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廷:傻娃 ▎狗

文摘   2024-09-18 12:59   广东  








傻娃▪狗


文:江东廷


我的母亲到县城为邻居悼丧,晚上没有车回老家。电话通知我,今晚到我家过夜,到风吹坝殡仪馆来接母亲。接电话时我和妻子在京桥购日用品,在电话里回答说等一会,我开车来接母亲,大约三十分钟到。

晚上八点多,把母亲接回家中,时值初冬,我们围座在电炉旁边烤火取暖,讲一些家乡的事,听到母亲讲到我家邻居一位傻娃的故事,回忆我家二次养狗的往事,一下触动了我心弦,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顿时被这些故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傻娃

这位傻娃姓曾,离我老家200米的距离,还在读小学时他很喜欢看画册,不知道他的画册从哪里得来的,他总有办法弄到手,每天都是不同的内容。
傻娃的父亲瘦高个子,理着偏头。母亲是茅田人,长得漂亮,一双大眼睛,留着一把好看的马尾巴长发,穿着十分得体。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三个月后发现孩子得了脑病,二岁多还是不能走路,说话也表达不清楚,只偶尔能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手脚十分不协调,走路一瘸一拐的。

后来,傻娃的父母去南方打工了,把这个有病的娃娃留给爷爷奶奶,从二岁起喂饭,穿衣,上厕所,起居都由奶奶照顾。
娃娃的母亲听信别人的欺骗,进入传销组织,把自己积蓄赔进去,又拉自己的亲戚入伙,她的哥哥姐姐妹妹嫂嫂十几位家人都把钱赔了进去,血本无归,她自感无脸再见面,只好丢下这个娃娃与丈夫离婚,离开这个家庭。
养这娃娃的重担落在他奶奶的肩上,一把屎一把泪的将他养大,从照顾他后,他奶奶一直就没回过娘家,几千个日日夜夜在失望与坚持中度过。
傻娃的奶奶已去逝几年,他也长成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老家的扶贫车间干力气活,听我母亲讲每当他干完活下夜班后,他经常一个人摸黑来到他奶奶的坟旁坐着,他说要陪他的奶奶,我听到这时,心里有些哽咽,虽然他是一个傻娃,人非草木孰论无情呢,他知道是奶奶为他付出,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奶奶的爱和思念。

母亲还讲了娃娃的另一件事,又使我震惊,他的父亲因为离婚时还年轻,又找了一位妻子成为他的后妈,还生了一位妹妹。他始终不认这位后妈,从来不喊她一声,他说只有一个生我的妈。
傻娃就是那样倔犟。这还没什么,更有甚者的是,一次他在煮好的米饭上面洒老鼠药,待他后妈妈回家准备吃饭时,发现饭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晶体,引起了她的注意,过细一问,才知道是娃娃干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我不认后妈和妹妹,要将他们毒死
听完母亲讲完这个故事,我已陷入沉思,一喜一悲,一惊一怒,一爱一恨,在这位娃娃的故事中起浮。

广

{hong j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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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个故事后,我母亲又讲了关于我家狗的故事,我家养过两只狗,第一只是大黑狗,我家刚修房子时,它自己跑到我家里来的,它听得懂人话。
母亲是村干部,那时的村干部是没有工资的,卷起裤管下地干活是农民,放下裤管走出田间地头便是村干部为农民调解纠纷,催粮收款。
父母亲下地干活,干活前会在烧热的柴木炭埋上洋芋和红苕,等晚上放工回家就用它们来当作主食充饥。我家大黑狗也饿,从来不偷吃埋在柴炭中的洋芋和红苕,它只吃主人剥剩的洋芋皮和红苕皮来充饥。它为主人守护食物而不偷吃,忠诚通人性。可惜这只大黑狗被拖化肥的汽车夺去了生命,听母亲讲狗死后是爸爸用白布裹好后背到后面山上埋掉。

第二只狗,是全黄色的。也跟了我们许多年,那年我家小卖部被盗,狗也没发现发出警报,后来它咬了一位路人,这位路人很不讲理,出钱打针后,还要赔偿款,隔三差五地到家里来闹,最后通过村里解决才平息事端,母亲气不过,指着大黄狗说,你又不会看家守强盗,还让我们怄气,你不晓得去死掉。

第二天没有看见大黄狗,我们全家到处找,最后是爸爸在家对面的芭焦树下发现了大黄狗,但它已经死了。又是爸爸用白布裹着送到后山埋掉,大黄狗为一句话就用死来抗争,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这只狗在自杀时是什么心情,但是死得悲壮。

这两个故事,我想了许多,一位傻娃,言行都很困难,而做作惊人之举,敢爱也敢恨,爱就爱那么深,恨就恨那么入骨,用他的方式来表达。狗忠于人类,在它听见主人一句训话后为廉耻二字而选择了死。何况人乎?


2023.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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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部分图片和视频来自网络,有分歧,留言联系删除。


作者简介:

江东廷,男,197012月生,汉族,建始县天生桥村八组人,就读天生小学、天生初中、茅田六中、建始二中、建始一中,毕业于恩施州财校,函授电大.


19926月参加农村信用社工作,历任农村信用社出纳、会计、主任职务,多次被州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表彰为先进工作者、贷款营销能手,2004年至2005年期间在建始报发表新闻和散文,现任驻村工作队尖刀班成员,热爱体育、文学、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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