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对那个很火的卷饼游戏“沙威玛”有点上头,还身体力行带着邻座的同事上瘾。
国庆她回家巡回吃席,前后席之间大概有一两个小时,她都在餐桌上疯狂做电子卷饼。
我问她:爸妈有对你投来异样眼光吗?
她说:没有,还好。
我:教会妈妈一起玩?
“我妈她近视+老花,刚刚企图教她玩多邻国来着,玩了一下下说我手机屏幕小,看着眼睛酸。”
这几年在原生家庭关系的处理上,感觉自己有了明显的认知进步。
以前总会期望着爸妈回头看看那些“错误”,等着被说对不起;现在不再求那句道歉,作为年轻的,更能用知识去理解那些“问题”的一代,应该主动向爸妈走近。
比如,带着沙威玛、多邻国……带着我喜欢的一切,感染他们的生活,而不是讲道理、争对错。
好像扯远了。
但可能是突然有一天get到了,原来人真的是会老的,正如也能感知到自己在变成熟(老)一样。这是心理和生理上都会必经的路。
能慢慢自我疗愈的原因。有各位社交帖子中的网络医生们,也与下面想分享的这本书有关。
当我的光曝在你身上
重逢就是一间暗室
两年前,在重庆的杂货书店里看到一本影集,它名叫《芬芳一生》。
名字很美,有90年代老上海的味道,讲的是作者外公外婆的故事,但作这本影集诞生的契机却是因为作者外公外婆的离世。
作者吴为重新回到了外公外婆工作和生活县城和老屋,整理他们的人生和物件,运用摄影和文字将其再次整理,想要创造与外公外婆更多的回忆。
当时因为忙着赶路,匆匆翻阅了几眼就走了,而一年后,我又在武汉的书店里遇见了它。我是在书店里看完它的。有个原因是当时的它售价三百……价格实在有点难以承担。而后,它一直躺在我的购物车中,想着等待哪天有预算了就买回来,它是一段能被反复重温的感情。“这本书、这件事,就不再是只为我而作,不再只是为我的外公外婆而做,也是为好多个孩子,为每个体会过纯粹爱力之可贵的孩子而做的。”外公外婆因为住的远,所以小时候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虽然他们很爱我。而爷爷奶奶因为重男轻女的原因,不能说糟糕透了,但的确与他们摩擦不断。但看到这本书时,这样我以为我没有的感情,居然也会被打燃。大概也跟奶奶的去世有关。她是22年冬天走的,身体本就一直不好,加之那段时间疫情猛烈、抵抗不住,所以走得很突然。奶奶走的前几年,在我们为数不多的见面中,我后知后觉奶奶大概是患上了阿兹海默症,每次见到我会反复问我一些老问题:几年级了、在哪上学、今天从哪来、妈妈在哪工作,和姐姐有没有联系…等等?养老院不是电视剧里拍的那样,有花园,面积还大。更像个社区医院,护工有限,老人家们都住在一起,有大通间也有三人间,基本不太活动,看电视吃饭睡觉居多。说实话,奶奶去世的当下我没有太大感觉,且因为特殊时期,医院和殡仪馆资源都很紧张,告别的仪式感就更淡了。殡仪馆常规一天100-200号火化,前几天硬是一天要火化500号左右,炉子烧都烧不赢。后事也不像爷爷去世那时,可以缓慢从容的解决,那时大家都在生病。用我爸爸的话说:“没什么仪式能办的,很多手续也只有你本人能办,来帮忙做啥呢?我都说算了算了,谢谢谢谢。”因为在排查危房的原因,奶奶原本住的养老院早在她离世前的几个月,搬迁到了长沙的南边。也是因为陪爸爸办奶奶的后事手续,第一次去到了奶奶的新养老院。本以为好不容易搬离市中心,怎么着环境都会更好吧。结果只是在乡村的野别墅区,依然破破旧旧的,不过楼下有很多野猫咪。不过我当时在想,原来奶奶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她毫不熟悉、这辈子都未曾到访过的地方,告别了人间。老养老院到现在为止还有没拆,我每次开车回家都会路过。每次路过都会想起,在这栋楼里,曾住着我的奶奶,那是一群易碎、不那么体面、只能慢慢等待终点到来的老人家们。奶奶家的餐厅过往常年堆积杂物,有个老书架里放了很多旧物,一望见就能想起小时候在这过年的景象,年初一的零点一到,奶奶就从厨房里端出热腾腾的汤圆,伴着鞭炮的彻响吃下,还有在院子里放过的烟花、在冬天呼着冷气找玩伴的记忆,都突然一下徐徐在脑中翻开。原来,即便是我认为,不太亲密的人,也会拥有这么多共同的回忆。还是觉得神奇又残酷,一个人变成一尊重重的骨灰盒,但生前的痕迹很难烧不尽。《芬芳一生》影集有了新的承载形式,一本更厚也更具性价比的书《我是外公外婆养大的孩子》。原影集和影展其实是吴为老师的研究生毕业作品。在后记中,她的老师也思考过:“严肃的学业作品来讲一个个体最普通的经历与情感,是否会有些小题大做?”因爱而为之,在我的理解下,影集作品对于吴为来说已然是最好的答案,给她自己,也给了她深爱的外公外婆。但在新版的这本书中,还增加了一个不曾在书店看到过的番外《家族小事》。她试着去更深的地方,找寻外公外婆的痕迹,还有“我没见过的他们”。“外公外婆之前他们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生故事。看老照片,和他们还在世的朋友、亲人、后辈说话,就像在汪洋大海里打捞他们的生命。”从这些采摘来的关于作者外公外婆的“口述史”中,我开始能从一代人的缩影中,窥见年岁、观念、生活方式的变迁和流逝。吴为的外公外婆,似乎也不再只有“外公外婆”这一个社会身份和标签。有点像那句话:“妈妈在成为妈妈之前,是什么样的。”总之,这不是一本说教性很强的教你去爱的书。好的读物应该是,你始终知道你是旁观者,看的是别人的故事,但和书中淋得是同一场雨。而关于以我为个体感受到的重阳节,似乎更像和长辈和解、重塑、再次感受的长期课题。也希望大家都能在与上一辈的关系沟通中,找到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和家人幸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