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走了前夫,自己的内心也会再次坍塌一次。她每次都拜托老天爷承受不了任何一种模棱两可的命运,但是人生不就是带着未知往前走,她是多么不勇敢的啊,但是呼唤拜托有什么用,她必须从头到脚的改造自己,不然从前日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会心安理得的默认,那个傻女人还会是我的。
恢复期的眼睛配上一个恰到好处的山根,一小只玻尿酸打进了嘴唇,立马就变成更好亲的样子,她看着自己晃了神,这种水准都可以去做围子了,在女模厅收个三百五百还要喝坏了胃,这种品质的脸如果再精进一下就能接几千块的单了。但是她偏不,她捯饬捯饬就要找个不太蠢的男人上岸。她的人生就是进了围城爬出来,又要再进围城,因为现在不进等着再老几岁,恐怕连怀孕的价值都没了。她比任何人都物化自己,那么多最可怜的日子也都是自找的。有时候她会被小时候的朋友发来消息,你脑子是不是麻药打多了,她呆呆地问怎么了?那人说,总觉得你好像不太聪明了。
她不管聪明还是笨,她满脑子的钞票已经跟捷径绑在一起。她跟凌至少是小学初中时代都形影不离,但是凌从来不分享自己的恋爱故事,她想知道凌如何把握男人的心,除了偶尔听到她在电话里娇嗔以外,聊天技巧,谈话尺度,香气的品牌,她一概不清楚。她不知道凌雌竞的天赋是从何而来,估计是娘胎里。她反观自己的母亲,两点一线洗衣服,老公说一她不敢说二,她天生就被权利呵斥,也逐渐被孩子瞧不起。可是那时候她明明也是个衣来伸手的人怎么就敢瞧不起自己的母亲了,原来即使父亲的行径足够跋扈,说一不二的强者居然还是她心目中向往的。
整得差不多之后,她度过了不长不短的恢复期,那时候她每天都逼自己吃难吃的花椰菜,鸡胸肉,一个面食大省的人每天都给自己洗脑说“我最讨厌吃饺子面条馒头了”,然后又是一堆难以咽下的东西往嘴里灌,经常都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她便开始馋得加一些辣子。后来她做什么都会放很多辣椒,如厕的时候感觉屁股都火辣辣的疼,果然辣是一种痛觉,但是她却爱上了对自己苛刻。如果她不对自己狠,这个世界就会对她的呼救不屑一顾。
好看了,鼻子恢复得越来越精致了,妆后也有6分了,开始走明媚小女人路线。她抚摸着自己这张新脸,镜子里的人没有眼泪,但是内在已经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了,如果她以前就敢,她不会丑那么多年再在爱情里被挑来挑去。
好久没有见到小宇了,但是偶尔刷朋友圈总会看见凌的烂作息,她虽然风光在自己前面,却因为更笨的脑子更坏的名誉,她知道真正的金主是轮不到凌的。因为她比凌更谨慎,她如果没有达到什么目的就根本不会走漏风声,她会比凌更爱自己的这副躯壳,就算是光鲜亮丽的主唱,如果不付账也要滚一边去。她抱着手机划着凌的社交圈,喃喃道“只用把你的美貌借一点给我,再把你那蠢脑子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