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6月初,开国上将张爱萍陪着叶帅参加完兰州军区的军事工作会议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北京,他们来到了陕西。
张爱萍
西北局给予了热情地接待,并为他们接风洗尘。晚宴前,西北局主要领导和陕西省委的领导都等在招待所门口,迎接他们。
此时,张爱萍看到了陪同在一边的胡耀邦,脸色腊黄,精神状态很差,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楚。想起革命战争年代,胡耀邦干起工作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实在难以形容。
因为人太多了,张爱萍也没有单独找胡耀邦,大家都缓缓地走进了招待所。
就在落座的时候,张爱萍发现了一个细节。胡耀邦作为西北局第二书记,陕西省委第一书记,座位的安排却被边缘化了,安排到了离门最近的地方,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胡耀邦
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再想想胡耀邦腊黄的脸庞,张爱萍不禁怒火中烧,他腾地站了起来,对胡耀邦说:“耀邦,你坐到我身边来,离我这么远干什么,你不应该坐那!”
张爱萍这样一说,同桌的其他领导脸都红了,都坐在那里不吱声。这时,一位领导让胡耀邦赶紧坐过去,胡耀邦这才站起来,坐到了张爱萍身边。
张爱萍大声地对胡耀邦说:“我们一路过来,看到了陕西的麦子特别好,看来又是一个丰收年,耀邦瘦了,陕西肥了!这是了不起的功绩。”
张爱萍说完,西北局领导漠然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人附和。这时,胡耀邦眼里含着泪,只能笑着解释说,主要是今年的天气好,雨水多,日常强。
胡耀邦 右一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叶剑英和张爱萍把胡耀邦拉到了房间里。叶帅问胡耀邦,现在是什么情况,吃饭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了困难。我在北京就听几位老帅说,你现在陕西的日子不好过。
胡耀邦听后,长叹了一口气,委屈地流下了眼泪。他告诉叶帅,他已经做过六次检讨了,但就是不过关啊。
胡耀邦便把他来陕西工作以后的事情,说给了叶帅和张爱萍。原来,他到陕西后,这里正在开展“四清”运动。但他发现,运动有些过火了,抓错了很多人,干部的生产积极性受到了严重打击,没有多少人有心劲抓生产了。
胡耀邦在田间地头
于是,胡耀邦开始纠偏,暂停抓人,即便是查实过去有错误的干部,都要认真对待,给他们机会。一时间,干部的心劲上来了,抓生产的劲头也足了,陕西省的经济生产出现了崭新气象。
然而,胡耀邦这样大刀阔斧地抓纠偏,得罪了西北局的很多人,也得罪了主要领导。他这样一抓,就相当于把他们前期抓的工作都否定了。有些极左的领导更认为,如果现在陕西不抓阶级斗争,就是跟不上形势,就是原则和路线出问题了。因此,西北局连续开会,对胡耀邦进行了严厉批评。
胡耀邦身心都受到了巨大打击,病倒住院了。可是,他出院以后,西北局的个别领导依然不放过他,继续让他作检讨,搞得胡耀邦身心俱疲,都快支撑不住了,可这回连住院都不让他住。
张爱萍下基层
张爱萍听后,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对叶帅讲,这简直就是胡闹,就是整人嘛,耀邦在这里抓生产,陕西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却成为打击对象了。叶帅,让耀邦跟我们走吧,回北京。
叶帅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带着胡耀邦走,显然也是不合适的。叶帅说最好想一个两全的办法。后来,他和张爱萍商定,就以找胡耀邦商讨事情为由,把他叫到飞机上,然后直接带着他回北京。
这一天,叶帅和张爱萍准备乘专机回北京了。叶帅上了飞机后,张爱萍有意对工作人员说,叶帅还有点情况要了解,请胡耀邦上飞机上再谈一会。
叶帅
谈了一会后,张爱萍又让工作人员传话,就说两个人没谈完,飞机起飞的时间到了,然后直接把胡耀邦带离了陕西,暂时脱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