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ie,一位来自法国的小姐姐,今年35岁,在医院工作,平时还有一个副业,当化妆师👇
现在的她看起来开朗乐观,但谁又能知道,她从10岁起就开始无法控制的一根一根拔掉自己的头发。
说得准确一点,在过去的25年里,她一直患有拔毛癖(trichotillomanie)。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患者会拔掉自己的眉毛、头发,或是身体上的其他毛发,直至身体的整个部位变得不再有毛发。
在医学上,拔毛癖长期以来被归类为强迫症,患者通过多次重复一个动作来防止强迫性恐惧成为现实。但现实中,拔毛癖似乎更像是一种瘾。
而且,根据有关该主题的研究显示,几乎在所有情况下,这种疾病都同时伴随着焦虑引起的其他疾病。
对Julie来说,也是如此。
她知道这种行为是错误的,过程是痛苦,结果是可怖的,但拔掉头发就像是一种药物,持续几秒钟的多巴胺刺激可以让一切平静下来,这就好像是焦虑阴影中的一盏灯。
“就像一个人咬指甲一样,当负面情绪出现时,这就是一种逃避的姿态,伴随着自我毁灭的快感。”
而这种痛苦,从她10岁就开始了。
Julie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我当时上五年级。有一天,我注意到在结束一天的课程后,我周围的地板上有几百根头发。”
从那时起,她发现每每当她不活动、坐在椅子上或蜷缩在电视机前时,这种行为似乎就会回来。可她的周围,似乎没有人担心。
还是孩子的她一开始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正常的。直到拔头发这个动作变得越来越频繁,以至于她的头发上都出现了拔秃后的空洞。
此时,Julie的妈妈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她带着Julie去看医生,做检查,试图找出她脱发的原因,并尝试治疗脱发,但没有任何进展。
她们不知道的是,除了生理,还需要考虑心理。
渐渐地,Julie的头发越来越少,拔秃的区域移至头顶,半马尾已经不足以隐藏,从额头到头顶,到处都是斑驳的绒毛,露出越来越多的皮肤。Julie也因此开始受到嘲笑和攻击,那时她大概14-15岁。
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Julie的心态变了,她希望人们害怕她,这样就不敢欺负她,于是她变成了“坏女孩”。
内心的的仇恨和愤怒翻涌不息,她以通过伤害性的言语和行为对别人造成伤害为乐,情况严重到一度上升到了法律层面。
所幸的是,当时Julie还未成年,不用真的进监狱服刑。她被处以罚款,每月到宪兵队报到,被要求接受心理监测,法官用尽了一切办法引导她,让她不再走偏。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Julie读大学。
在大学中,Julie遇到了一位令人讨厌但一针见血的女士,她看着Julie直言,“你要么患有自闭症,要么患有抽动秽语综合症”。
一句话揭开了Julie的伤口,里面充满了不愉快的回忆和巨大的孤独。
事实上,Julie的爸爸就是一位严重的抑郁症患者,曾多次企图自杀,平时会躲在一个不可以被打扰的房间里。而她的妈妈是一名轮班护士,在不工作的时候,就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丈夫身上。
或许是为了保护Julie,妈妈从小就把她推到一旁,隔离在外,以至于Julie经常怀疑爸爸妈妈是不是不想要她:
“小时候,是外婆来接我放学,辅导我做作业,给我做晚饭。我没有机会与爸妈建立牢固的联系。”
对于许多患有拔毛癖的人来说,情绪冲击可能就是引发第一次拉扯的原因。
Julie 13岁那年,她的外婆身体出了问题,中风和癌症,这对她来说是一次打击,她开始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尤其是未来。这大概就是,发生了暴力事件的原因。
大学毕业后,Julie的妈妈让她在自己工作的诊所里工作,Julie接受了。她参加了做心电图的培训,并得到了一份永久合同。
从那时起,她感受到了帮助别人的快乐,心态也变得很好,工作蒸蒸日上,不断晋升,还结了婚生了一个男孩。
虽然还是会拔头发,但她平日里戴着假发,没有人察觉到她的不同。
然而,岁月流逝,Julie很快又陷入了新的黑暗——她的伴侣有暴力倾向。
在与之生活的六年中,她的身体和心理都是煎熬,她将这样的日常生活隐藏在一根线上,就像她隐藏着稀疏的头发一样。
直到四年前,在伴侣再一次爆发了愤怒之后,Julie突然间获得了离开的勇气。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家,投奔了200公里外的父母,法律诉讼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走上正轨,并与这一切达成和解。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经历了种种磨难,病情并没有加剧,Julie也因此披上了盔甲,她接受了自己患有拔毛癖的事实,并不再隐藏它。
她开设了自己的Ins账户,把故事讲给所有人听。
与此同时,她还学习化妆,接受了有关头发专业知识培训,希望能帮助到有同样经历的人们。
她给他们加速头发再生、以不同方式设计头发、染发以使其看起来不那么秃的建议,减轻他们的负担。
现在的Julie可以笑着说,尽管我还在拔头发,但它们又长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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