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解禁兴奋剂,会发生什么?

健康   2024-08-17 18:0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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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这个人男正在褪下他的裤子。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收起你的笑容,这其实是运动员必经的尿检环节。
在奥运会赛期甚至赛外,运动员都要随时接受兴奋剂的抽查[1]。结果呈阳性,他们面临的会是取消成绩,甚至永久禁赛[2]。
兴奋剂检测如此严格,如果奥运会有一天真的解禁兴奋剂了,又会发生什么?
解禁消息一出,运动员们跃跃欲试。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禁用清单》长达24页,共包含11大类,几百种药物和3类禁用方法[3],结果现在它成了选购清单,买不完,根本买不完。这些药物,可以从各个维度“改造”运动员的身体。
镜头来到田径赛场。这位,是短跑运动员小A,他选择了圈内如雷贯耳的”明星产品“——类固醇。《2022年反兴奋剂检测数据》显示,当年检出的2680例兴奋剂药物中,有973例都是类固醇,在短跑、足球、举重这类要求肌肉量的运动里格外受欢迎[4]。
即使你没听说过类固醇,想必也知道睾酮。睾酮作为雄激素,除了促进男性第二性征的发育,还能促进肌肉生长,增强肌肉力量[5]。类固醇其实就是一种人工制造的睾酮[6]。
类固醇进入人体后,会与细胞核内的雄激素受体结合,让蛋白质更快地合成,为肌肉生长和修复提供更多的原材料,让肌纤维变得肥大有力[7]。
而且,正常使用类固醇几乎没有副作用[6],普通人可以用它来治疗肌肉萎缩,甚至……阳痿[7]。不过小A这样的运动员,使用的剂量可以到一般人的10到50倍[6],一个疗程下去能让肌肉力量增长约38%[8]。
在极限的田径场上,0.1秒的微小差距,可能就是庸才一生无法追赶上天才的距离。而小A在这届奥运会的目标是:比博尔特再快0.2秒!
镜头转向耐力赛区,这位是马拉松选手小B。长跑主要考验有氧能力和耐力,为此,小B选择了“血液兴奋剂”,它的作用是增加血液内的红细胞数量。作为人体的氧气搬运工,红细胞中的血红蛋白会与氧气结合,把氧气输送到肌肉,由此大大提高运动员的有氧能力[7][9]。
以前的“血液兴奋剂”简单粗暴,就是输血。运动员把血抽出来,分离出红细胞,冷藏或冷冻保存,比赛前1-7天再把红细胞输回去。一顿输血后,红细胞在血液中的体积占比比原来增加40%~60%[10]。
小B选择了更方便快捷的促红细胞生成素,直接注射,一步到位[10],最大有氧功率提高了6%-8%[11]。
很快,奥运会变成了“道具赛”。射击运动员小C用了β阻断剂,抗焦虑、抗振颤,让手更稳[12];篮球运动员小D用了刺激剂,刺激中枢神经系统来保持兴奋和专注[12];3000米运动员小E用了生长激素,促进肌肉代谢及能量供给,提高冲刺能力[12][13]……
这群运动员踏上赛场,只等一鸣惊人。
奥运现场也确实相当精彩,每位运动员的成绩都很漂亮,各项赛事的世界纪录频频刷新。但相对排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小A小B也还是没有拿到奖牌。
有个词叫做红皇后效应,它来源于《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红皇后的一句话:“在这里,你需要不停地奔跑,才能保持在原地。”也就是说,在一个竞争环境里,所有人都陷入了不进则退的局面[14]。
同时,兴奋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
服用类固醇的运动员开始长出痤疮,掉发[7]。使用血液兴奋剂的运动员,体内的红细胞大量增多,血液越来越浓稠,流速变慢,迫使心脏更卖力才能把血液送到全身,因此很多人有了血栓、中风和心脏病的迹象[10]……
后方惨状连连,轻者心悸、头痛、肌肉痉挛……严重者则患上肺栓塞、白血病、心血管病[8]……
前方仍有一批批“更快、更高、更强”的运动员踏上赛场。很多国家把兴奋剂研发与应用上升为国家战略,数以亿计的财政预算投入到实验室,高科技、见效快的兴奋剂新品接连问世,制造了一个个“超人类”精英运动员。
事实上,兴奋剂军备竞赛一直存在。东德曾将体育当作一种政治工具,要求精英体育为“东德的国际权威和形象的提升”做出更多贡献。1974年,东德正式将兴奋剂纳入国家计划,建立了严密的兴奋剂研究与应用系统[15]。
据估计,东德每年有200万剂类固醇给顶级运动员服用[15]。铅球运动员海蒂·克里格就是受害者之一,她长期被教练要求服用类固醇,出现了体毛旺盛、声音低沉等不可逆的男性化特征。1997年,她不得不接受了变性手术,变成安德列斯·克里格[16]。
俄罗斯也曾实施制度化的兴奋剂作弊计划。2011至2015年间,俄罗斯体育部在多部门和实验室的协助下,通过将阳性报告改为阴性、篡改药检样本等方式,让兴奋剂阳性选手顺利参赛[17][18]。事情败露后,俄罗斯被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判决禁赛两年[19]。
当反兴奋剂已成往事,军备竞赛更是进入白热化阶段。一代代“神药”取代了运动员的汗水与努力,运动员变成了兴奋剂研发的实验品和夺金工具。
这样看来,解禁兴奋剂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兴奋剂与反兴奋剂这场没有尽头的猫鼠游戏,还会继续下去。

[1]世界反兴奋剂机构. (2021). 检查和调查国际标准.

[2]世界反兴奋剂机构. (2021). 世界反兴奋剂条例.

[3]World Anti-Doping Agency.  (2024). The 2024 Prohibited List.

[4]World Anti-Doping Agency. (2024). 2022 Anti-Doping Testing Figures.

[5]Harvard Health. (2023). Testosterone: What it is and how it affects your health

[6]默沙东诊疗手册大众版. (2022). 合成类固醇.

[7]Wenbo, Z., & Yan, Z. (2023). The Uses of Anabolic Androgenic Steroids Among Athletes; Its Positive and Negative Aspects- A Literature Review. Journal of Multidisciplinary Healthcare, 16, 4293–4305. https://doi.org/10.2147/JMDH.S439384

[8]Thompson H. (2012). Performance enhancement: Superhuman athletes. Nature, 487(7407), 287–289. https://doi.org/10.1038/487287a

[9]Plumb, J. O., Otto, J. M., & Grocott, M. P. (2016). 'Blood doping' from Armstrong to prehabilitation: manipulation of blood to improve performance in athletes and physiological reserve in patients. Extreme physiology & medicine, 5, 5. https://doi.org/10.1186/s13728-016-0046-0

[10]McArdle, William & Katch, Frank & Katch, Victor. (2010). Exercise Physiology: Nutrition, Energy, and Human Performance.

[11]Thomas S. Atkinson, Marc J. Kahn. (2020). Blood doping: Then and now. A narrative review of the history, science and efficacy of blood doping in elite sport. Blood Reviews. https://doi.org/10.1016/j.blre.2019.100632.

[12]Australian Academy of Science. (2024). Drugs in sport.

[13]Meinhardt, U., Nelson, A. E., Hansen, J. L., Birzniece, V., Clifford, D., Leung, K. C., Graham, K., & Ho, K. K. (2010). The effects of growth hormone on body composition and physical performance in recreational athletes: a randomized trial. 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 152(9), 568–577. https://doi.org/10.7326/0003-4819-152-9-201005040-00007

[14]Uyar, Y., Gentile, A., Uyar, H., Erdeveciler, Ö., Sunay, H., Mîndrescu, V., Mujkić, D., & Bianco, A. (2022). Competition, Gender Equality, and Doping in Sports in the Red Queen Effect Perspective. Sustainability. https://doi.org/10.3390/su14052490.

[15]McDougall, A. (2013). Sport under communism: behind the East German ‘miracle.’ Sport in Society, 16(6), 841–843. https://doi.org/10.1080/17430437.2013.795384

[16]Independent. (2005). Heidi Krieger: The price of victory.

[17]McLaren, H. (2016). The Independent Person Report.

[18]McLaren, H. (2016). The Independent Person 2nd Report.

[19]World Anti-doping Agency. (2020). WADA statement on Court of Arbitration decision to declare Russian Anti-Doping Agency as non-compli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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