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班亚马在轰下50分之后，还没高兴两天，就被浓眉上了一课。
马刺主场115-120输给湖人，浓眉26投14中轰下40分，下半场投中关键的2个三分球，还抢了12个篮板。文班在三分线外再一次失准，13投4中，拿到28分、14个篮板和5次助攻，但有5次失误，没有一次罚球。
文班太难被预测了。
打完本赛季的前9场比赛，针对文班的质疑震耳欲聋，一位球探匿名吐槽，说文班在防守无可挑剔，但进攻端很迷茫，毫无章法。数据证明了这一点，文班在前9场比赛投了62个三分球，其中与爵士一场投了13个，但加起来只投中14个，命中率是可怜的22.6%。
这太不符合我们的认知了。文班身高2米24，他的进攻区域应该是篮下，哪怕是在三分球越来越疯狂的现代篮球，也没有一位身高超过2米13的球员始终呆在三分线外。
接下来的3场比赛，文班场均拿到36分、12个篮板球，命中率是56.1%，其中包括打奇才拿到50分。3场比赛，文班投了37个三分球，投中了20个，命中率54.1%。
通过数据我们能看到文班的改变，前9场比赛，他场均在三分线外接球就投的次数是4.2次，命中率只有18.4%，后三场，接球就投次的次数提升了一倍多，达到9.3次，命中率是60.7%。
马刺让文班通过更多的简单掩护获得接球就投的机会，而保罗用他的技术和经验给文班创造了投篮空间。
但与湖人的比赛，文班又回到了从前。
比赛还剩1分14秒时，马刺落后1分，文班仓促扔出三分，球没有进，就像整场比赛的缩影，文班的三分投得太多，过犹不及。
为什么没有人约束文班呢？11月初，马刺传奇主帅波波维奇因为中风缺席比赛，何时归来无人知晓。助教米奇·约翰逊暂时顶替了他的位置，他压不住文班吗？答案并不是文班为所欲为，而是马刺仍然在探索文班的使用说明书，不管是波波维奇还是约翰逊，都是一脉相承。
上个赛季，文班场均投了5.5个三分球，只有5场比赛投了两位数的三分球，最多只有12次，这个赛季，他已经场均投了8.8个，有两场比赛投了两位数的三分球，最多投了16次。
选中文班之后，马刺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文班的上限到底在哪儿？
如果只是即插即用，需要快速出成绩，可以让文班变成另一个雷霆中锋霍姆格伦，利用他在防守端超强的威慑力，然后在进攻端减少他的持球，让他在三分线外投篮或者篮下吃饼。马刺只需要再找一个外线球星，就能重新打造一支有可能夺冠的球队。
但文班的上限会因此而被锁定，他还会成为全明星，甚至拿到总冠军，未来进入名人堂，却不再是划时代的球员。他也不会成为另一个浓眉，因为他没有背身单打，为了减少伤病也不能持续增重。
马刺就像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不计成本地做各种实验，探索文班的最佳使用方式，这在急功近利的NBA是极为罕见的。准许文班自由地投三分，只是马刺疯狂实验的一部分。
文班的价值，在于他是一个真正的“破坏者”。
他在防守端的破坏能力有目共睹，2米24的身高，超过2米4的臂展，犹如后卫般灵活的脚步，以及天生的防守意识和态度，让他能随意破坏对手的进攻套路，他既可以换防到三分线外，跟上外线球员脚步，又能退守到篮下，在禁区遮天蔽日。
马刺现在要释放的是文班在进攻端的破坏能力。我们看比赛很容易忽视一点，就是文班接球之后，对手的防守反应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甚至会有些过度，既要担心他直切篮下，又要担心他三分冷射，防守阵型完全被破坏了。现在，文班第一选择还是投三分，用个人能力来解决问题。
接下来呢？
和湖人的比赛，还剩25秒，马刺落后1分，浓眉在罚球线附近接球，文班以为这是巨星之间的一对一，但浓眉没有选择单挑，而是将球传给詹姆斯，后者上篮打进锁定胜局的一球。
这就是浓眉给文班上的课，篮球比赛是五对五的交锋，在破坏了对手的防守体系之后，下一步怎么将个人的进攻能力和球队紧密相连，文班还没完全找到答案。
马刺不在乎输掉这场球，文班也不在乎，他只有20岁，他所在乎的，是他从这一课中，到底学到了什么，以及未来能不能将这些经验教训，转化为他的成长养料。
一个伟大的未来型球员，要想达到他的上限，需要一支有着强大底蕴、不在乎一城一池的球队；一位无欲无求、让专业人办专业事的老板；一个眼光独到、操作精准的管理团队；一个擅长学习、极有威望的教练组，以及一群愿意牺牲、活力十足的群员。
文班的成长，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