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中医执照来自美国！拜师相术高手！问止中医有一堆“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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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
2025-01-17 18:04
上海
“望闻问切”的中医在线看诊？中医看癌重症及疑难症？一次就要900多元？首席医疗官的中医执照来自美国？医疗团队以应届中医学硕士毕业生为主，平均年龄仅28岁？
这些都让记者产生了一个疑问：中医和科技已经如此高度融合了吗？近日，问止中医科技（下称“问止中医”）向港交所递交了招股书，交上了这样一份答卷。问止中医凭借AI赋能中医年入1.89亿元，90%的收入来自线上，毛利率高达60.7%，欲主板上市，海通国际是独家保荐人。记者注意到，问止中医并未实现盈利，每次患者就诊平均消费额高达900多元，被客户投诉价格高出市场几倍。更特别的是，三位联合创始人此前履历多在科技、投资、管理相关公司，首席医疗官的中医相关（针灸）执照来自美国，公司医疗团队以应届中医学硕士毕业生为主，平均年龄仅为28岁。![]()
制图：佘诗婕
根据灼识咨询报告，就人工智能赋能的收入而言，问止中医是2023年中国内地最大的人工智能赋能的中医医疗服务提供商。公司亦于2023年中国内地排名前五的人工智能赋能的中医医疗服务提供商中，实现2023年收入同比增长最高。问止中医主要通过中医医疗服务、中医生活产品（包括各种中医养生产品、线上录制课程及书籍），及中医大脑订阅服务产生收入。具体来说，问止中医的收入主要来自中医医疗服务，其涵盖公司的线上平台及线下诊所，提供的全方位中医咨询、处方、治疗及随访服务。公司也通过自营的煎药中心提供“高品质煎药”服务。2022年、2023年及2024年前三季度（下称“报告期”），中医医疗服务带来的收入占总收入的81.1%、88.5%和89.4%，是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值得一提的是，公司所有医师均为全职员工，公司将中医医疗服务战略性地划分为三个实践领域，即癌重症、疑难症及全科。据介绍，截至2024年9月30日，问止中医已制定逾3000多类病症的有效疾病治疗方案，积累超过一百万例真实临床病例。此外，公司推出了问止轻养品牌旗下可食用草药粉及草本个护等中医养生产品。问止中医自主开发出中医人工智能辅助诊疗系统——中医大脑。中医大脑是公司临床问诊和处方过程的核心，配备全球中医医疗服务行业最大的临床知识图谱。根据灼识咨询报告，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公司的中医大脑为中国内地首个及唯一一家通过三甲医院临床一致性研究，并通过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信息研究所专家评审的中医人工智能辅助诊疗系统。问止中医称，公司专注于治疗癌重症以及疑难症，同时在全科医疗方面拥有坚实的基础。公司以专有的中医大脑作为技术基础，致力于凭借人工智能，提高中医治疗的疗效，突破癌重症治疗瓶颈，解决疑难症医疗问题及振兴中医。问止中医还成立了精一书院。根据灼识咨询报告，这是截至2024年9月30日，全球累计注册人数最多的中医社区，通过分享古今中医典籍及公司原创的中医内容等丰富中医知识，吸引广大中医从业者及爱好者。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问止中医于深圳、广州、厦门、成都、郑州、长沙及济南运营八家线下实体诊所（包括一个门诊部），并于深圳、成都及济南运营三家煎药中心。招股书显示，问止中医2022年实现营收6220万元，2023年同比增长204%至1.89亿元。截至2024年9月30日，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73亿元，同比增长33.8%。同期，问止中医分别实现期内亏损1.54亿元、1.94亿元和5572.1万元，经调整净溢利分别为515.2万元、4303万元和4950.7万元。也就是说，从业绩来看，问止中医年入可达1.89亿元，甚至在2024年有望继续增长，但却没有实现盈利。细看问止中医的财报，其背后却是高毛利率，高“客单价”，低研发费，低龄研发团队。问止中医的毛利率并不低，报告期内，公司整体毛利率分别为56.3%、59.8%和60.7%。其中，公司占据主要收入的中医医疗服务的毛利率大约在50%—60%；中医生活产品的毛利率从2022年的77.8%降至2023年的65.2%，2024年前三季度继续下降至62.5%；中医大脑订阅服务的毛利率报告期内始终高达83%以上。招股书显示，问止中医的中医医疗服务的收益主要受公司服务的患者人数、患者就诊次数及其花销的影响。比如，报告期内，问止中医的中医医疗服务的服务患者人数分别约为2.12万人、5.05万人及3.99万人，复诊率高达61.2%、69.1%及71.6%。需要指出的，作为一家线上医疗为主的中医医疗企业，报告期内，问止中医每次患者就诊平均消费额分别为817.9元、933.2元、943.5元，2023年以来患者就诊的平均“客单价”高达900元以上。一次中医看诊、开药花费900多元，对于在问止中医就诊的癌重症以及疑难症患者来说，这个费用是否负担较大？事实上，患者对问止中医的投诉中有不少提及公司看诊价格太高的问题。黑猫投诉平台显示，有投诉者反映，在“问止中医”微信企业公众号，预诊挂号费300元，药剂费用506.01元，总共806.01元。一个星期预诊挂号费加药费，大约需要2000多元，一个月则需要上万元。投诉者表示，问止中医平台给他们的回复是“重症是要贵一些”。有投诉者于2022年10月18日在问止中医公众号预约看病，看病医生通过视频看病后直接开了715元的药。投诉者称，这些药比市场上其他药高出很多倍。还有投诉者表示，其2023年6月8日通过微信与该公司相关医生进行互联网远程看诊，线上视频语音沟通后医生出具处方，投诉者完成支付。医生在未征得患者本人的同意下，擅自将中药煎熬后才通知患者。当消费者找其理论，公司相关人员出现言辞前后矛盾，拒不承认事实，对投诉置之不理的问题。记者查询全国12315消费投诉“问止中医”的信息发现，投诉有18条，其中12条投诉现场购买商品或服务（包括中药饮品、中成药、按摩等），6条投诉网购（诊断药品、中药饮片、治疗）。问止中医在招股书中表示，基于公司的业务性质，问止中医不时收到客户投诉。通常有以下类别：医疗相关投诉、与煎药中心相关的投诉及其他投诉。于往绩记录期间，为解决与煎药中心有关的客户投诉及其他客户投诉而支付的金钱赔偿总额约为7.7万元。那么，平均一次就可能花费900多元的消费者，在问止中医平台获得癌重症以及疑难症治疗的效果如何？问止中医赚到的钱又花到了哪里？相比于不低的“客单价”，较高的毛利率，大量的促销、品牌推广及营销开支，问止中医在研发上的投入就有些低得让人惊讶了。报告期内，研发开支分别为540万元、900万元、840万元，分别占相关期间收益的8.7%、4.8%、4.9%。相比之下，公司同期促销、品牌推广及营销的开支分别为801.4万元、2348.3万元、1657.5万元，是同期研发开支的1.48倍、2.61倍、1.97倍。问止中医在招股书中称，公司的研发团队由具有医学及技术背景的专家组成，由中医领域的杰出人士林大栋领导。团队中包括技术高超的中医从业人员及计算机科学专家，具有中医的专业知识且精通人工智能模型，能选择性地标示中医临床知识图谱，并将其整合至公司的中医大脑。林大栋即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兼首席医疗官，也就是投诉者所说的“师从著名中医大师倪海厦”的那位林大栋。招股说明书中显示，在倪海厦的指导下，林大栋于2008年着手开发中医诊断及治疗的单机版中医经方专家系统原型（为中医大脑的原型版）。凭借供职硅谷公司的多年经验及对中医根深蒂固的热情，林大栋开创了后来称为中医大脑的基础。记者查阅公开资料，发现这个招股书中提到的倪海厦1954年生于中国台湾。倪海厦大学就读于政治系，毕业之后入伍，被分派至马祖军医部。退伍后，倪海厦化名梵宇龙，选择算命看相为主业，医疗为辅。1980年，倪海厦随家人移民美国，在美国取得中医学博士学位、佛罗里达州针灸医师执照，以及当地中医医师执照签证。1991年，倪海厦又开设中医教学班，开始教授中医课程，内容包括针灸、伤寒和金匮等。林大栋于2018年和崔祥瑞、张南雄联合创立公司，并于2018年7月获委任为首席医疗官，主要负责监督中医大脑的研发以及中医课程的开发及教学。创立企业前，林大栋于2011年9月获得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针灸委员会颁发的执照，成为加利福尼亚州持证针灸师，于2012年6月取得美国利伯缇大学东方医学哲学博士学位。林大栋早期工作经验包括任职于Juniper Networks, Inc.（一家主要从事设计、开发及销售高性能网络产品及服务的公司）及Cisco Systems, Inc.（一家主要从事各类为互联网赋能的技术设计及销售的公司）。若说林大栋还有一定的中医背景，崔祥瑞则全无从事中医的履历，更多的是丰富的管理咨询及私募股权投资领域经验，目前年仅36岁，本科于中山大学主修生物技术。崔祥瑞自2018年6月起担任公司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并于2024年12月调任执行董事，主要负责制定集团整体发展策略及业务计划，并监督集团的管理及战略发展工作。自2019年3月起，崔祥瑞亦担任问止中医健康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张南雄于2017年5月获得加利福尼亚州针灸委员会颁发的执照，获准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从事针灸执业，于2017年8月获得美国国际医药大学针灸及东方医学博士学位。此前，张南雄于1986年5月获得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文学学士学位，主修应用数学；并于1988年6月获得美国斯坦福大学理学硕士学位，三位联合创始人拥有丰富的管理、科技、投资的履历，但中医相关的执照和学位却主要来自美国。百度百科显示，美国国际医药大学是美国的一所私立大学，由王英秋医师于1997年3月创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针灸委员会没有百度百科，可能是指美国的全国针灸及东方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ACAOM ）或者加州针炙局。普通民众按照经验，往往认为坐诊的会是“头发花白、医术高超”的“老中医”，然而除了联合创始人年轻，问止中医的医疗团队也很年轻，主要是应届的中医学硕士毕业生。问止中医的医疗部主任陈志耿在2024年的公开报道中表示，问止中医的医疗团队由多名全职医生组成，平均年龄仅28岁，以应届中医学硕士毕业生为主。陈志耿还强调，“尽管年轻，但他们在治疗疑难重症方面却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顺便说一句，这位医疗部主任陈志耿也是非常年轻的中医师，年仅32岁，2017年取得中国福建中医药大学医学学士学位，在2020年7月取得同校的医学硕士学位。陈志耿于2021年7月（28岁）加入公司担任问止中医健康中医师，并于次年4月，也就是硕士毕业两年后（29岁）获委任为医疗部主任。陈志耿还是集团中医医疗服务的全面管理以及中医师的培训及日常管理的主要负责人。目前，崔祥瑞透过其全资拥有的公司TCMTech Holdings持有公司已发行股本约43.41%。此外，崔祥瑞及TCMTech Holdings有权控制TCMInnov（张南雄全资拥有的投资控股公司）所持股份投票权的行使，因此，崔祥瑞透过TCMTech Holdings有权控制、行使约43.6%的投票权。成立至今，问止中医共完成5轮融资，分别募集20.68万美元、151.14万美元、300万美元、500万美元、1200万美元的资金，融资总额约为2171.8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6亿元），投资人包括蓝驰创投、真格基金（新东方联合创始人徐小平、王强和红杉资本中国共同创立）等机构。最后一笔融资于2024年11月22日签订协议，以此计算，公司估值约为2.5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8.77亿元）。此次港股IPO，问止中医募资将用于扩大线上及线下中医医疗服务网络及拓展应用场景范围、加强公司的供应链能力、扩大公司的煎药中心及探索开发院内制剂、升级现有人工智能赋能的中医大脑软件及增强技术能力、发展精一书院、提升品牌知名度及行业影响力、将业务拓展至海外市场、营运资金及一般公司用途。![]()
编辑 褚念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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