在川普第二任期可能对美国太空政策产生的深远影响，主要要点：○马斯克的利益冲突：作为SpaceX首席执行官和大股东，马斯克进入川普核心圈子后，拥有影响美国航天政策的很大话语权，但也会面临巨大的利益冲突，尤其是在推动NASA的政策改革方面。○NASA效率问题：NASA是一个臃肿的官僚机构，拥有10个中心，这种架构在政治上很难削减。马斯克一再表示要提升政府效率，大幅削减开支，而减少NASA中心数量可能是一条途径。○NASA购买商业服务：NASA逐步转向通过商业太空公司购买服务，而非自行开发，这种模式得益于SpaceX。然而，其他公司在固定价格合同中难以与SpaceX竞争，进一步加剧了国会对这种模式的抵触。○对未来的展望：如果马斯克真的可以深度影响NASA运作，他可能会推动更高效的商业化方向，但这也会受到国会和利益冲突的限制。这些变革将导致太空领域剧变，可能充满不确定性。○更改阿尔忒弥斯计划：川普和马斯克可能会重新聚焦于火星任务，削减太空发射系统（SLS）火箭的经费，甚至寻求更高效的替代方案，以星舰取代SLS，这会触动南方红色州的相关利益。○监管改革：马斯克和川普致力于减少FAA等机构的过度监管，以加速商业太空发展，这可能会触动一系列深层问题。○其他潜在变化：火星样本返回任务的可能取消、国际合作的不确定性以及民主党对马斯克的抵制可能对NASA产生重要影响。此外，空间科学项目可能在经费方面受到影响。这预示了未来几个月关于美国太空政策的激烈讨论和潜在的重大变革。![]()
（①编者注：美国政治生态文化中，红色代表共和党，蓝色代表民主党。作者借用红色崛起预示以川普为首的共和党重掌大权）本世纪最具创新性太空公司的创始人——埃隆·马斯克，成功利用自己的财富、时间和精力，帮助唐纳德·川普赢得美国总统大选。马斯克早已是西方太空领域的主导者。SpaceX不仅发射国家安全卫星和承运NASA宇航员，还运营着一个巨型卫星星座。他控制着为NASA和美国军方提供关键太空服务的机器。而现在，由于他支持川普的大胆赌注，马斯克成功进入了特朗普的核心圈子。尽管他可能不会获得内阁任命的职位②，但只要他与川普保持良好关系，马斯克就会在新政府中拥有广泛的话语权。这赋予了他在包括航天在内的诸多领域非凡的影响力。最近他已开始向同事们征求意见。据《纽约时报》报道，马斯克建议川普从SpaceX招聘关键员工进入他的政府，包括国防部、美国宇航局。这反映了马斯克在太空政策上将面临的巨大利益冲突，因为他的行动可能会大大有利于SpaceX，而马斯克是该公司的大股东，拥有绝对控制权。![]()
（②编者注：马斯克任职的政府效率委员会（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简称DOGE）是川普在第二任期设立的一个总统特别委员会，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美国联邦政府部门，中文译成政府效率部并不准确。因为只有国会才有权设立新的联邦行政部门。所以作者表述为「马斯克不会获得内阁职位」）这将形成一个极其奇特的局面。毫无疑问，马斯克处在一个自我交易的有利地位。通常情况下，政府内部会对这种利益冲突表示反对，但川普已多次无视惯例，且没有理由认为他在第二任期内会有所改变。一个解决方法可能是赋予马斯克「特别顾问」头衔，这样他就无需遵守美国联邦利益冲突法。因此，这位SpaceX现任CEO很有可能成为美国国家航天政策的最重要顾问，而利益冲突则被忽视。尽管马斯克在领导方面存在缺陷，但很难否认他的成就。他对行业的直觉，例如推行可重复使用的发射技术和来自太空的宽带互联网，基本上都是正确的。理论上，让马斯克这样的人为21世纪美国航天提供愿景并非坏事。然而，尽管太空是真空的，但华盛顿特区拥有足够的氧气来点燃政治火药。身为一名航天记者，我在本周③变得更加有趣，也更加艰难。周三，当我沉浸在这种现实时，开始联系消息源以便了解可能的事态发展。目前很难摸清未来的走向，但我可以大致勾勒出川普第二任期的太空政策轮廓。各位系好安全带——这将是一段狂野的旅程。（③编者注：本周是指11月5日美国大选日所在周。周三是指美国时间11月6日大选揭晓日）![]()
让我们从NASA开始，明确我的意思。美国宇航局确实做了不少出色的工作，但它也是一个臃肿的官僚机构。这是有意为之。国会议员制定预算，不可避免地会把更多的联邦资金导向他们所代表地区的NASA活动。二十年前，一位名叫迈克·格里芬（Mike Griffin）的工程师——马斯克曾希望在2002年聘请他成为SpaceX的首席工程师——后在乔治·布什总统任期成为了NASA局长。格里芬意识到NASA臃肿不堪。首先，NASA的外场中心太多了。NASA不需要全国10个主要的外场中心④，因为这些中心会相互竞争项目和资金。然而，格里芬知道要关闭这些外场中心将面临巨大的政治阻力，类似于冷战后「基地重组与关闭」过程中联邦政府关闭重复的军事基地。因此，格里芬转而提出「十大健康中心」倡议。他告诉全国各地的团队，要合作共赢。（④编者注：NASA十个主要中心，包括位于加州的阿姆斯特朗飞行研究中心和艾姆斯研究中心，位于马里兰州的戈达德太空飞行中心、位于德州的约翰逊航天中心、位于佛州的肯尼迪航天中心、位于弗吉尼亚州的兰利研究中心和沃尔夫斯伯格航天中心、位于俄亥俄州的格伦研究中心、位于阿拉巴马州的马歇尔太空飞行中心、位于密西西比州的斯托尼尔研究中心）本质上说，在过去二十年里，NASA项目一直试图在整个机构内利用专业知识。以大约20年前开始开发的猎户座飞船为例，以下是2016年NASA工程师朱莉·K·怀特在口述历史访谈中的评论。她当时是猎户座的首席工程师，有着丰富的NASA工程经验。「老实说，『十大健康中心』真是个麻烦事，」她说。「工程团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团队，分布在10个中心中的9个……我们的人在拨打电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电话中有来自六个不同中心的人。你得协调时差问题。当然，这跟欧洲的时区问题一样都是个挑战，但即使在美国不同中心之间，协调时差问题也很棘手。总体而言，从技术上讲，这是一件好事。从管理角度看，这简直是个麻烦。」委员会工作不会快速或高效地完成，但这就是美国宇航局的运作方式——委员会里还有委员会，层层审查。马斯克多次表示，他希望为美国政府带来效率，并发誓要节省2万亿美元联邦开支。NASA确实可以通过减少中心来提高效率——每个中心都有自己的一整套管理层、人力资源体系以及其他庞大的管理开支。但川普政府是否真的有胆量关闭各个中心？比如说，来自俄亥俄州的国会领导人肯定会为格伦研究中心而拼命抗争。这说明了要想彻底改革美国政府，特别是NASA时，国会握有财政大权会是多么大的障碍。近年来，NASA用来提高效率的一个工具是购买商业服务，而不是自行开发系统，例如猎户座飞船。最突出的例子是向国际空间站提供货物和宇航员的运输服务，但NASA已将这种方法扩展到所有领域，从太空通信到月球着陆器再到商业空间站。国会并不总是支持这种转变，因为这会降低他们直接将资金引向各个中心的影响力。然而，NASA仍在继续推动这种转变，因为这降低了机构成本，能做更多事情。然而，在这里，我们又遇到了与马斯克的利益冲突。NASA转向购买服务之所以成功，主要来自SpaceX。非SpaceX的私营公司们在竞争NASA的固定价格合同时往往处于劣势。鉴于国会议员倾向将航天资金引向本地中心，他们不太可能让马斯克通过改革NASA，从而给SpaceX带来大量新业务。![]()
关于阿尔忒弥斯计划（Artemis program），最大疑问是如何重启载人登月计划。一个多月前，《Ars Technica》⑤撰写了大量关于该计划面临挑战的文章，彭博新闻创始人迈克尔·布隆伯格也在最近发表了一篇严厉批评阿尔忒弥斯的文章，标题为《NASA的1000亿美元登月任务毫无进展》。（⑤编者注：《Ars Technica》是一家专注于科技、科学和技术政策的美国在线媒体，创立于1998年，凭借高质量的内容和对技术的深度理解，在全球科技媒体中享有很高的声誉。本文作者是该媒体的高级航天编辑，负责撰写航天和天文领域的深度报道）彻底取消阿尔忒弥斯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阿尔忒弥斯计划是六年前由川普政府首次提出的。然而，马斯克显然更专注于将人类送上火星，而阿尔忒弥斯的「先月球，后火星」方法由已离职的前副总统迈克·彭斯倡导。川普喜欢大动作，而马斯克告诉川普，在他任期结束前把人类送上火星是有可能的（即2028年，但出于多种原因，这几乎不可能实现）。阿尔忒弥斯的架构围绕「月球-火星」路径开发，即NASA当前是先把人类送上月球，而将火星任务推迟到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管阿尔忒弥斯命运如何，至少载人登火等同于载人登月。值得注意的是，马斯克对NASA的太空发射系统（SLS）非常不屑，而SLS是阿尔忒弥斯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认为该火箭是政府臃肿的典型例子。而且他的观点不难理解，SLS是一次性火箭，发射费用大约是他旗下星舰的10至100倍。目前在阿尔忒弥斯中，SLS火箭和猎户座飞船的主要功能是将宇航员从地球送至月球轨道并返回。对此可以进行调整。川普可以将阿尔忒弥斯转向使用星舰将人类送上火星。或者指示NASA，将猎户座、龙飞船和猎鹰火箭组合在一起，送宇航员去月球。他还可能指示NASA暂时使用SLS，但取消进一步升级以及一个名为深空门（Gateway）月球空间站的建设。一位政策消息人士对《Ars Technica》表示，真正的问题在于NASA的抢滩小组和登陆小组愿意在多大程度上破坏现有的阿尔忒弥斯计划。我不认为川普和万斯在改变NASA态度上，会比其他公共政策领域更加保守。」可以肯定的是，15年来首次取消SLS火箭或大幅减少其影响的讨论，已经摆上台面。这将是马斯克和川普在政府效率问题上的一个严峻考验，由于阿尔忒弥斯的支持基础就在南方深红州：比如阿拉巴马、密西西比、路易斯安那、佛罗里达这样的州。![]()
减少政府监管是马斯克和川普的共同目标。川普的第一届政府几乎从上任第一天就开始推动减少对美国企业的监管。在航天领域，2018年出台了《空间政策指令》2号令。尽管取得一些进展，但距全面改革还很远。对于航天发射，马斯克的目标是更快获得星舰测试飞行的批准，以及SpaceX每年数百次发射的批准。这会得到川普第二届政府的广泛支持。川普第一任期内，《空间政策指令》2号令一些举措受到了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和NASA的阻碍，但这次白宫的推动力度将是前所未有。理论上，更宽松的监管环境会推动商业太空技术的快速发展。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你和太空初创公司高管交谈，他们都会讲述与FAA或其他机构噩梦般的打交道经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监管机构本可以更有效率，他们还需要投入更多资源，来及时应对各种规定。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和联邦通信委员会（FCC）在保护地面安全、保持轨道秩序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包括太空垃圾的监管。第二届川普政府在国会里会有一些重要的盟友。德克萨斯州参议员特德·克鲁兹有望担任参议院商业、科学和运输委员会主席，该委员会负责太空活动立法。他是对商业太空最感兴趣的参议员之一，料想会支持亲商业的太空立法——即允许公司更自由运作，减少监管机构的「爪印」。这将取决于共和党能否控制众议院。![]()
但马斯克深度介入美国太空政策可能会成为一个严峻问题，因为他被很多民主党人视为眼中钉。国会中许多人可能会反对NASA将重点从月球转向火星，特别是因为这符合马斯克长期以来让人类成为「跨行星物种」的目标。太空科学可能也会面临争议。传统上，共和党总统通常会削减地球科学任务的经费，而民主党则增加经费以更好地研究和应对气候变化。鉴于新政府可能会将载人航天作为重点，太空科学可能会退居次要位置，并可能失去部分经费。另一个潜在问题是火星样本返回任务。由于预算和时间表问题，NASA正在重新评估该任务。目前该机构计划在今年12月公布一个新方案，用于从火星获取岩石和土壤样本并带回地球。但如果马斯克和川普决心尽快将人类送上火星，那么NASA在机器人样本返回任务上投入数十亿美元就没有太大意义。宇航员可以直接将样本带回星舰。最后，NASA目前与世界各地的空间机构建立了广泛的合作关系。实际上，阿尔忒弥斯协议是由川普政府四年多前首次提出的，旨在与国际社会一同重返月球。从那以后，美国和中国都在各自建立登月联盟，争夺在月球南极的定居点。一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是NASA的一些长期合作伙伴，尤其是在欧洲，他们可能会因为川普政府在乌克兰问题等方面的立场，而对美国太空探索计划产生疑虑。欧洲国家已经对SpaceX在全球航天发射的强大影响力保持警惕，有可能不愿意参与任何促进马斯克雄心勃勃的太空活动。这些只是NASA和美国航天发射面临的一些深层问题，还有很多其他问题。例如，川普提议对关键部件征收关税，这会如何影响国家安全和民用航天供应链？此外，国防部已与SpaceX签订了数十亿美元的合同，类似的冲突和伦理问题也会随之而来。没有人能在太空中听到你的尖叫，但在未来几个月里的地球上，我们会听到很多关于太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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