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生不准生,要你生偏不生

文摘   2024-09-11 16:23   湖北  

(这是1990年代超生罚款的真实罚款单)

唉,当代中青年尤其90后00后选择断子绝孙不婚不育的中青年太多太惊人了,据统计我国不婚不育选择断子绝孙的中青年男女已达两亿多,这是十分痛心十分悲哀十分悲惨的残酷现实和畸形社会现象。昨天看到一则新闻,四十多岁的农民男子和七十多岁的父亲吃饭,儿子说:“我是我们家最后一代穷人,最后一代农民,我们家再也没有穷人和农民了,因为我绝后,我断子绝孙了”!看了这则新闻我顿然心酸心痛五味杂陈,我闭着眼睛流了一会泪!我总在想:底层人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二十年前广大青年男女愿生爱生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生,却被强制堵死生命之门不准生;为什么现在大奖重奖鼓励青年男女多生,却都坚决选择断子绝孙不婚不生?这是一个值得深思反思深省的问题!

过去,计划生育超生的农民是罪人,现在,他们是功臣,因为他们为一个民族和国家的延续作出了贡献增添了新的生命!

世界著名的政治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在他的《政治秩序与政治腐败》中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这句话对国家、时代以及政治与人民个体之间的关系作出了非常形象的说明。在任何社会,个人即便你有孙行者那样飞天的本领,你的头上仍然有高耸云霄的五行山,只要如来佛祖轻轻一抬手指,你就得像一粒灰一样被压在山底苦度生涯,因为人天生就是政治动物和权力动物,你无法逃避政治和权力的强制支配、控制和约束!

全世界所有发达国家都不搞计划生育,都不控制人口数量,印度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从1951年开始推行计划生育,但从未采取强制措施。

我国从1971年就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政策,1982年把计划生育确定为基本国策并写入宪法。

1990年代,计划生育十分严酷,那时我从事新闻工作,亲历亲目了很多计划生育的人和事,很多分管和负责计划生育的干部因计划生育工作受处分降薪降级甚至被开除。很多农民孕妇为了生一个孩子临身临月挺胸纳肚比过去躲兵还一百个恐慌恐惧害怕,很多农妇躲在深山老林山洞岩屋里生孩子,计划生育队伍日夜打着电筒火把搜山,那些遭罪万分可怜的农民孕妇都逃过一劫,终于在荒山野林岩屋和山洞降生一个新的生命。她们豁出去了,要命也要生,要命也不怕成千上万的重罚款!

有几个作者当年在现场采访的细节也许终生无法忘记,因为无论哪么说作者都深感残忍,真不是人性所允许那样做的!

有几个细节都发生在1990年至2005年。

小白果园农民刘贤奇夫妻俩日夜拼命不请半个工硬是两口子拼死拼活建起了大三间干打垒土坯房,尤其刘贤奇的妻子周功英硬是怀着孩子临身临月和丈夫一起建房,他们夫妻俩唯一的信心和动力源于把新房建起了生第二个宝宝!在那个温饱不保十分贫困的年代能有如此惊人之举和向往美好生活的梦想理想和动力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房子刚刚建起,二胎女儿刚刚出生,哪怕再苦再累再穷、穷得揭不开锅盖,但刘贤奇周功英仍然对生存充满希望和盼头!

一个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冰天冻地的一天,周功英正在刚建的新屋坐月子,镇政府计划生育工作专班带着人马车辆,硬是爬上刚盖上屋瓦的房顶,推光了三间屋瓦,拆了三间屋顶,只剩光秃耸立的断墙亘壁。

只要是人,都可以设身处地地体感体想刘贤奇周功英妇妻俩和两个弱小的女儿在漫长的岁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没被“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压死砸死,他们就是生命之幸、人生之幸、社会之幸,他们就是当年的英雄,就是现在的功臣,因为现在中国缺人,中青年都不婚不育断子绝孙,中国,已陷入严重的老龄化,严重的青黄不接,难道刘贤奇周功英不是功臣吗?

安桥河农民王绍刚妻子躲在荒山野林生了二胎双胞胎,住在海拔一千多米的老高山,家里十分困难,王绍刚妻子躲在外面刚一生二胎双胞胎就悄悄回家了,日夜蹲守的计划生育队伍上门逮着王绍刚罚款数万,王绍刚家里十分困难,王绍刚可怜地说:“钱,一分没有,命有一条!”。计生办无奈,起诉法院,法院执行庭上门,搞走了王绍刚家所有只要值一分钱的东西黑白电视机、洗衣机、棕绷子床等等,尤其法院执行局局长万某某和田某某把王绍刚关在堂屋左侧一个小房间里关上门逼王绍刚交钱,王绍刚确实山穷水尽没有钱,紧接着我抱着摄像机和计生办数名工作人员都坐在堂屋里只听见小房间里家伙响,是一种闷响,紧接着就听见王绍刚十分痛苦凄惨的“我的妈呀”的呻吟声!

我们堂屋里所有上十个人都听到了那些闷声和痛苦凄惨的呻吟,那些计生办的人员脸上都现出喜色,他她们认为只要通过法院就可以搞到钱了!

我既是新闻工作者,又是作家,我觉得在那种情势情态情形下的“喜色”是世界上最最愚蠢至极愚昧无知浅薄幼稚和莽撞可怕的东西,闹不好要出人命的,你们却面露喜色幸灾乐祸!

我心里一炸一扎,我拎着摄像机一步飞到小房间门口,里面的闷响和痛苦凄惨的呻吟还在继续!

我轻轻敲门,门开了!

我示意田某某出来一下!

田某某是我从事新闻工作前教中学时教过的学生并是他班主任,当年他家里很困难辍学了,我在一个积雪的冬天步行三四十里山路把田某某接到学校把我的备课本给他做语文笔记本,号召全班同学给他捐餐票。田某某学习很用功,品德很好,1980年代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中专包分配,分配后被法院系统从医疗卫生战线遴选到法院工作,人品和能力都十分不错!

田某某很尊重我,毕竟师生一场!

所以我把执行庭的田某某叫到屋外山墙边语重心长地给他说:“他只是超生,没有犯死罪,你们用脚踢他打他,闹不好要出人命的!王绍刚性格很内向,家里穷之烂业,三个孩子,这对双胞胎才生几天,妻子拖着一对奶娃子刚从外面逃回来,双胞胎的其中一个疝气(方言气卵漏肠)那么严重,他妻子睡在床上一直哭得很伤心,没有钱请医生上门看病,你们把别人逼上绝路出了大拐(大事),你丢了工作划得来吗?”

田某某很感激我,觉得我语出衷肠!他迅速返回房间,他们住了手!

王绍刚的妻子还流着血水引起一对双胞胎婴儿就睡在我们坐的堂屋里边木板壁屋里,我清晰地听见王绍刚的妻子一阵又一阵的嘤嘤哭泣!很伤心!

法院的几位住手以后,哪知,王绍刚冲进堂屋屋角抓上一把厚硕宽长剁猪草的猪草刀举起来就往外跑,那一瞬间堂屋里十几个人都吓得七窍生烟冰崩倒地双手捧头!

王绍刚没杀人!

王绍刚冲出大门像牛吭(hang)的粗杠杠的声音大吼一声:“三个娃子交给你们!”

王绍刚持刀冲进了他土屋后莽莽的森林里去了!

实话说吧,这时大家都乱了阵脚,呆若木鸡,无人出言!

我冷静地说了一句:“政策虽然硬,但我们在执行中应该柔软一些,不给出路的政策不是共产党的政策,假如王绍刚有三长两短,大家都不好交代!现在必须天黑之前找回王绍刚,给他做耐心细致的安抚工作!”

领导们都硬着头皮冲入森林中找王绍刚,那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硬气不硬气,一边找一边喊:“王绍刚你回来,只要你回来什么都好说,不罚款!”

当年,王绍刚是罪人,现在,王绍刚夫妻俩是大功臣,因为他们为一个民族和国家的延续生了三个孩子增添了新的生命!要知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是由一个人一个人形成的!

福堂坪农民黄光汉是上门入赘做女婿的,他的岳父岳母年纪很高,岳父久病,黄光汉担心有朝一日有什么不测岳父突然咽了气,左邻右舍村民上门帮忙要有点儿油水吃,所以,养了一头猪过年都没敢杀。1997年农村家庭生活是十分艰苦的,经济是十分贫困的,家里养头猪也是一家人一年四季生活的指望。

因为黄光汉夫妻俩生了二胎(女儿),计生办上门拖黄光汉的猪。那头大白猪黄光汉说喂了一年多了,足有三百斤重。带的四五个小工跳进猪圈都拿猪没办法,猪拱在紧圈(猪睡觉的地方)趴在低矮的蔑楼子下就是一动不动,人又拱不进去。

实在无奈,黄光汉的妻子跳进猪圈手持和(huo)食片子一边轻轻蹭猪子屁股一边哭着说:“牲口,我喂你一年多,我也舍不得你,你走吧,你不走,我们一家人难得活命啦!”

你说巧不巧怪不怪,黄光汉妻子刚一说完这句话,那头大白猪哼哼地爬起来从蔑楼子紧圈里自己出来到了宽敞的散圈,力人四脚捆它的时候它真没犟,穿杠子抬它上车时从小路到公路大约要走三百多米下坡路,可能绳子勒疼了它,它汪汪地大喊大叫了!

抬猪走的时候,黄光汉也帮忙送上公路,黄光汉性格内向话不多,他一直在哭!黄光汉的岳父岳母妻子和女儿都呆在院子坎上哭了!

我至今也许到死都无法理解那头大白猪为什么听喂它养它的主人的话!难这这就是神灵感应?

黄光汉后来怄气伤肝患肝癌死了!

作者摄影:垂钓之意不在钓,在乎山水之中!

禅那
写作和孤独是我灵魂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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