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齐云山传】“景·人·事”之间:摹写诗词中的齐云山

文摘   2025-01-08 15:00   安徽  

登上齐云之巅,远山如黛,近峰如削。古往今来,众多游人在这里放飞心绪,任其随云烟飘荡。齐云山见证了沧海桑田,也见证了千百年来各色文人志士的悲与欢。

追随古人足迹,拾级而上,穿越时空,试品味从宋至清历代诗人笔下,那个诗词中的齐云山。

在途摹景,抒诗情画意

初见齐云山,眼前景致如诗画般徐徐展开。

峰峦如黛,云霭缭绕,苍翠欲滴,宛若人间仙境。漫步蜿蜒山径,四野寂寂,不觉放缓脚步。似乎每一块苔石、每一片翠叶都在低语,诉说着关于这方山水的千年旧事。

细想那些流连于此的文人雅士,为何纷至沓来、留下诗篇传诵千载?他们笔下的齐云山,又是怎样的一番神韵?

伫立山脚,望那层峦叠嶂间云烟袅袅,恍惚间时光也被山峰拉长。北宋绍圣时的僧人释如觉,想必也曾在这般景致中,抛却尘嚣,凝望远方群山。

他踏着古道缓行,呼吸着山间清冽的空气,心中渐生一份澄明。念及此时,在写作《蜜多院记》时,他的笔端带着几分超然:“云林深邃,远去井邑氛埃;楼门峥嵘,高倚翠岩丹嶂”——世事喧嚣尽皆隔绝,唯有这片幽静山林与古寺,在岁月长河中相依相守。

步入山林,南宋休宁人、临安府知府朱晞颜或也曾到达此地,任凭山风拂面,凝望云雾间透射的微光,目光越过苍茫林海。刹那间,对这座山的深情与归属感涌上心头。

或是因那阵阵山风的轻抚,抑或是与烟霞相知已久的心灵默契,他的心早已与齐云山融为一体。

他在《白岳寄怀》中写道:“林间留我住多时,似与烟霞夙有期”。在他眼中,齐云山是一方清净之土,遗世独立,烟云缭绕,人间烦忧与世俗纷扰,在此俱化云烟。

五老峰位于紫云关之北、紫霄峰西南海拔500米处,是齐云山十大名峰之一,形似五指,又名五指峰,得名于五峰如五位老者面北朝圣。

南宋时,曾任两浙路临安枢密副使的程卓穿行云雾,坚定地攀登五老峰。每向上一步,心中的敬畏便愈发深化几分。山风似他内心般清澈,令他全神贯注于眼前胜景。

《云岩》诗云:“石门一望路迢迢,五老峰高耸碧霄”。五老峰巍然耸立,宛若几位智者伫立天地之间,沉默而坚毅。驻足凝望,胸中涌起与天地浑然一体之感。

四季轮转,明时,“明四家”“吴中四才子”之一的唐寅漫步秋日的齐云山,四野金黄,空气清新。眼前秋色如此明丽,他深吸一口气,不禁驻足细品。

此时,他的心中定是饱含欣喜与感慨,于是在《七律诗咏齐云山》写道:“摇落郊园九月余,秋山今日喜登初。霜林着色皆成画,雁字排空半草书。面檗才交情谊厚,孔方兄与往来疏。”

在他笔下,初秋的齐云山好似一幅斑斓画卷,秋霜染就山林,雁阵掠过天际,处处生机盎然、色彩缤纷,一种宁静的空虚感油然而生。

同一时期,广东番禺人王渐逵双手合十,静立山中。云霞变幻,山中积翠似海,万物清新宁谧。他默问自己,这般宁静,莫非正是人们寻觅的心灵归宿?在《空山吟十咏有序·其一·齐云山》中,他用“下界尘嚣隐万家,中天积翠敞烟霞”描绘那个他眼中的齐云山。

“清初六家”之一、浙江海宁人查慎行曾将对齐云山的喜爱具象化于诗词之中。一日,在《过齐云山麓》中,他写道:“乱峰尊白岳,一水接青溪。云自香炉出,天盘石磴低。胜游凭指顾,倦路失攀跻。游子匆匆意,征途只向西”。

后来,他在他著名的《敬业堂诗集(西江集)》中,收录六首《齐云山六绝句》,包含《天门》《水帘洞》《真武殿》《香炉峰》《五老三姑峰》与《紫霄崖》,极写山景之壮丽。

千载以来,齐云山吸引着无数墨客骚人,他们的诗篇化作这座山的灵魂,诉说着它的沧桑与壮阔。每当置身这片山水之间,仿佛能与那些久远的诗篇相遇,与古人心灵相通。

托山寄情,念心中故人

云烟缭绕间,诗人们将思念融入诗行,任情感与山水、风云共同流转。他们在山间漫步,回眸处皆是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思,如山中流云,轻盈而悠远。

明时,广东东莞人陈履曾在齐云山作别故友万伯武,写下一首《齐云山中别万伯武》。那日,山间薄雾轻笼,远峰若隐若现,恰似两人即将分别的心境。时光飞逝,“只今我作新安吏,宦邸过逢欢莫比”,他独自徘徊于这片山水之间,静候重逢时刻。

“别来踪迹几经年,翘首东西路四千”,每一道山径,每一座峰峦,都承载着他对万伯武的企盼与思念。纵使天地辽阔,四千里外的挚友难以相见,他仍在这山间,守候着那份期待已久的重逢。

不过,齐云山中的“逍遥”与“幽趣”,未尝不是一种情怀:“与君共作登高兴,白岳峰头闻浩歌。白岳山中足幽趣,云窝每有仙人住。餐霞跨鹤任逍遥,杖舄自来还自去。人生富贵浮云尔,何用营营恋青紫。”

明末清初,南明永历时任兵科右给事中的广东南海人陈子升,广东陷落后,流亡山泽间。暮色四合时分,他常独立山巅,看残阳如血,云霞满天。

某日,立于秋风中,目送蜿蜒小径,凝望苍凉秋色。他轻拂衣襟,透过高梧窗棂,目光越过重重山峦,看到那个“恒说”中的齐云山。秋风徐来,故人的声音似在耳畔,如清风穿林,在心间回荡,愈显清晰。

“高梧窗远尚闻吟,不隔秋空迥隔林......恒说齐云山窈窕,峰峰输尔尽情吟”,在《池阳道中寄怀梁药亭》中,他如是写道。

如今的齐云山,青峰依旧耸立,云海时而翻腾,时而舒展。游人立于观景台上,远眺层峦叠嶂,恍惚间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陈子升心中、凭栏远望的身影。世事变迁,而山中寄托的思念与期盼,却未曾改变分毫。

流水潺潺,松风瑟瑟,与陈子升心有戚戚焉,“丹霞老人”释函是在山林修行,流传后世的《寄熊内阁齐云山中》构画出了这样一幅图景:他的目光在齐云山苍茫间游弋,或在幽深禅林中静坐,沉浸修行。

然而寂静之中,内心却因某些感怀而泛起涟漪。“回头大有甘心处,须信身贫道未贫”,虽清贫示人,但有道相伴,使他心灵愈发丰盈安宁。

每一位诗人,都在山水间寻觅着与故人相关的温暖回忆。字字句句皆是情感寄托,是他们心底那份跨越时空的情谊。

齐云山的烟云水色见证了这一切,成为了他们情思的归所,在纸笺间觅见永恒。青山依旧,唯有那份情思,永远留在这片山水之间。

述怀感悟,忆历史长河

穿越时空,聆听历史,那些跨越千载的深邃思绪,悄然回响。

自古至今,不论是否曾被纸笔写下,齐云山都在不觉间寄托了无数人生感悟。

近千年前,朱晞颜立于齐云山巅,目光穿透历史尘埃,望向无垠远方静思世上千年事,不值山中一局棋”,他在这苍茫天地间,思量历史沧桑与人事无常。

千年风云变幻,终不过山中一局棋,胜负皆空。在这寂静山中,世间荣辱得失,尽显渺小。

唐寅漫步山中,悠闲步履引他走入这片古老景致,不禁生出感慨:“塞翁得失浑无累,胸次悠然觉静虚”,借塞翁失马之典,道出他对历史浮沉的深刻体悟:得失成败不过人生常态,真正值得追寻的是那份超然物外的心境。

山中静思,浮躁纷扰尽被山风吹散,唯余心中那份宁静与空灵长久不熄。

清代,江苏武进人黄景仁踏着山间碎石,背影略显单薄。他时而俯身拾起一片落叶,时而抬头望向远方云霞。

行走山间,眼前景物令他思绪万千:“仙扃自古难再到,兹山石门常洞开”。仙扃,那历史之门,虽已难觅,而齐云山石门却始终敞开,诉说着过去、现在与未来交叠变换着的一切。

夜半,雨雾缭绕于齐云山峰峦之间,连绵不绝。夜宿山间,江苏阳湖人洪亮吉取出纸笔,时而沉思,时而挥毫,任思绪随着雨声飘远。

这位与黄景仁并称“洪黄”的诗人,冒雨路过齐云山,途经香炉峰,观望五老峰,在他的《齐云山阻雨》中写道:“香炉峰低五老高,十里雨脚尝周遭。禅心入石孕奇理,虎气逼夜森秋毫。名山遥遥数佳客,佳客曾经旧题壁。茶香隔座许暗探,事冷他年费重忆”。

写出“客至披云揽石龙,乘风飞度最高峰”这一千古名句的郑廷鹄,也曾发出过相似的感悟。他在《九月客至齐云山登高用东泉韵二首·其一》中感叹道:“凭谁记取留题处,千古磨崖是笔踪”。

——昔日过客留下的痕迹,如今已化作历史的一部分。

历朝历代,曾在山壁上题字的游人,早已随岁月流逝,而他们的墨迹犹存,成为齐云山一景“摩崖石刻”的一部分。在这山水间,时光似乎未曾完全逝去,往昔岁月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留与后人怀想铭记。

如今,齐云山巍然屹立,既以其雄浑壮丽吸引着历代文人,更以其文化积淀成为一方精神圣土。从宋至清,诗人们的笔触穿越时光,凝成一篇篇锦绣诗章,倾注着对自然的感悟、对故人的思念,与对往事的沉思。

立于峰巅,俯瞰苍茫,既闻泉水潺潺,又听岁月低语。时光流转,沧海桑田,唯有齐云山巍然不动,静静见证着世事更迭。

当我们徜徉于这些诗篇之中,仿佛穿越时空,与古人神交。他们的笔触依然鲜活,他们的情思仍在飘荡——齐云山,就这样立于天地之间,继续书写着属于这片山水的不朽诗篇。

(本文图片:休宁县委宣传部 供图

作为中国四大道教名山之一,齐云山素有“黄山白岳甲江南”之誉,而那神奇瑰丽的丹霞地貌、清秀旖旎的田园风光、源远流长的千年文脉,更让其有“天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的美称。

时间长河奔涌向前,齐云山经历了隐居飘渺、洞天福地的隐居时期,朝圣者众、人流熙攘的鼎沸时期,如今,在各路“神仙打架”各显神通的文旅时代,齐云山破茧重生、一路“狂飙”,频频出圈,解锁流量密码,“卷”出新赛道,走入了安逸松弛、独树一帜的逍遥时期。

往事越千年,生活日新月异,名山流过时光,齐云山也有了积淀与传承、创新与火热的潮流新气象。

由中新社安徽分社、休宁县委宣传部指导,中新社国际传播集团安徽分公司策划的“新齐云山传”系列,将从还原历史现场、解读地域文化、聚焦动态变化等多个方面阐述齐云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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