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都没有的年代,古人靠什么熬过零下几十度的寒冬?

楼市   2024-12-04 22:46   天津  

答案就是这么清新脱俗。

无论南北,不分西东。

东北苦寒,他们有乌拉草御寒,南方没有乌拉草,凭啥御寒呢?

稻草。

草,绝对是一种易得并且分布广泛的绝佳御寒材料,从内蒙古草原一路南下,黄土高原,华北平原,长江流域,不用担心会有人冻死,只要有草过冬即可。

以前,家里妈妈奶奶们最重要的一个工作,秋稻收成后,赶紧趁天温未降,阳光正好之际,去挑最好的稻草打理晾晒,让它充满一股草香,然后铺到木板床上,人躺在上面,松软温暖,当然,睡上一段时间后稻草容易被压实或者返潮,稻草的保暖效果就会变差,然后就要一有太阳天最好就要把那些稻草撸出来晒一下,那么,到了晚上又可以睡上舒爽保暖的床了。

无论是北方的麦类秸秆,还是南方的稻草,都有良好的保暖效果,底下铺一层厚厚的草,上面盖的呢?

同样也可以用稻草或者麦杆编织成一床草被。如此,过冬基本无忧。

古代每次连续大雪后,全国各地发生大规模冻死事件是非常常见的。

「民多冻死」是史书和各地地方志、县志中很常见的字眼,并不明显少于史书中同样很常见的「岁大饥民相食」,且寒灾和饥荒总是相互关联和交错,现代人眼中浪漫的大雪在史书中总是与死亡相伴。

一言以蔽之,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社会,人们抵抗自然波动的能力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加之皇权社会下的税赋与徭役重担又导致原子化的编户齐民抗风险能力极弱,结果就是面对寒冬,往往是一次又一次「泥途尽冰,都民寒饿,死者甚众」。

御寒衣物在古代是奢侈品。

在御寒衣物方面,棉花是在宋元时期才引进中国的,但因种植有限、有碍农本、产量低下,棉制衣物一直是奢侈品,陆地棉良种更是在清末才从引入。

在明清时代不要说狐鼦裘衣,就是棉衣或者棉被,对平民来说要么是十足轻重的重量级家当,要么穿都没得穿。

柳絮、芦花、茅草是棉花引进前比较常见的衣被填充物,但质量奇差且御寒效果低下,正所谓「败絮其中」,但古代贫民更多时候连柳絮芦花填充的衣被都不见得能置办,靠没有任何填充物的单衣过冬也很常见。即使是棉花种植广泛的近代,直到上世纪后半叶,在那个买布凭票的年代,棉衣棉被在国内也是可以当嫁妆的稀缺品。

国人在衣物上不再担心御寒,是现代化纤工业飞跃后的事。

清朝和民国乃至三十年时期的老照片,贫民黑白照常见的一个特征是总是没裤子穿,下身赤裸十分常见,因为流民贫民维系上身勉强遮体的破衣已勉强,实在没有多余的财力置办下身。

柴是奢侈品。

在古代并不是人人都有「红泥小火炉」的雅趣和物质条件,一个反常识的事实是:

柴火在中国古代也是奢侈品,烧柴用火炉御寒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中国古代人口密集地带生态崩溃很严重,人均森林资源非常匮乏。

木材还要盖房子,因为没有大型石建筑技术,盖房子就消耗一大半的木材,皇室消耗了最多的。而且捡柴是中重体力劳动,上山捡柴是要消耗能量的,粮食本来就很匮乏,不一定够能量消耗。日本有和尚在唐朝华北一带见闻,许多平民做饭都没柴,终年吃冷食。

「不曾煮羹吃,长年惟吃冷菜。」

用柴这种贵重物品烧水就更奢侈了,所以连带开水在中国古代也是奢侈品。

要知道,在没有排污管道系统的古代城市,平时大多数人饮用水质都很差,因为排污能力缺失,中国古代城市饮水很多都是粪尿混合水,就是在中世纪的伦敦巴黎这些城市,一下雨路上也是粪泥横流。明清京城的饮用水更几乎就是臭的,烧开勉强做到能入口,但对普通人家而言开火烧水仍太过奢侈。

所以提供开水的茶楼、茶房、茶水摊在古代城市很常见,但依然不能是平民能天天消费的。

大家看清末的黑白照片有一个显著特征,就是野外到处光秃秃的,日常闹饥荒的黄泛区这些地方也是经常几公里见不到一处绿芽,当时水土流失速度已经是历史巅峰,而且还在扩大,加之人口爆炸,植被被如狼似虎的缺柴密集人口薅光,耕地越来越难以为继,自然植被更几近崩溃。

华北重新见到大片植被,反而是近现代工业化以后的事。

所以烧柴取暖对古人是否是一件轻松和普适的事,不言自明。

冬天不是诗意而是古代普通人的噩梦,归根结底是因为在低生产力的停滞农耕社会,因皇权流官严苛盘剥造就的古代农民普遍贫困下,必然抗风险能力亦极度贫弱。

寒冬冻死人也好,旱灾也好,洪涝也好,战事也好,造就的饿殍遍野赤地千里在我们史书中出现的门槛实在是过于低下。

幸运的是,我们生活于普通人不再为区区一场大雪而担心生死的现代社会,由衷地希望史书中类似的悲剧不会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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