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油厂印记之押船

时事   2024-11-07 08:20   江苏  

暑假的阳光总是特别刺眼,而我的青春记忆,就像那一滴滴金黄的菜籽油,从指缝间滑落,汇聚成一段段难忘的故事。我每年都会在这里度过一个充实的暑假。换零花钱,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增加口袋里的厚度,更是对生活的一种体验和挑战。开始了我的零工生涯,工作的内容就是菜籽过磅换菜籽油或者零卖菜籽油。


东门油厂的厂外,靠着一望无际的大河,有一个码头门巿部,那里的经理叫张文虎,他有着一张圆圆的脸,整天笑嘻嘻的,总是挂着笑意,让人感觉亲切又畏惧。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就像一只“笑面虎”,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张老虎。他的儿子张建民也在厂门市部里工作,负责采购一类的事务。还有那位姓陈的会计,六十多岁的年纪,眉毛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记忆力惊人。营业员卢莹、王萍、姚小兰,我也只记得这几个名字了。

那年夏天,一个平淡的日子,我有了人生中第一次押船的经历。那天,张建民负责押送一批菜籽油到苏州。张老虎走过来,笑眯眯地对我说:“小俊,这次有个好差事,押船去苏州,建民负责,你也一起去吧。”我知道,这其实是张老虎对我的照顾,因为押船除了工资,还有丰厚的补贴。

我兴奋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次旅行的美好时光。船缓缓启动,我站在甲板上,迎着河风,欣赏着两岸的风景。我甚至还带了几本言情小说,准备在船上消磨时光。其中一本叫《上错花轿嫁对郎》,现在回想起来,内容早已模糊不清。船在河上行驶,我就在甲板上,一边欣赏着两岸的美景,一边翻阅着小说,那时候,我觉的自己就像个诗人,航行在知识的海洋里。

船行至高港,我和张建民一起上岸采购食物。当我们返回时,船已经行驶到了大坝附近。大坝边离船帮有四、五米高,张建民轻松一跃而下,然后冲我招手:“快下来!”“没事的……”他不停地催促我,“船要开了!”

我站在船边,望着那四、五米的距离,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才知道,原来我有“恐高症”。我在心里斗争了几分钟,最后硬着头皮,闭上眼睛,跳了下去。当我双脚触地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毫发无损,竟然还有点兴奋。


然而,好景不长。船刚行驶到长江,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江水翻滚。我被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扶着船沿,赶紧躲进了船舱。那两天,我吃喝拉撒睡都在船舱里,心惊胆战,生怕铁船会翻。小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我想,这还是在长江,如果在大海上,再美的风景,我也不敢看一眼。我开始对那些勇敢的水手心生敬意,他们才是真正的男儿。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张建民一起押船,一起在船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我们聊天,谈笑,偶尔还会唱唱歌。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充满了快乐。

在苏州,我们完成了任务,将菜籽油安全送达。回到东门油厂后,我得到了一笔不小的补贴。虽然我数学不好,记不清具体是多少,但我知道,那是我用汗水和勇气换来的。


这次押船经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却让我对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我明白了,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都要勇敢地面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生活的海洋中,成为一名真正的水手。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像菜籽油一样,永远醇厚而甘香。

岁月如梭,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依然记得,那个夏天,那个叫张老虎的经理,那个勇敢跳下大坝的我,还有那些一起工作的同事们。他们都是我青春岁月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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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化油厂印记(散文)沈俊



作者简介

沈俊,江苏兴化人,楚水招商城自由职业者,兴化市作协会员,热爱读书与写作,文章散见于纸媒与微刊。



泰来斯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