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翟首军
冬闲无聊,和几个伙计日狗散湾驾车胡转,有个伙计说他没去过沙湖拉他到沙湖看看,油门以踩,说走就走。
冬日的沙湖给人一种空旷冷静幽深的自然美,相信到过沙湖的人对沙湖的景致自有体会,不再赘述。安顿好了几个伙计,我独自到沙湖北面的农垦博物馆,想了解一下前进农场即沙湖景区的前世今生,博物馆大门紧锁,悻悻然心有不甘,彳亍间看到博物馆外围的景观摆设,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支援宁夏建设开垦拓土老一辈人住过的地窨子,有他们生活汲水的井辘轳,还有他们改天斗地使用过的各种农机具和对过去农垦人生活在现的场景,我的心情沉重了许多,老一辈农垦人生活是多么苦多么难,“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他们的壮举可钦可敬,这让人联想到已故作家张贤亮小说改编的电影《牧马人》及小说《灵与肉》《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里描写的场景。当我走到大型农机具展区,看见了锈迹斑斑的铁牛~链轨拖拉机看见了长长的五铧铁犁忍不住泪眼婆娑,我也开过一次,终生难忘的一次。
那年不谙世事青葱懵懂的我来到大西北一个名叫陈家圈农场。农场偏僻荒凉,开春整地种麦,种完小麦种玉米,还间种一些应季蔬菜杂粮,生活很苦,但和老家吃不饱饭常饿肚子的日子比起来,感觉幸福满满。农民后辈,在农场春种秋收的日子里,所有农活不在话下,加上有农业机械助力,到也觉得也轻松简单,时不时地哼上几句巜月亮代表我的心》《妈妈的吻》《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风采》等流行歌曲。
农场里近万亩土地一望无垠平展如镜,不象老家每一家两三亩地还分散成了四、五个小块,沟、壕、坡、坎的,种个地把人能挣死除了上交所剩无几,不象这边的田地大的望不到边。秋后犁田歇地,链轨拖拉机带上个五铧犁田里转一圈就翻好几亩,在老家使惯了手拉、牛耕的机具,以见这大家伙好奇的不得了。得闲就往地头跑,总想上去感受一下。
记得有一天中午,以最快的速度把手头上的活干完,就往犁田的地头跑,等拖拉机到了地头就央求犁地的师傅:"你歇会我替你犁"。师傅虽然不悦还是叫我坐到了驾驶位上,有师傅在一旁坐着,从没摸过这大家火的我开心的提犁、调头、放犁一铧接一铧地转着犁着。师傅他悠闲地抽着烟看着我操作。犁着犁着一个黑木电杆挡在拖拉机前,师傅让我搬了一下操纵杆,我看机头过了电杆急忙又搬操纵杆回正位,那想早了,师傅赶劲让刹车熄火停下,他先跳下去一把把我拉下来,我还没明白啥事毫无准备,师傅就恨恨的踢我一脚,这一脚踢的我满地跳蹦子,屁股那个疼叫我万世难忘。我边跳边喊"咋了么”。“你看后边犁头差点挂上了电杆,这是军用电话杆,挂了就麻烦大了"师傅说,我一看也就是,“可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踢么”,我边揉勾子边喊叫。在看苍茫空旷的田地里的黑木电杆,加上屁股上的巨疼,一下子产生了把师傅弄死回家不干了的念头,一个杆杆毕竞没挂上至于把我往死踢么!念头一闪而过,家乡的贫穷比这疼痛更难过,屁股疼归疼,挨一脚屁大个事。话有说回来,路还长还得讨好师傅,得好好干,就没在跟师傅计较。后来在农场一干就是四年,农场四年我没算白过,与来自五湖四海的弟兄们和睦相处,年年嘉奖不说,更重要的是八小时以外我读了好多好多书籍。回老家时几麻袋书籍到火车站托运都成了问题。至今我淸楚地记得踢我的师傅甘肃甘谷县人名叫李松林。
逛完沙湖返回的路上,我给几个伙计讲我挨踢的经历,他们诧异大笑:“不可能!?哥哥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