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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国运的抉择——从大国博弈的角度解读朝鲜战争》
之捌“大炮开兮轰他娘,打出来的改革开放——对越自卫反击战与改革开放(上)”
之玖“妙不可言的两山轮战:大炮开兮轰他娘,打出来的改革开放(下)”
外篇《为什么中国必须走自己的道路》上“中国不是印度,不能左右逢源”
外篇《为什么中国必须走自己的道路》下“中国不是日韩,不能充当傀儡”
郁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上篇被平台删除,链接失效了。
正文:
说起南海,必说海南。因为没有海南就没有南海。
说起海南,必说韩先楚。因为没有韩先楚就没有海南。
韩先楚,1913年2月生于湖北红安,1955年授予上将军衔,1986年10月病逝于北京,享年73岁。
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韩先楚都立下了赫赫功劳。
但他对中华民族最大的贡献,是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通过不懈努力,争取到党中央的同意,赶在朝鲜战争爆发之前,完成了对海南岛的统一。
并且作为前线最高指挥官的他,冒着敌人的炮火率先登岛!
身在北京的代总长聂荣臻彻夜未眠,听说韩先楚登岛后,神情顿时放松:“韩先楚上去了,就意味着胜利!”
《史记》之中,记述名将的战功,用得最多的,就是“先登”!
比如西汉开国第一猛将、刘邦的连襟、吕后的妹夫樊哙,就在《史记》中留下了八次先登的记录。
古人攻城,谁先登上城墙,谁的功劳最大
古人先登,登的是城墙,韩先楚先登,登的是海岛!
古人先登,占领的是一城一地,韩先楚先登,收复的是数万平方公里的海南岛和数百万平方公里的附属海域,以及海南背后的浩瀚南海!
有海南,才有南海,才有南海争端,才有搁置争议的隐忍,才有南海种岛的昂扬,才有新中国的海权大国根基!
韩先楚七十余年前的这一登,打开了新中国的海权大门!
壮哉!上将军韩先楚!
关于韩将军收复海南岛的事,有空咱们单独聊,本篇的重点是南海争端。
渡海作战的船只
《国运的抉择——从大国博弈的角度解读朝鲜战争》之拾:“从搁置争议到南海种岛:我们是如何取得南海争端主动权的”之上:南海风波
自古以来,中国人从来不缺外向的海权基因。
只是在明、清两朝,由于统治者的短视,我们的海权基因被严重打压,致使世人以为闭关锁国才是中国的常态。
但随着新中国的成立,中国人的海权基因已经重新觉醒。
南海争端,既是中国人海权基因觉醒的引子,也是中国人海权基因觉醒的结果。
相比向死而生的朝鲜战争、相比天外飞仙一般的对印自卫反击战、相比妙到毫巅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南海争端,同样属于中国人智慧与战略的巅峰之作。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面对错综复杂的南海形势,在不引发外界关注、不破坏中国经济发展大局的前提下,我们能够完成从“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到“南海种岛、实际控制”的惊天大变局,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在南海建立起了稳固的防御体系、前进基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一、万里长沙今犹在,千里石塘碧波平:南海与中华母体的历史渊源
早在秦汉时期,我们就已经同时建立起海、陆两条丝绸之路,广州(古称番禺、南海)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起点,南海则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时称涨海。
东汉杨孚《异物志》记载,“涨海崎头,水浅而多磁石。”所谓崎头,也即礁石。
三国吴谢承《后汉书》(注)载:“交趾七郡贡献皆从涨海出入。”
注:司马迁开私人写史之先河后,在士大夫群体中形成了风气(其实孔子才是私人修史的鼻祖,但《史记》的纪传体影响太大,后面的二十四史,无一例外都是纪传体)。我们通常说的《后汉书》,是南朝学者范晔所撰,虽然与《史记》一样被列为官方史书,但也是私人作品。谢承版的《后汉书》情况类同,不过名气远不如范晔版。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越南河内一带上缴的贡品,都来自于涨海。
其中最重要的贡品,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海珍珠了。
采珠图:南海珍珠,简称南珠,乃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宫廷用品
也就是说,在汉代,南海的渔业生产和往来贸易就已经非常繁盛了。
从宋代开始,中国人对南海的认知更加清晰,称呼也发生变化,出现了长沙、石塘的说法。长沙指沙滩,石塘指珊瑚礁。
珊瑚礁内,一般都会形成潟湖,好比一眼石堤水塘,这应该就是石塘得名的由来
佩服古人的想象力,站在船上,也能得出万里长沙、千里石塘这样既形象又大气的佳名
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加上古人对海上地理认知存在一定的模糊,当时多用千里、万里来修饰绵延的南海岛礁,出现了千里长沙、万里长沙、千里石塘、万里石塘这样的说法。
据考证,有宋一朝,长沙多指西沙群岛,石塘多指南沙群岛。
从此以后,万里长沙、千里石塘,逐渐便成为南海岛礁及南海海域的代称。
而宋朝正是中国历史上海洋贸易最为繁盛、官方态度最为开明的时期,也是商品经济最为发达的年代。
有宋一代,是中国历史上武力最为孱弱的时候,但也是经济最为发达、文化最为开明的时候
明初郑和下西洋,将中国人对海洋的探索包括对南海的开发利用,提升到全新的高度。
可惜的是,郑和下西洋属于不计成本的朝贡模式,非但未能将海洋贸易巨大的商业潜力激发出来,反而变成沉重的财政负担,根本不可能持久。
在朝野的反对之下,永乐大帝不再执着于向遥远的海外宣扬大明国威,而是逐渐加强了始于太祖期间的海禁政策。
最令人扼腕的是,当在吕松(现菲律宾)经商的华人,面临荷兰、西班牙殖民者的武力威胁甚至被大规模屠杀时,却被大明弃之如敝履。
在万历朝的《谕吕宋檄》中,留下了这样令亲者痛仇者快的颟顸之言:“海外争斗,未知祸首,又中国四民,商贾最贱。岂以贱民,兴动兵革?又商贾中弃家游海,父兄亲戚,共所不齿,弃之无所可惜。”
当西方列强以国家力量支撑发动海外殖民时,我们却将主动抛弃了向往输出经济、文化影响的海外华人,也就断绝了中国的海权之路。
有明一代,海禁主要是为了防止倭寇,不管效果如何,至少出发点是好的。
有明一代,倭寇屡禁不绝,迫使明朝长期实施海禁政策
到了满清,海禁便成了断绝海外文明、推行愚民恶政、维护满清政权的道具。
在明朝统治者眼中,海外经商的华人,虽然是贱民,好歹也是自己的百姓,但在满清统治者眼中,他们却变成了弃民,根本不算中国人。
1740年,荷兰殖民者制造“红溪惨案”,屠杀近万华商。
乾隆得报,洋洋自得下诏曰:“且伊所戕害者,皆久居之汉人,土生之汉种,此皆自弃化外之人。请将南洋一带诸番仍准照旧通商,以广我皇上德教覃敷,洋溢四海之至意。”
这一轮由海禁引发的闭关锁国,前后持续500多年。
从此以后,中华民族的海权基因被人为压制,就此错过了被李鸿章称为“三千年余年一大变局”的大航海,一直引领人类进步的中华文明,就此沦为列强欺辱的对象。
碧波荡漾的万里长沙、千里石塘,不再是大明水师驰骋的疆场,不再是南洋商旅往来的商道,只有冒险出海的南海渔民,在这里经停歇脚,继续为中华民族宣示主权。
二、帝国斜阳的一抹余晖——九段线的前世今生
说起南海,必须提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九段线。
尽管从秦汉时期起,中华先民就对南海进行了有效的开发利用,但在海权意识淡漠的年代,并没有哪张舆图,明确标示了中国南海疆域的边界所在。
在中国最早的世界地图,明朝万历年间传教士利玛窦所绘的《堪舆万国全图》上,“万里长沙”四个字明明白白标注在南海岛礁位置,与周边标注的音译外国地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足以证明大明对南海的有效管辖。
《堪舆万国全图》
红圈所示,即现在的南沙,右上的吕宋是菲律宾,左上的占城是越南
可惜的是,图中没有划界。这种边界的模糊状态,一直持续到近代。
1887年6月,中法两国签订《续议界务专条》,划定了中国和法属印支之间的边境线,也划定了中国对南海的主权。
说明一下,当时亚洲只有三个独立的国家,中国、日本和泰国。
泰国东面的越南、老挝、柬埔寨,当时都是法国殖民地,并称法属印支。这也是越南一心吞并老挝、柬埔寨的历史渊源,与印度对南亚次大陆的领土野心如出一辙:曾经的主子霸占了多少,他们就想要“继承”多少。
中法《续议界务专条》界定的南海主权,也是满清这个老迈帝国,给中华版图留下的最后一抹余晖。
从此以后,中国的每一寸领土主权,不管是巍峨高耸的青藏高原,还是风波不断的南洋海域,抑或是辽阔西域的大漠黄沙,都要靠中华儿女用血肉之躯去拼命争取!
除了南海西面的法属印支半岛,南海东面的菲律宾、南面的马来西亚与文莱、印尼,当时分别为西班牙、英国、荷兰殖民地。
南海周边,除了中国,当时全是殖民地
中法《续议界务专条》签订之后,既然西班牙、英国、荷兰没有提出异议,那就是合法的。
马来西亚等国对南海的主权申索,同样缺乏历史依据:因为谁也不可能拥有出生之前的东西。
当然,会讲故事的犹太人除外,他们有上帝,提前给他们指定“应许之地”。
二战期间,除了中国,南海争议国家又全部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同样没有申索主权的资格。
抗日战争胜利后,根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国民政府从日本手里收回南海主权。
1946年,受国民政府海军司令部委派,林遵上校率领舰队,恢复行使南海主权,完成海上勘界、设立主权碑,并对南海岛礁重新进行规范命名。
在这次勘界的基础上,形成了11段线南海分界。
补充一句,1949年4月,担任国民党海防第二舰队司令的林遵率部起义,后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军事学院副院长、东海舰队副司令员等职务,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林遵将军
1948年2月,国民政府向国际发布《中华民国行政区域图》,采用了南海11段线,当时没有任何国家提出异议。
民国时期的11段线
新中国成立后,在北部湾划界上与越南有过分歧。
鉴于种种原因,我们做出让步,将浮水洲让给了越南。
所谓浮水洲,是中国人起的名字,越南称白龙尾岛,法国人称夜莺岛。
这里说让而不说划,是因为之前是我们实控,是毋庸置疑的中国领土。浮水洲这样意境悠远的名字就此被尘封,真是太可惜了。
我国发布的九段线版图,去掉了划分中越海上边界的两段,图中红圈所示位置即为浮水洲
由于当时中越并未划定海上边界,中国出版的版图上,就去掉了划定中越海上边境的两段线,11段线就此成为9段线。
2000年12月,中越签订《北部湾划界协定》,9段线留下的模糊空间就此结束。
历史在这里留下了一声叹息,校尉写到这里,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三、美国人的新搅屎棍:《旧金山对日和约》
南海主权,在国际法理层面,原本不存在争议。
但惯于搅屎的美国人,愣生生把搅屎棍伸到了南海,就跟二战后支持以色列复国一样。
新中国成立之初,尽管采取了向苏联的“一边倒”政策,但美国依然希望拉拢中国,在领土问题上,刚开始并未针对中国下黑手。
但在斯大林的超级阳谋之下,朝鲜战争爆发。此后美第七舰队协防台湾、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中美两国在朝鲜半岛拼死搏杀,中美关系短时间内不可能缓和。
为了钳制中国,1952年,美国绕开中国(包括台湾当局)、苏联,召集一干小弟,在旧金山炮制了臭名昭著的《旧金山对日和平条约》。
在条约中,美国罔顾《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确定的对日本侵略领土的处理原则,也即“剥夺日本自从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在太平洋上所夺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东北四省、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
而是与日本达成了肮脏的交易,“日本放弃对台湾、澎湖之所有权利、名器与请求权”,“日本放弃对南沙群岛与西沙群岛之所有权利、名器与请求权”,用移交主体不明的“放弃”,取代指向明确的向中国归还,极大地损害了中国主权。
小日本喜不自胜地签字
这个条约,不管程序还是结果,都完全是非法的,至今不被中国、俄罗斯等国承认。
这个条约,不管程序还是结果,都完全是荒谬的,也是导致东亚争端不断的乱源。
简单说来,民进党当局炒作的台湾地位未定论、中日钓鱼岛争端、南海争端、琉球(日本称冲绳)主权归属,以及俄日之间的南千岛群岛(注)争端、韩日之间的独岛(日本称竹岛)争端,其共同的根源,就是这个极度无耻的《旧金山对日和平条约》。
注:南千岛群岛,日本称北方四岛。中日建交之际,为了反对苏联霸权,我们支持了日本的领土主张,因此称为北方四岛。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小日本妄图插手台海,对北方四岛的称呼,我们也可以改改了。至于琉球,我们更应该为其正名。犹太人拿着《圣经》都能复国,更何况一直在琉球群岛繁衍生息的琉球人民!
琉球人民的抗争,不应该孤立无援
四、南海岛礁分布与现状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海军力量薄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未能对南海履行主权。
台湾当局虽然实控南海,但在国民党一贯的颟顸猥琐下,一方面对很多岛礁的实际控制存在漏洞,另一方面还将诸多重要岛礁拱手让人,为后来的南海争端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我们常说的南海争议,主要指南沙群岛及附属礁群。实际上,南海岛礁一共有四部分,其中存在争议的并不止南沙群岛。
南海四大群岛分布
(一)西沙群岛
1950年1月,海南全境解放后,国民党主动放弃了南沙和西沙群岛。5月,解放军进驻西沙永兴岛。由于缺乏大型船只,解放军未能进驻南沙,后又被国民党重新占据。
1956年,南越得到几艘美军淘汰的军舰后,开始对西沙、南沙提出主权要求,并侵占了西沙的珊瑚岛。
1974年1月17日,南越军再次挑衅,占领甘泉岛、金银岛,打死、打伤多名中国渔民和民兵。
1月19日,西沙海战爆发,我军击沉南越军护卫舰一艘、驱逐舰三艘。
1月20日,小平同志机敏地意识到美军不会参战,建议发起夺岛战役,我军顺利收复越南侵占的三座西沙岛屿。
西沙海战,我们有两大难题:一是以小打大、以远打近,我方舰船的总吨位只有南越的一半,火力也远不如对方,后勤支援更加困难;二是担心美国的干预,因此一开始没有夺岛的计划,担心打下来也守不住。
第一天的海战,美国人没有反应,小平同志才临时提出夺岛的建议。
小平同志敏锐的战术意识,并不逊色于他顶级的大局观。
此后,西沙群岛50多万平方公里海域内的22座岛屿、7个沙洲以及9座礁盘、1座暗礁,全部处于我国的彻底控制之下。
西沙群岛由永乐群岛、宣德群岛组成:永乐、宣德,都是明朝年号
1991年,西沙永兴岛机场建成。
以永兴岛为基地,当时的主力战机歼7可以覆盖越南中部的大部分区域。不单稳固了西沙主权,而且改善了对越战略态势。
2012年三沙建市,西沙群岛的建设再次得到飞跃式的提升。通过填海造陆,永兴岛与石岛联通,新增面积1平方公里,总面积达到3.16平方公里。
现在的永兴岛,已经成为三沙市的行政中心,常驻人口接近2000(含驻军)
西沙的建设与发展,不单改善了当地渔民的生活条件,也为将来的南沙种岛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二)东沙群岛
东沙群岛由1岛3礁组成,包括东沙岛和东沙礁、南卫滩环礁(暗礁)、北卫滩环礁(暗礁)。其中东沙岛的礁盘呈新月形,潮汕渔民又称为月牙岛,面积1.8平方公里,海拔仅6米,由珊瑚为主生物碎屑堆积而成。
东沙群岛是南海诸岛中位置最北、离大陆最近、岛礁最少的一组群岛,也是我国南海诸岛中最早得到开发的。
东沙群岛正好位于台湾、海南、吕宋三岛构成的三角形中心,乃是重要的国际航道,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尤其是美军即将重开菲律宾基地的时候。
东沙虽小,位置重要
相比永兴岛,面积更小的东沙岛就显得寥落了很多
东沙岛与东沙环礁
虽然东沙岛面积狭小,但东沙环礁总面积达300平方公里,水深多在5米以内,具备非常好的填海造陆条件。
自二战以后,东沙群岛一直在台湾省的实际管辖之下。
台湾统一后,在中国走向海权大国的征途中,东沙群岛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中沙群岛
中沙群岛由黄岩岛(露出海面的就一个礁石)、中沙环礁(暗礁)和另外4座分散的暗礁组成,海域面积60多万平方公里,仅次于南沙群岛。
中沙群岛及黄岩岛的位置关系
黄岩岛唯一露出海面的礁石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中沙群岛一直由中国管控,其他国家包括菲律宾并未提出异议。但这个小小的礁石,却取代南沙,一度成为南海争端的第一热点。
原因在于,1992年,菲律宾忽然跳出来,声称黄岩岛是菲律宾领土。
菲律宾提出异议的依据,就是黄岩岛离其海岸线不到200公里,因此属于菲律宾专属经济区,因此属于菲律宾领土(注)。
注:按严格的法律术语,领土包括领陆、领海与领空。不过日常口语中,领土经常取代领陆的概念。
这种说法,自然是扯淡。
专属经济区的法律效力低于领土,不管哪个国家划分专属经济区,也不可能把别国的领土圈进来。
菲律宾忽然申索黄岩岛主权,其真实原因,就是这里发现了石油。而菲律宾一直是个贫油国,90%以上的石油需要进口。
1997年,菲律宾拆除黄岩岛上的中国主权碑。
中国测量局、地震局和海洋局于1980年在黄岩岛放置的石碑,图片摄于1995年
此后,菲律宾经常在黄岩岛一带驱赶、抓捕甚至射杀中国渔民。
而随着中美关系的变化,美国支持、怂恿菲律宾的力度逐渐增大,菲律宾在黄岩岛挑事的调门也越来越高。
1999年,菲律宾利用废旧军舰,搞出了所谓的坐滩闹剧。虽然后来因朱镕基总理访问菲律宾而被拉走,但不久又在南沙的仁爱礁故技重施。
2009年,菲律宾发布《领海基线法》,将南沙部分岛礁和黄岩岛划入菲律宾领土。
2012年4月,菲律宾海军试图抓捕在黄岩岛海域作业的中国渔民,被中国海监船阻止,双方开始对峙,此后菲律宾再也碰不到黄岩岛。
2013年1月,菲律宾承认中国实际控制黄岩岛,转头开始申请“南海仲裁案”,被中国无视。
2016年7月,非法的南海仲裁结果出炉,中国重申“四不”原则: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不执行。
比起陈水扁当年偷偷摸摸的“四不一没有”,我们的“四不”霸气侧漏。
与此同时,中美爆发最大规模的海上对峙,中国三大舰队百艘主力战舰齐聚南海,与美国双航母编队正面硬刚,美国最终退缩。
那次对峙,说明美国人还没准备好在南海与中国开战,但不代表它们永远没有准备好
美国这一退缩,南海明显平静了很多。中国维护东亚和平的努力,再次在南海奏效。
时至今日,尽管在美国人的怂恿下,菲律宾依然有很多小动作,但整个东沙群岛包括黄岩岛,始终处于中国的绝对控制之下。
(四)南沙群岛
虽然因为菲律宾的上蹿下跳,黄岩岛争端一时风头无两,但南海最激烈、最复杂、持续时间最长的斗争,一直集中在南沙群岛。
西沙只是中越之争,并且已经尘埃落定,中沙是中国内政问题,东沙只是中菲之争,南沙的局面却要复杂得多。
对于南沙岛礁领土,存在五国六方的争议,也即中国(大陆和台湾省)、越南、马来西亚、文莱、菲律宾;对于专属经济区,还要加上印尼,也即六国七方。
南海各方申索的专属经济区
这种犬牙交错的局面,处理起来确实很棘手
这里面,越南侵占29个岛礁、菲律宾侵占8个、马来西亚侵占5个、文莱侵占1个,共计43个。
相比之下,我们实控的南沙岛礁,目前也只有9个(含台湾省管理的太平岛)。
从图中可以看出,目前的南沙群岛,可以说是犬牙交错、错综复杂。
之所以形成这种局面,可以概括为三点:一是西方挖坑、二是国民党颟顸、三是大陆鞭长莫及。
二战之后,按照《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相关条款,南海主权归属本无疑义。
根据美国人最初的筹划,日本退出后,本该由当时代表中国的国民党政府接管印支半岛的法国殖民地,但蒋介石一心想打内战,主动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远征军全部召回,把印支半岛让给了法国。
今天的果敢同盟军,很多就是远征军的后代,都是同文同种的中华血脉
法国进驻越南时,顺势侵占了部分西沙、南沙岛礁。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开始设法扶持日本、削弱中国,召集了所谓的“旧金山和会”。在《旧金山对日和约》中,法国为了给自己侵占南海岛礁的行径寻找依据,勾结美、英,故意将“日本向中国归还”模糊为“日本放弃”,制造了琉球、钓鱼岛、南海等一系列的主权争端。
上世纪七十年代,南海发现石油资源;1982年,联合国通过《海洋公约》,允许各国设立海上专属经济区。
在石油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诱惑下,越南(刚开始是南越)、马来西亚、菲律宾、文莱、印尼,纷纷对南海尤其是南沙群岛海域提出了领土和专属经济区要求,同时加大了抢占岛礁的力度。
当时大陆正处于内乱之中,海军实力有限,无法掌控南沙局势。
而颟顸猥琐到了极点的国民党当局,居然因台风、补给等原因,相继放弃了自然条件最好的柏礁(1960年)、南子岛和北子岛(1966年)、中业岛(1971年)、敦谦沙洲(1973年)等岛礁,只保留了太平岛(一度也准备放弃)。
别怪校尉看不起国民党,放弃东北、放弃华北、放弃外蒙、放弃大陆,直到偏安一隅于小小的台湾岛上,还放弃了百万平方公里的南海权益。
当时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的海军实力远逊于台湾,这些蕞尔小国在拼命抢夺岛礁,甚至不惜使用美人计。嘴里叫嚣反攻大陆的国民党,却主动让出了南海的根基。
说一下美人计的故事。
1973年,国民党放弃南子岛、北子岛后,菲律宾捷足先登。
当时越南、菲律宾都是美国人的小弟,彼此关系不错。趁菲律宾驻军指挥官过生日,将南子岛守军召集到北子岛联欢的时候,南越守军主动给菲律宾驻军送去了几个越南女子。等尽兴而归的菲军返回南子岛时,才发现老巢被越南人占了。
越军通过美人计从菲律宾手中夺来的南子岛
南子岛黄昏:看来越南也下了不少本钱
菲律宾占据的北子岛
当越南、菲律宾等国在南海上蹿下跳的时候,整个七十年代,我们都处于严重的内乱之中。
收回西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
对于国民党崽卖爷田、随意放弃南海主权的行为,我们鞭长莫及。
内乱结束后,为了维护改革开放的大局,我们也不可能在错综复杂的南海动手。
就跟发动对印自卫反击战之前,我们足足忍耐了三年一样,对于南海,我们撂下一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然后足足隐忍了将近二十年,才找到合适的发力机会。
只是巨龙一翻身,就是南海局势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篇预告:
《国运的抉择——从大国博弈的角度解读朝鲜战争》之拾“从搁置争议到南海种岛:我们是如何取得南海争端主动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