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本无情,但人有情。于是,风可以引吭高歌,花可以黯然垂泪,雪可以婆娑起舞,月可以传递离愁别绪。
时间有声音吗?季节有更替,昼夜有轮换,人有聚散离合,天地万物无一停驻,时间的长河永无止息地前进着,我们究竟能听到什么样的声音呢?
春意盎然时,我们会听到房梁上燕的呢喃。“咫尺春三月,寻常百姓家”,这是新的一年开始的声音。
炎炎夏日,野草肆意生长,绿意自下而上,疯狂蔓延。路旁、山上,只要有树,就一定会有蝉的长鸣。那不分昼夜的酣唱是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是生命显示自己存在的声音。
秋意浓浓,是成熟,也是萧瑟;有稻穗盈盈,也有枯草匍匐在地。动物销声匿迹,只留风穿过空寂的原野——那是繁华与荒芜交替时的声音。
寒冬腊月,雪花漫天飞舞的优雅,像是这一年精彩时光的谢幕。天寒地冻,屋内暖意融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隐约间,仿佛听到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昼夜往复,日升月落,于我们而言,就是从清晨闹钟的响声开始,到深夜关灯时的“咔哒”声结束。白日里,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有菜市场起起伏伏的吆喝,也有校园里琅琅的读书声,还可能有商店里悦耳的音乐声,抑或工厂里机器的隆隆轰鸣声。夜晚,墨空中残云微卷,疏星透亮,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小飞虫聚在一处旋转飞舞,街上偶尔会有汽车驶过,但很快就万籁无声。
时间穿过走廊,与光并行,划过笔尖,嵌入花样年华;又钻进风里,在绿叶上绕两圈,离开茂盛枝丫,向着夕阳出发……这些岁月的痕迹,以前我们从未留意过。而现在,学业的紧迫感让我们不得不在意它、寻找它、追赶它,并且努力抓住它,整个教室都是哗哗的翻书声、沙沙的写字声。
我们越来越明白,时间的声音,不过是生命与生活的碰撞罢了。
赏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日常起居,一蔬一饭,世界因我们的存在而有意义,时间因生命的活动而有声音,一切都不再虚无缥缈,变得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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