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镜先生,您好。”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男人,他约三十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外貌俊朗,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忧郁。
他叫姜旭,是个画家。
昨天傍晚,他打电话约见我,是一位朋友介绍来的。他说正在经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需要我的帮助。
于是今天,我们一起坐在了我家楼下的咖啡厅里。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你遇到了什么事?”
姜旭深吸一口气,望着我说:
“我家中,有一个奇怪的婴儿……”
我问:
“什么婴儿?怎么奇怪了?”
姜旭说:
“他的外貌,并不稀奇。与普通孩子,没有区别。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五嘴七眼。”
“那他,是哪里奇怪?”
他抿了一下嘴,回答说:
“他的出生方式,与众不同。”
“什么样的出生方式?怎么与众不同?”
他抬头望向我说:
“整个事情极为离奇。我给你从头说吧。”
“行。”
姜旭开始讲述……
2.
四天前的晚上,姜旭家。
他画完画,准备睡觉了。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妻子身穿浅色的家居服,正趴在床上看儿子的照片。
妻子叫梁秋,他们曾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叫小宝,半年前去世了。梁秋非常伤心,导致无法工作,就辞职了。
姜旭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低声说:
“别想小宝了。”
“嗯。”
梁秋答应一声,放下照片。转身平躺在了床上。
她躺下后,姜旭发现她的小腹,居然是微微鼓起的。就忍不住问:
“咦,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梁秋连忙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肚皮,然后,看看姜旭说:
“哎呀,我说怎么今天感觉肚子皱巴巴的,这是怎么回事?”
姜旭说:
“是不是这段时间吃太多,加上不运动,又变胖了?”
梁秋白了他一眼。
“你才变胖了呢!”
梁秋放下照片,又躺回被窝,一边捏着肚子,自言自语:
“好像是真变胖了啊,之前躺下,小肚子都是平的。”
姜旭安慰她:
“以后要注意节食和锻炼了。”
“嗯,”
“那睡觉吧。”
她皱了皱眉,随手关了灯。
后半夜,姜旭正在熟睡中,被梁秋的尖叫声,猛然惊醒了。
“姜旭!我的肚子!”
姜旭瞬间清醒,摸向梁秋睡的地方。
他顺手打开灯。
看见梁秋的眼中透露出极度的惊恐,浑身在剧烈地发抖。
“怎么了?”
说话的瞬间,他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的手,摸到了梁秋的肚子——柔软的,像怀孕数月的孕妇一样,高高耸起!
她嘴唇颤抖,看着自己高耸的肚子:
“我动不了,姜旭。肚子像块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姜旭脸色发白,声音干哑:
“肚子怎么会这么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明明睡前还好好的。”
她感觉身体膨胀,肚子像被撑破一样。肚皮上都是快速撑开的皮肤纹路,一条条像被吹大的气球。
“我叫救护车,我们去医院!”
姜旭喊叫着翻身下床。
3.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医院。
医生和护士推着救护床,根据姜旭对梁秋的症状的描述,带他们做了一系列检查。
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
结果显示:梁秋怀孕了!
而且已是身孕八个月了!
这个结果,令姜旭夫妇难以置信。
此时,姜旭低头,死死的盯着地面。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
昨天白天她的肚子还平坦如纸,一夜之间,怎么会怀孕八个月?
梁秋躺在病床上,她的思绪一片空白,在那一刻完全停滞了。
医生指着电脑上模糊的图像,上面是个已经成型的婴儿。
“你们看,孩子已经八个月了。”
“不可能!”
梁秋伸长脖子,死死盯着电脑,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的肚子从最初的微微鼓起,到现在的巨大圆滚,只不过是一个晚上。
怎么可能是怀孕呢?
只要想一想,她都觉得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
这时,姜旭盯着梁秋的肚子,突然,眼神转为惊恐,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伸出手指指着梁秋,结结巴巴的说:
“小秋,快看,你,你的肚子……”
“我的肚子!”
梁秋把惊恐的目光转向自己的肚子。
只见,自己的肚子,正在一颤一颤的涨大,每颤动一次,肚子都涨大一圈,皮肤被撑开一圈,撕裂出许多新的疤痕。
同时,电脑画面里的婴儿,也在蠕动着长大。
梁秋尖叫一声后,晕过去了,身下流出一大片血。
医生看着剧烈胎动的肚子,瞬间反应过来。
医生大喊:
“快!要生了!”
说完,马上召集人手,把梁秋推到手术室,准备接生。
一小时后。
一个不停啼哭的婴儿出生了,姜旭和梁秋叫他二宝。
他们害怕再出怪事,带二宝做完身体检查,发现二宝是个正常的婴儿,没有什么问题,当天就赶紧回家了。
4.
姜旭暂停了他的叙述。
我问:
“你是说,你妻子在一夜之间迅速怀孕,并生下一个婴儿,是吗?”
姜旭点头。
“对。”
我又问:
“二宝就是那个,出生方式异常的婴儿吗?”
姜旭一怔,随即点头:
“是。二宝出生方式虽然奇怪,但出生后,医生就对他进行了检查,检查证明他是个正常的婴儿。但把他带回家后,后面发生的事才叫真的离奇。”
“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接着说:
“带着二宝回家后,我去买些婴儿用品……”
姜旭继续他的叙述。
5.
等姜旭再回家时,已经上午10点左右。
他一进门,被梁秋拉住胳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约半岁大的小男孩,赤裸着身子,在床上试图翻身。
梁秋指着小男孩,声音颤抖地说:
“这是二宝,但是……”
姜旭放下袋子,快步上前,看见男孩的脸后,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小宝!他长得和小宝一样!”
梁秋猛的点头,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刚刚见到的离奇经过:
“对,他和小宝长得一样!在你出门的时间里,我亲眼看着二宝体型变大,长到现在的大小。并且越长越像已去世的小宝!”
姜旭紧绷着脸说:
“这不可能。”
“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二人看看体型变大一圈,正在咯咯笑的二宝,又看看对方,面面相觑。
6.
姜旭又暂停叙述,他说:
“我还是不信,但一天下来,我和小秋多次亲眼看见,二宝体型变大一圈又一圈。到了晚上,二宝已经长到一岁大小,他的爱好和习惯,简直和小宝一样。”
我总结姜旭的话:
“二宝和正常孩子一样,只是生长速度很快,对吗?”
“是的。这时候,二宝已经会说叠词和爬行了,可我们没教过他,并且他的长相,越来越像死去的小宝。”
他说完这句话,又蹩起眉心,默默地望着窗外。
“那今天,是二宝出生第几天?”
“第四天。直到今早,二宝长到了三岁半大小。他的行为和各种小习惯,简直就像小宝在世。”
听到这,我忽然有个离谱的猜想:
“或许,二宝就是小宝。”
“可小宝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变成二宝?”
“所以,我需要了解更多,我想亲眼看看二宝是怎么长大的,方便吗?”
说完,我盯着姜旭。
姜旭点头。
“可以。”
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咖啡厅。
姜旭先回家安排了。
我也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我先准备了几个摄像头,打算用来录二宝的变化。
然后,又联络了一个基因研究所的朋友,打算取二宝一些基因样本,与小宝作对比。
7.
下午三点,姜旭家。
到他家后,我先和梁秋打招呼,然后,动手把他家上上下下,各个角落,都装上监控。
其实,我装摄像头的本意是,想随时记录二宝的变化,方便后续研究。但没想到,这一举动,直接让我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先蹲下和二宝一起玩,很快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我的目的是取样,一边玩,一边剪了小宝一缕头发,拿到样本后,又向姜旭要了小宝的胎发。
把二者装袋后,把它们加急送给朋友的研究所去做对比。
装好监控和送走样本后,我们三个大人坐在一起,话题围绕着二宝——他诡异的生长速度,讨论起来。
我看向蹲在地上,专注地玩铁皮青蛙的二宝,问:
“他看起来四岁了。但从出生到现在,才只不过四天,对吗?”
梁秋点点头,眼角湿润:
“对,二宝每过两小时,就猛长一圈。”
姜旭拍拍她的肩膀,扭头对我说:
“小宝活着的时候,很喜欢这只铁皮青蛙,现在,他也是。他的每个习惯,都和小宝一样,说他是小宝也不为过。”
梁秋眉头轻皱,双眼通红:
“几乎每次,我都目睹了,二宝体型变大。他的骨头一点点伸展,撑开皮肤,发出生长时的‘吱吱嗡嗡’的声音,都令我心生畏惧。”
我安慰他们说:
“放心,我们只需要等鉴定结果出来,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小宝了。”
但我还是不解,怎样的生长过程,会令她畏惧?
吱……吱吱……
吱……
这时,我的耳畔突然出现一阵怪异的声音突,我还没来得及寻找源头,就发现姜旭他们眼神直勾勾,盯着二宝背影。
姜旭语速急切,小声说:
“镜先生,快看,二宝又在长大了!”
很快,我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
伴随着密集的,骨骼生长的“吱吱嗡嗡”声,我睁大双眼,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难以忘记的事:
二宝就像N倍速播放的,植物生长录像。这种录像,通常是用几个月拍摄,最后呈现的内容,却不过几十秒:植物不停颤抖着迅速长大。
二宝现在就是那株植物,他蹲在地上,四肢不停颤抖着,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拉长了他的身体,往里吹气,让二宝整个人,变大了一圈!
他的骨头,歪七扭八像是脱臼,戳挤着他软软的皮肤,把他撑开。他的头发霎时间疯长,又戛然而止,而这一切不到三十秒!
这样怪异的现象,居然每隔两个小时就发生一次。这对观看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更何况是,身为二宝父母的姜旭和梁秋。
这一幕,把我惊得目瞪口呆,屏住呼吸,担心地问:
“二宝会疼吗?每次都这么长,他会变成什么?”
即使看了这么多次,二宝长大的过程,姜旭还是心惊:
“不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不正常。”
我狠狠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
然后,我看着姜旭问:
“这孩子,明显不正常,但他是怎么回事呢?”
姜旭显然无法回答。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8.
我当天住在了姜旭家里。
晚上十一点,我在房间踱步,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到现在为止,我目睹了四次,二宝诡异长大的过程。每次长大一圈。现在是五岁左右的样子。他的智商也在飞速提升,许多没人教他都东西,他自己就知道了。
我托着下巴,还想再看一遍,二宝长大的变化过程。我想起摄像头,想起我安装它的目的:记录姜旭口中“诡异的儿子”。
于是,我打开电脑,翻出来监控记录,直接把时间调到二宝第一次长大的时刻。
我一看录像,惊讶地直跳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指着录像,忍不住高呼出来。
因为,我在录像中,根本看不见二宝!
他不在监控中,应该蹲在地上的二宝根本不存在。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谈话,除了我、姜旭和梁秋,根本没有第四个人!
只见,监控空中的姜旭和梁秋,说着说着突然一齐凝视着离地面,两尺左右的半空。然后,呼喊四外张望的我,一起看向那处空气。
我们集体看着,同一处地面讲话,这场面显得极其诡异。
令我浑身汗毛乍起。
接着,又找了其他时间的监控,心情忐忑地拖动进度条。结果和之前诡异的场景一模一样,录像里面根本没有二宝!
这时,我才意识到:二宝根本不存在!这一下午,我们三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在对着空气交流!
我看完监控后,把姜旭和梁秋叫到客厅。说了二宝“不存在”后,不等他们质疑,直接快放了一遍刚才的监控。
姜旭和梁秋极力摇头,大声否定:
“这不可能!”
“这当然可能,或许,二宝根本就不存在!”
姜旭急声争辩:
“可我们都看得见他!”
梁秋嘴唇苍白,脸上冒冷汗,颤声说:
“那二宝是……鬼吗?”
我一字一顿,坚定的摇头,说:
“不,绝对不是。我来时用仪器探测过,这里没有任何怪异的磁场。所以,绝不是鬼。”
“那是什么?”
“嗡嗡嗡。”
姜旭的声音和我的手机同时响起。拿起一看,是那个基因研究所的朋友打来的。
大半夜,突然打电话,他肯定是有急事。但当我打开接听,却听见一连串骂声:
“半镜,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寄空袋子让我做对比。你十万火急的送过来,是为了耍我吗!”
“不可能是空的!你应该收到两个袋子,都各装一份样本。”
我语气十分严肃,因为那是我亲手装进去的,绝不会出错。
“是有两个袋子,但只有一袋装了样本,另一个是空的。难道它消失了不成?”
朋友也感到不对劲,因为我不是一个大费周章,只为开玩笑的人。
它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然醒悟,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连忙问朋友:
“哪个袋子是空的?”
如果朋友的答案是二宝,那就印证了我的猜想!
朋友回答:
“上面写着‘二宝’两个字的,是空袋子。”
果然如此,和我想的一样。
“你准备上最好的仪器,明天我会带几个人亲自去一趟,这次绝对会让你看到。”
“行吧。”
我挂了电话。抬头望向对面的姜旭和梁秋,说了我的猜想——
“我推测,二宝是幻觉,他根本不存在。”
说着,我调到二宝房间的监控,众目睽睽之下,二宝房间一览无余。
“二宝呢?”
梁秋没在监控中看见二宝,“噌”一下起身,朝他房间赶去。
但我非常笃定的和姜旭说:
“虽然电脑上看不见,但二宝绝对还在他房间。”
果然,她放心地回来了:
“二宝,还在床上睡觉。并没有消失!”
姜旭紧张地看看电脑,又看向梁秋,奇怪的动作,令她摸不着头脑。姜旭反复对比后,声音颤抖:
“可刚才,监控上显示,二宝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进去转了一圈,又马上出来了。”
梁秋后背一凉,汗毛倒竖,来回踱步:
“那怎么办?”
我说:
“只能等明天,去我朋友那里,先确认二宝和小宝是不是同一个人,再想办法找真相。我们要找到证据,来证实我的猜想:彻底确认或否认,二宝究竟是幻觉,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他们二人,点了点头。
9.
隔天一早,也是二宝出生的第六天。
我和姜旭、梁秋还有二宝,一齐去了朋友的基因研究室。
进研究室后,我简单向朋友,介绍了姜旭和梁秋。以及,还在姜旭怀中睡觉的二宝。
朋友回应后,当即从二宝身上取样。这次,没有异常,报告很快就出来了。
结果显示:二宝与己去世的小宝,基因数据没有任何差别,他们是同一个人。
同时,我查了研究室的监控,果然,监控与这个报告再次证实了我的猜想:
二宝是一个只存在于,在场,所有人的感官里的,幻觉!
我查看的监控中,只有我们四个成年人,完全没有二宝的踪影。姜旭只是虚抱着一团空气,怀里什么都没有。
还有,二宝出现后,朋友看见了他,才成功取到了样本,是因为朋友被他影响了感官。
监控中没有二宝,是因为监控没有感官,不会受到影响。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在场的人,同时出现了二宝的幻觉呢?
又为什么这个幻觉,和已去世的小宝完全一样?
听完我的话后,姜旭和梁秋一言不发,看着这个和小宝一样,但完全不同的儿子,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突然提议:
“这里的仪器很先进,每人都去做一下身体检查,看看我们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朋友点点头,说:
“反正我也陷入幻觉了,我先去吧。”
一小时后。我们五个人,包括二宝,全都做了身体检查。
我有很强的预感,只要等报告出来,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二宝突然消失了!
在他又一次怪异的扭动后,没有变大一圈,而是在原地,突然凭空消失了!
我们一起看见,二宝蹲在地上,像我第一次见他的变化时一样,他的骨骼在皮肤的包裹下,四处乱动;但没有长大,而是直接一阵雾似的,消失了。
事后,据姜旭和梁秋说,二宝消失时,和小宝死去的年龄一样。
但当时,大家都是极度震惊,呆立不动,都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众人一言不发,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最终,我提议: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吧。”
“好……”
“也只能这样了。”
二宝突然消失,姜旭和梁秋不想再呆下去,沉默不语的回家了。
在他们失去小宝后,又离奇的失去了一个诡异的二宝,无论怎样这都很古怪。
10.
他们走后,我也没理由再留下了,但取完检查报告的朋友,却忽然拦住我,让我看报告。
“半镜,你看这里。”
朋友拿出他的体验报告,指着泛白的鼻子,又拿出一张图片,说那是鼻腔放大几十倍后的样子。
只见鼻腔壁内,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白点。
我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白点,而是一些模样奇怪的虫子,非常非常小的虫子。
“你鼻子里,怎么会有虫子?”
“不单是我,你看你的和姜旭、梁秋的报告,你们鼻子里也有这种虫子。”
我拿着我们四人,放大的鼻腔图片反复对比,发现朋友图片里的虫子最少,然后我其次;梁秋比我还要多,最渗人的是姜旭,密集的白虫,已完全覆盖了他鼻腔内的所有空间。
我忍不住问:
“姜旭怎么这么多虫子?”
“看,这是姜旭鼻腔,更加放大的局部图片,有一只特别大的虫子,在他鼻中隔内侧。”
朋友指着细密白点中,果然有一只突兀的大白虫,亏得仪器精密,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发现这些细小点虫子的。
我看着那只放大的虫子,居然有一种熟悉感,忍不住说:
“这么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见过,这种虫子啊!”
“大白虫这么小,你在哪儿见过?”
“想不起来。对了,二宝的报告呢?”
朋友扬了扬手中点一叠纸,然后看了两眼,说:
“在这儿,真奇怪,二宝消失后,它们也变成空白的了。”
朋友拿着一张,只有空白的图片,在我面前晃了两下。
我拍拍脑袋,推测:
“姜旭鼻子中的大虫,应该就是幻觉源头,它在鼻子里,应该是靠呼吸传播。但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曾经见过这只虫了。”
朋友摊摊手,表示:
“无所谓,反正二宝消失了,事情不就解决了。”
“是吗?”
怪虫还在我们鼻子里,事情真的解决了吗?
11.
三天后。
一通电话给了我答案——
事情真的还没有解决!
姜旭崩溃低泣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镜先生,小秋又怀孕了。”
“什么?”
“小秋又怀孕了。”
没想到这种时候了,我思绪还能飘走,又想到了姜旭鼻子里的大白虫:虫……蛊虫,敏姨。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了,从那里见过那种奇怪点大白虫了!
于是,我对姜旭说:
“你别着急,事情有眉目了。你再等等,我会帮你解决的。”
姜旭喜出望外的问:
“真的吗?半镜先生,你真的能救小秋吗?”
我笃定的说:
“能,肯定能。我去找一个人,她肯定能帮忙解决问题的。”
姜旭在电话那头,狠狠说:
“好。只要能救小秋,付多高的报酬都行。”
12.
挂断电话后,我联络了敏姨,没想到她就住在这座城市里,省得再拖时间了。
敏姨是个生物学家,但她沉迷研究云南少数民族的蛊术,她认为蛊术看似神秘,不可思议,其实是还未破解的生物现象而已。
她以现代生物学方式去研究蛊术,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果。曾经有一次,我在她的实验室里,见过一次那种怪虫。
她和我的师父,有一些亲戚关系。按照辈分,我应该叫她“姨”。所以,我一直喊她“敏姨”。
我放下电话,马上联系了敏姨。
敏姨一听连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实验室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泄露出去呢?”
但她,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被我邀约出来了。
两小时后,我和敏姨一起向姜旭家走去,越靠近他家,敏姨的脸越扭曲,甚至充满愤怒。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走到了姜旭家门口。
姜旭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敏姨满脸愤怒,指着姜旭的鼻子问:
“你是不是,要我救他啊?”
我点头。
“是的。”
敏姨一脸嫌恶,以变了呛的语调高喊:
“松开我!我不救他!”
我连忙追问:
“这是怎么回事,敏姨?”
敏姨瞪着姜旭,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你还记得那个空箱子吗?就是我寄给你的!”
我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问:
“什么空箱子?”
姜旭回答我:
“大约半月前,我收到一个空包裹,里面什么也没有。”
敏姨说:
“不。里面有小到看不见的蛊虫,会制造幻觉,制造同一种幻觉,会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中。”
我实在想不到,善良的敏姨为什么会恶毒地向别人下蛊?
我不解地看着敏姨。
“你为什么这么做?”
敏姨有些激动起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问问他呀!因为,他杀了我儿子!”
敏姨眼角湿润,冷不防听到这句话,我也深感意外。
我严厉的目光转向姜旭,瞪着他问:
“这是真的吗?”
姜旭脸色青了又紫,好半天大喊一声:
“我没杀过任何人!”
敏姨泪流满面,诉说:
“14天前,你开车撞了我儿子。”
姜旭深叹一口气,哑着嗓子说:
“不是我,我没驾照,我当时是乘客。你可以查监控。那天是别人开车,他撞到了人,不敢确认,就让我下车确认。结果,我一看他是个年青人,趁还有囗气就赶紧送医院了,但他没挺过去,去世了。”
“我不信。”
我接过话茬说:
“事情的是非曲直,很容易搞清楚。这个有我来查。敏姨,如果真是他开的车,那我就不管了。但如果不是他开的车,你一定要放过他们夫妻。”
敏姨点点头。
13.
一天后。
通过一些朋友,我很快找到了当时的监控,和目击证人。多个证人表示,姜旭是在后座下的车,下车后他直奔伤者,检查情况。
反而是肇事者,偷偷开车逃走,留下两人在原地。最后,被姜旭拦车把伤者送去的医院。
“事情就是这样。”
第三天,我把双方再次召集在一起。
我一口气说完情况后,又把每个证人的证言,以及录像,都展示了出来。
所有证据都证明:姜旭确实不是凶手。
敏姨沉默很久,终于说:
“看来真的是我错怪你了,谢谢你把我儿子送到医院,蛊虫,我会给你解开的。放心吧。”
说话间,敏姨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银针,快、准、狠的扎在姜旭鼻尖。
“啊切!”
他打了个喷嚏,除了鼻尖一痛,没有任何感觉。
敏姨红着眼睛,扭头对我说:
“我刚才杀死了母虫。这种蛊虫,没有母虫,其他子虫不久就会死的。”
14.
半天后,梁秋的肚子复原了。
而那只盅虫的尸体,则被敏姨送给我,留作纪念。
15.
半月之后,那个肇事逃逸地司机,驾车冲进了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据说,在驾车冲向河里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惊慌失措之下,才导致车子失控的!
他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
这就每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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