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流亭这片充满历史底蕴与文化色彩的大地上,流传着许多引人入胜的故事。这些故事如同璀璨星辰,点缀在岁月的长河中。今天就让我们走近流亭街道,一起感受流亭独特的文化魅力。
河流入海处称为“口”,白沙河入海口在女姑山侧,但称为“女姑口”而并非“白沙口”。女姑口是从秦朝到民国两千年的海上贸易港,是青岛三大港口之一,可以说,有了女姑口,才有了城阳的发展,才有了流亭大集。
古海港形成有其基本的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的要求:首先是可以避风,女姑山形成女姑口的天然防波堤,其次是湾泊登岸方便,再次是人口聚集有消纳和吞吐货物的能力。女姑口堪称适逢其会,因而秦汉时期已经成为交通贸易口岸。在汉不其城故址,1950年前后曾数次发掘汉墓,墓葬中有大批彩釉陶器等物,据认定是江浙一带所产,且应该是水陆运达,可为女姑口早期海港活动的佐证。
秦汉
《汉书·朝鲜传》载,西汉元封二年(前109),汉武帝调发5万大军,从海路和陆路前往朝鲜半岛平定卫氏朝鲜右渠王的反叛。从海路出发的水军由楼船将军杨仆率领,水军船队的启航处便是胶州湾东北岸的女姑口。
南北朝
《宋书》载,420年(南北朝时期),刘裕取代东晋,建立宋朝,史称“刘宋”。泰始四年(468),刘宋置东青州,州治为不其,女姑口仍为海口。刘宋与北魏曾在女姑口进行海战,刘宋军败,不其被北魏所占。
唐
《旧唐书·太宗下》载,贞观十八年(664)十月派兵征高句丽。志书记载,唐军曾在今女姑口、杨埠寨(养补寨)一带,补充粮食、淡水,并在白沙河畔修建了观音寺。
明
元末明初,日本封建诸侯割据,互相攻伐。在战争中失败了的封建主,就组织武士、商人、浪人(即倭寇)到中国沿海地区进行武装走私和抢掠骚扰。对此,洪武年间(1368-1398),朱元璋为防沿海军阀余党与海盗滋扰,下令实施海禁政策。
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即墨城阳社海商牛稼,通过打通巡检司的关节,得到浮海通商的默许。于是牛稼便租船经营着从金家口(今城阳京口)到南方淮安一带的海上贸易。牛稼获利颇丰,成为远近闻名的富海商。
明万历六年(1578),进士出身的许铤出任即墨知县,他毅然上书朝廷要求开海通商。许铤在上书中以牛稼为例,论证了“开海通商于国于民皆有益处”的道理。他主张开放女姑口、青岛口、金家口(今即墨金口)等即墨沿海口岸。清代同治女姑口《重整旧规》碑记载:“自前明许公奏青岛、女姑等口准行海运,于是百物鳞集,千艘云屯,南北之货即通,农商之利益溥。”女姑口盛况昭然可见。
清
清朝建立后,沿袭明朝海禁制度。此后,清政府又先后五次颁布禁海令,厉行海禁,这期间的女姑口被迫闭港。原来从事海上贸易的商船皆被官府封存,海商们也被迫改行务农。在近30年的海禁期间,往日船舶进出的女姑口码头一片萧条,泥沙淤塞也越来越严重。到了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康熙皇帝发布谕令取消海禁,正式宣布开海通商。
清康熙海禁开后,女姑口港航贸易亦有长足的发展。特别是女姑口“亿亭号”的遗物《南北则例本》 (1845年手抄本),为女姑口港航贸易提供了有力证据。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前后,女姑口已有相当规模,商铺林立,沿岸有仓库设施,货物卸岸后,有的进入仓库,有的凭借车辆担杖运至各处。
《南北则例本》揭示,进出女姑口的船舶有刁船、宁船、沙船、瓜篓船和山东平底船等,各船种进出女姑口税种有差,总起来有正税、查船费、丰湖费、进口税以及各种杂税(费)计25种。
清咸丰九年 (1859),侍郎郭嵩焘奉命考察山东口岸税务状况。是时,在塔埠头、金家口设有厘税局,青岛口、女姑口设有分局。
咸丰十一年(1861),山东烟台设东海关,在女姑口设了海关分卡,足以说明道光至咸丰年间女姑口的地位。
同治十一年(1871),女姑口港航贸易进一步发展,女姑众商因“旧章渐湮,货物交易或失公平之心,钧石轻重,不无出入之异”,为了公平交易,故重整旧例,更创新规,并刻石记之。
德国侵占胶澳后,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设胶海关,女姑口脱离东海关的隶辖,成为胶海关下的女姑口分卡。
撰写于清代光绪年间的《即墨县乡土志》,则记载了女姑口等港口的进出口货物情况。《即墨县乡土志·商务》中载,大宗披猪、核桃、杏仁、大白菜、豆油等山东特产均由女姑口,经水陆运往江南各地;同时,来自福建的大宗桐柴、奉天的木段和料板,也经由水陆来到女姑口,并将女姑口作为销场予以销售。
至20世纪20年代初,女姑口海关分卡仍在行使其正常职能。但随着船舶货物装卸集散向青岛大港、小港的转移,女姑口逐渐衰败,随着港口淤废,女姑口海关分卡亦被裁撤了。
至今,在城阳博物馆中陈列的齐刀币诉说着女姑港口的先秦岁月,而《胶澳志》则满写着女姑口的近代繁华:湾阔而水深,方向位置举得其宜,外当黄海之门户,内通中原之奥区,固天然之商业地也。且黄海舟楫之利,秦汉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