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1586-1641),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明朝南直隶江阴(今江苏江阴市)人。明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地理名著《徐霞客游记》的作者,被称为“千古奇人”。他从万历三十六年(1608),22岁正式出游,直到54岁逝世,足迹遍及相当于现代的21个省、市、自治区,遍及大半个中国。徐霞客每跋涉一天,都坚持把这天的考察记录下来,并形成的60万字《徐霞客游记》。
《徐霞客游记》开篇之日(5月19日)被定为中国旅游日。
现存《徐霞客游记》第一卷记载了他游历桐庐的经过。徐霞客这次桐庐之旅时间只有一天半,但他在我县境内所进行的地理、经济、物产、旅游等方面的科考价值,对桐庐经济社会的发展具有十分深远的现实意义。
徐霞客游历的现桐庐境内游线,在明代涉及于潜、分水、桐庐三县。《游记》中记载了19处桐庐地名。分别是:马岭、应渚埠、兑口桥、板桥、保安坪、玉涧桥、焦山、旧县、七里笼等。
徐霞客无愧为地理学家,从马岭进入桐庐境,一开始步行,《游记》中对桐庐水文、山川、道路的记载十分详细、精准;对地势地貌的描写形象、准确。“南二里,上马岭,约里许达其巅”,短短的几个字,把自己攀登马岭所走的路程、方位、路的陡峭描写得清清楚楚。又如“下马岭,南二里为内楮村坞,又一里为外楮村坞”;“随山坞西南七里,过兑口桥,岐分南北,北达于潜可四十里,南抵应渚埠十八里”;“八里,过板桥”;“下舟东南行十里,为分水县”等等,把每一地理位置的空间距离记载得明明白白。在他所经之地的水文记载上也具体翔实。如“岭以北属新城,水亦出新城”;“水由应渚埠出分水县”;“桥下水自西坞来,与前水合”;“于潜水固不敌昌化”;“会于应渚,而水势始大”等等。
徐霞客对他所经过的山势描写尽管惜字如金,但形象生动。如对马岭只用了一个“巅”字、下马岭用了一个“坞”字。走过玉涧桥后“山始大开”,到达分水则其西“山势豁达”,让山区峡谷的地形地貌一目了然。
下马岭后,他发现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竟然盛产“楮”(楮,原为构树,树高大,叶似桑,多涩毛,皮可造纸,故纸亦称楮)树,当地人也以造纸为业。看样子,徐霞客并没走马观花,造纸业在当时的分水一带已非常发达。
徐霞客对沿途的市场观察细微,在玉涧桥他看到“居市亦盛”;随着山势豁达,人口居住的增加,焦山“居市颇盛”;到了县城的“滩上”,则“米舟百艘,皆泊而待剥”,呈现出一片交通繁忙、商贾云集的繁荣景象。
在阅读《徐霞客游记》时,我发现,他对分水江、富春江一带的记录十分简略,甚至可以说是一笔带过。徐霞客在地理学上有一个重要成就,就是对喀斯特洞穴的特征、类型及成因,有详细的考察和科学的记述。桐庐多溶洞,有瑶琳仙境、垂云通天河等,徐霞客因为担夫突然逃逸而放弃对溶洞进行科考?桐庐境内的桐君山、严子陵钓台是古代文人的精神家园,可以说,历代文人骚客纷至沓来,徐霞客因为“偶假寐”错过了?
针对这一问题,我反复研读了《徐霞客游记》,结论只有一个,桐庐之旅肯定不只一次。
徐霞客在《闽游日记前》中写道:“崇祯皇帝改年号的那年(1628)二月,我萌发出游福建、广东的兴致。二十日,才动身启程。三月十一日,到达江山县的青湖,是沿进入福建省的陆路走的。”从文中不难看出,他二十日出发,三月十一日到达江山县,途中21天,肯定途经桐庐等地。
《闽游日记后》又记道:“庚午年(崇祯三年,630)春季,任漳州府推官的族叔催促我们去他的官署。我计划今年暂时停止出游,但漳州的使者不断地来请,叔祖念获翁,年岁已高,还冒着酷暑,来家中坐着催促,于是在七月十七日启程出发。二十一日到达杭州。二十四日渡钱塘江,水面平静,不起波浪,犹如走平地。二十八日到达龙游县,找到去青湖的船,距离衙县还有二十里,船在樟树潭停泊。”徐霞客的这次福建之行写得比较明确,二十四日从杭州钱塘江逆流而上,经富春江,二十八日到达龙游,桐庐是必经之地。
徐霞客这两次途经桐庐,文中未作详细记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之前已经来过桐庐等地并写有日记。只是这些日记已经散失。由此推论,徐霞客的桐庐之旅应该不少于四次。
徐霞客的每次桐庐之旅,都是一次人文之旅、物产之旅、地理之旅,也是智者之旅,《游记》被后人誉为“世间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为后人对当时的自然风貌和经济社会的全面了解,留下了文字记录,是十分珍贵的历史、地理、文学和自然科学文献。挖掘徐霞客文化,提高旅游文化品位,不失为有其历史必然性和时代可行性,对于桐庐旅游发展,乡村振兴,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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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王樟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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