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僧孺是唐穆宗、文宗时的宰相,以其在晚唐牛李朋党之争中的角色而著名。他在东都洛阳的宅邸中收集了许多奇石,并与当时的文人如白居易、刘禹锡等人交游唱和,以石为友,留下了诸多佳话。本文通过对牛僧孺奇石故事的叙述,呈现了中国古代文人雅士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态度和对艺术的追求,强调了奇石在唐代文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和文化意义。
唐代赏石大家——牛僧孺
唐文宗大和六年(832),牛僧孺因故上表请罢相。同年外放淮南节度副使,知节度事。大和九年(835),“甘露之变”后,宦官专权,南衙与北司势同水火。牛僧孺屡次上表朝廷“嫌处重藩,求归散地”。开成二年(837),在淮南任职六年的牛僧孺判任东都留守,方遂积年之愿。
大唐东都即为洛阳,白居易先于牛僧孺隐居至此。牛僧孺有诗道:“惟羡东都白居士,年年香积问禅师”。牛僧孺东都就任后,于东城归仁里置筑宅第,将其在淮南任上搜求的嘉木美石,安放在阶庭。又在城南修造别墅,广纳奇石。牛僧孺部属,多有镇守江南者,奇峰异石纷至沓来,一时蔚为大观。
牛僧孺经常与当时著名诗人白居易、刘禹锡往来唱和。恰逢部属李苏州送来太湖石,奇状绝伦。牛僧孺有诗赞曰:“胚浑何时结,嵌空此日成。掀蹲龙虎斗,挟怪鬼神惊。带雨新水静,轻敲碎玉鸣。……池塘初展见,金玉自凡轻。侧眩魂犹悚,周观意渐平。似逢三益友,如对十年兄”。以石为友,拜石为兄,较米颠拜石,尚早二百余年。刘禹锡和诗:“拂拭鱼鳞见,铿锵玉韵聆。烟波含宿润,苔藓助新青。……有获人争贺,欢谣众共听。一世惊阅宝,千里远扬舲”。奇石形态美、韵如玉,众人争睹,声名远播。白居易奉和:“错落复崔嵬,苍然玉一堆。峰骈仙掌出,罅坼剑门开。峭顶高危矣,盘根下壮哉。……共嗟无此分,虚管太湖来”。白居易和刘禹锡都曾任苏州刺史,辖区所产精美太湖石,却为牛僧孺所得,皆叹无此缘分。
牛僧孺博学多闻,曾撰写大量传奇之文,集名《玄怪录》。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其评价颇高,可见牛僧孺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影响重大。奇章公在东都洛阳潜心诗文、专注奇石、好仙慕道。与时人敬称“白神仙”的香山居士饮酒、赏石,“吟咏其间,无复进取之怀”。
武宗会昌三年(843),白居易作《太湖石记》,对奇章公在洛阳嗜石笃深挚情,作了精彩诠释:奇章公“治家无珍产,奉身无长物,惟东城置一第,南郭营一墅,……游息之时,与石为伍”。满园的奇石,是奇章公的至爱。“富哉石乎,厥状非一:有盘拗秀出如灵丘仙云者;有端严挺立如真官神人者;有缜润削成如珪瓒者;有廉棱锐刿如剑戟者;……”。奇石形态变幻不胜枚举。“又待之如宾友,亲之如贤哲,重之如宝玉,爱之如儿孙。不知精意有所召也,将尤物有所归也”。奇章公的精诚感动了顽石,纷纷前来寻找归宿,这就是石缘吧。“石有大小,其数四等,以甲乙丙丁品之。每品有上中下,各刻于阴,曰牛氏石”。奇章公石,按大小分四等,按品相分三级,这与今日评石规则颇为相似。“噫!是石也,百千载后,散在天壤之内,转徙隐见,谁复知之”?这些石头啊,后世不知流落何处,使人陡生无尽的感慨。
宣宗大中二年(848),奇章公于东都城南别墅溘然仙逝。时有托名牛僧孺著《周秦行记》书,记叙牛僧孺在洛阳鸣皋山,夜遇前朝诸美姬,被邀赋诗:“尽道人间惆怅事,不知今夕是何年”。后世东坡亦有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奇章公在天宫依然惆怅,那些美妙的奇石精灵,不知魂归何处、相期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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