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的长河中,爱如璀璨星辰,闪耀着一片永恒的光芒。爱同样也是一场无悔的燃烧,热烈而绚烂,即便化为灰烬,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怎么说起来也是这样一场燃烧至骨髓的传奇,如诗如画,亦悲亦喜。
陆小曼,这位民国四大才女之一,世纪 20 年代京城的社交名媛,她的绝代风华令人倾倒。她犹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玫瑰,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更在于她身上那独特天生的气质和才情。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每每都仿佛是一首动人的诗,一幅绚丽的画。
徐志摩,那个既浪漫又多情的风流大才子,一生都在追逐着自由和爱情。他像一只不羁的飞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一路寻找着心中的那片净土。他的诗歌,如同一股山涧里的清泉,流淌在人们的心田,滋润着人们的灵魂。他的浪漫,他的才情,让无数人为之着迷。
正所谓“恨不相逢未嫁时”,他们相遇之时,她是别人的妻,他也是别人的夫。然而,爱情的火花却在他们之间瞬间激烈的迸发。他们一起游长城,逛天桥,到来今雨轩喝茶,去西山上看红叶……在那片片如诗如画的风景中,他们的爱情种子悄然的发芽,快速的生长。他们的爱情,尽管不为世俗所接受,却如烈火般燃烧着他们的心灵。他们勇敢地冲破重重困难,毅然决然地让自己的爱情燃烧到极致,最终携手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1926 年 10 月 3 日,农历七月初七,民间传说中的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他们在北京的北海公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这场婚礼可以说牵动了当时中国文化界的所有大腕,证婚人是梁启超,主持是胡适,参加者皆是中国近代史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的爱情,在那一刻,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的祝福。
新婚后的陆小曼依公公之命随徐志摩离京南下,回到徐的家乡海宁硖石。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他们在别具一格的庭院里侍弄花草,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超然生活。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痛苦却来得很快。徐志摩的家庭并没有完全接受陆小曼。不久,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就因为看不惯陆小曼的作派。先行到了上海,没过几天便让徐志摩的母亲到上海与他汇合。然后,启程去北京找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公公的决定让陆小曼深受打击,她得了肺病,身体久久才恢复。
当然,身边一旦没有了公公婆婆的约束,陆小曼在生活上感觉轻松了许多。他们继续延续着他们的幸福生活,享受着彼此爱的陪伴。但时局的动乱,让他们不得不中断这美好的生活,移居上海。在上海,这个被称为“东方巴黎“的大都市里,陆小曼简直如鱼得水,重新开始了她喜爱并擅长的社交生活。当时的她和唐琪,“南唐北陆”,成为上海社交界的焦点之一,也为上海的舞厅戏院增添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
然而,生活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徐志摩希望陆小曼能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过上一种安静的生活,但陆小曼却每天过午才肯起床,下午作画、写信、会客,晚上跳舞、赴约打牌、听戏、捧角,甚至登台作秀。他们之间的矛盾渐渐加深,尽管他们曾经视对方为至死不渝的灵魂伴侣,尽管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社会流传的美谈,但夫妇间却有了越来越多的厌倦和苦恼。
徐志摩的父亲对陆小曼生活极度不满,后来在经济上与他们夫妇一刀两断。这样一来,徐志摩不得不同时在多所大学讲课,赶写诗文,赚取稿费,却仍不够陆小曼挥霍。而这时陆小曼却天天在舞场霓虹里旋转,无度挥霍把时光轻轻送走。他们的爱情,在现实的日夜压力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徐志摩极力要求陆小曼随他北上,开辟一个新天地,但陆小曼却执意不肯离开上海。徐志摩只得两地奔波,疲惫不堪。1931 年 11 月上旬,陆小曼连续打电报催促徐志摩南返。谁料夫妇俩一见面就吵架,陆小曼的一记烟枪,击碎了他们之间的情感,也击碎了徐志摩对爱情的理想浪漫情结。绝望之下的徐志摩只得离开了这个他亲手筑起的爱巢,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1931 年 11 月 18 日,徐志摩乘早车到南京,住在何竞武家。他本打算乘张学良的福特式飞机回北京,却因事改期。为了赶上林徽因那天晚上在北京协和小礼堂向外宾作的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讲演,19日的他迫不及待地搭乘了一架邮政机飞往北京。
登机之前,他给陆小曼发了生命中最后一封短信,信上说:“徐州有大雾,头痛不想走了,准备返沪。”但最终他还是走了,却因大雾影响,飞机中午12时半在济南党家庄附近不慎撞上济南开山,飞机爆炸起火,飞机上的两位驾驶员与徐志摩一起遇难。这一年,徐志摩36 岁,也是男人中最好的花样年华。
当陆小曼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她一下昏厥了。醒过来后,她号啕大哭,直到眼泪哭干。她的悲伤,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郁达夫说:“悲哀的最大表示,是自然的目瞪口呆、僵若木鸡的那一种样子,这我在陆小曼夫人当初接到徐志摩凶耗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过。”
醒来后的陆小曼,始终坚持要去山东党家庄接徐志摩的遗体,却被朋友们和家里人死命劝住。最后,派徐志摩与前妻张幼仪的儿子徐积锴去山东接回。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他的遗体从济南运回上海后,陆小曼见到了现场唯一的一件遗物-她亲手所绘的山水长卷。她在无言的泪光中静静地看着这幅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徐志摩的种种好处,泪水涟涟,百感交集。自此,她一直珍藏着这幅画,如同保护自己的生命。陆小曼在书桌前写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从此,她不再像过去一样出去参与任何的交际活动。
陆小曼对徐志摩心中的思念之情,可以说在她的《哭摩》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深信世界上怕没有可以描写得出我现在心中如何悲痛的一枝笔。不要说我自己这枝轻易也不能动的一枝。可是除此我更无可以泄我满怀伤怨的心的机会了,我希望摩的灵魂也来帮我一帮,苍天给我这一天霹雳直打得我满身麻木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混身只是一阵阵的麻木,几日的昏沉真到今天才醒过来,知道你是真的与我永别了。”
“摩! 慢说是你,就怕是苍天也不能知道我现在心中是如何的疼痛,如何的悲伤!从前每听人说起‘心痛’我老笑他们虚伪,我想人的心怎么觉得痛,这不过说说好玩而已,谁知道我今天才真的尝着这一阵阵心中绞痛似的味儿了。”
“你知道么?曾记得当初我只要稍有不适即有你声声的在旁慰问,咳,如今我即使是痛死也再没有你来低声下气的慰问了。摩,你是不是真的忍心永远的抛弃我了么?你从前不是说你我最后的呼吸也须要连在一起才不负你我相爱之情么?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是要飞去呢?直到如今我还是不信你真的是飞了,我还是在这儿天天盼着你回来陷我呢,你快点将未了的事情办一下,来同我一同去到云外优游去吧,你不要一个人在外道遥,忘记了闺中还有我等着呢!”
陆小曼在徐志摩在世的时候是不太写东西的,但天天和徐志摩在一起,无形之中便受了他文学上的熏陶。她的这篇文章《哭摩》浓丽哀婉,文风直逼徐志摩,可以说是对徐志摩最好的怀念。
1932 年,在海宁硖石召开了徐志摩的追悼会,陆小曼因为公公徐申如强烈的阻止,最终没能出席参加。她送了一副挽联:“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她明确表示活下去的主要原因是“因母老”,而活下去要不遗余力要做的则是“遗文编就答君心”。后来的她真的是用几十年的时间整理出版徐志摩的遗作,其中的苦辣酸甜一言难尽。
1933 年清明,陆小曼独自一人来到硖石,给丈夫徐志摩上坟。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到海宁硖石,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她静静站在东山万石窝前,远远地眺望着远处那一幢中西合壁的红色砖瓦房子,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爱情,她的思念,都深深地凝聚在这泪水之中。
1965 年 4 月 3 日,一代名媛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悄然过世。她的灵堂上,只有一副挽联:“推心唯赤诚,人世常留遗惠在;出笔多高致,一生半累烟云中!”她的一生备受争议,但她与徐志摩的爱情,却成为了一段永恒的传奇。
爱是一场无悔的燃烧,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如同夜空中最绚烂的烟花,虽然短暂,却留下了永恒的美丽。他们的爱情,跨越了世俗的束缚,经历了风雨的洗礼,虽历经坎坷,却始终坚定不移。他们用生命诠释了爱情的真谛,让后人在感叹他们的爱情故事的同时,也对爱情充满了向往和敬畏。
附录人物小传
徐志摩,原名章垿(xu),字槱(you)森,后改字志摩,浙江海宁人,中国著名新月派现代诗人,散文家。徐志摩出生于富裕家庭,并曾留学英国。一生致力追求“爱”、“自由”与“美”,这为他带来了不少创作灵感,亦断送了他的一生。1931年11月19日因飞机失事罹难。
陆小曼,江苏常州人,于1903年11月7日出生于上海市孔家弄。名眉,别名小眉、小龙,笔名冷香人、蛮姑。陆小曼精通英语和法语,曾担任外交部翻译,早年闻名于北京外交界。她能诗善画,能写一手蝇头小楷,深音昆曲,能演皮黄,也能写一手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