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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作家就是“天才”，读书越多，反倒会越写越差，莫言就是

文化 2024-10-19 07:29 内蒙古

有些作家就是“天才”，读书越多，反倒会越写越差，莫言就是典型。王蒙以前强调“作家学者化”，简直是说外行话。他以为当代中国作家不大行，原因在于读书少，这显然是开错了药方。开个玩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于写作者而言，还真不一定是坏事。单纯的人，天真的人，反倒更能出彪炳史册的杰作，这在中西历史上都比比皆是。李白王勃黄景仁普希金拜伦卡夫卡，都是格外“天真烂漫”之人，你让他们写论文，绝对一年憋不出一篇C刊。这是所谓的“赤子之心”。混社会这个不行，但写作的人特别需要。

道理很简单，写作尤其是写小说，主打就一个“天分”二字，跟“学识”多少干系不大，甚至这种外在的东西在脑子中填充越多，越容易形成干扰。我只承认，读书多，进而学识高，再进而文笔好，只对写写散文随笔有用处；而对于诗人与小说家而言，最重要的硬核，永远是“天分”。比如残雪王安忆贾平凹这些当下中国最“学者化”的文坛大佬，早期读书不多，甚至基本不读书，作品明显都比后面的好。王安忆此前的《米妮》《妙妙》《我爱比尔》全凭才气，好得不得了，后面要充任“学者”了，也要做张做智当“启蒙家”了，以此姿态写出来的《富萍》《长恨歌》《天香》等等，虽然捧脚者众，可实际水准只能说一言难尽。强调“天分”，似乎论调很“唯心”，可经验认知上，我以为就是如此。

据说，当下中国文坛，年轻一代里，最富“学者气质”的后起之秀，是籍出南京的葛亮。出身名门，念过哲学博士，还在名校中文系执教，可谓彻里彻外的“学者作家”,完全是王蒙们眼中的“理想型”。可他的小说，老实说我最厌烦，最新的那本《燕食记》在他已然是超常发挥，可我去年借来一看，还是读不下去，拧大腿坚持到了100多页，实在受不了，扔开了。因为这种小说，太拿腔捏调“知识分子”唇吻了，过于刻意，过分炫学，失去了自然，论水准都远远比不上他南京前辈薛冰那篇牛刀小试的《饮水园》。我想，凡是还持有正常文学认知的朋友都会明白，小说一旦造作忸怩卖弄了，怎么可能好呢？葛亮最大的病症，他的另一位前辈作家格非那已暴露得够可以了，没想他还会这么“踵武”下去。甚至说得再严重点，我一直觉得葛亮缺乏小说写作的才情，至少他不是一流作家的潜质；最适合他的地盘，或许就是大学，窝在那象牙塔温柔乡里，写写论文，搞搞学术，搓搓散文，当个“名教授”，弄个“美食家”，倒是绰绰有余。
可以说，他们这些本土优秀作家，要么走歪，要么退步，多数都是中了“多读多好”的蛊，以至于技巧越来越绵密，面目越来越多样，仿效的对象越来越庞杂，可水准却越来越稀释了。归根结底，在他们那，写作这活，随着所借鉴越来越多，是越整越像是一道道精致的“拼盘”，短短三五千字的短篇，都可以看到无数前辈大师的衣香鬓影，唯独没了他自己。就说王蒙他自己，“后半生”自“尚书”任上退下来后，那是极度勤奋地“博览群书”，又是孔孟老庄又是约翰·契弗巴别尔艾特马托夫啥的，书单越列越长，“子曰诗云”派头越来越足，可他最过硬的作品终究还是《活动变人形》，写在1987年53岁之前，日后晋级“学者”后就乏善可陈了。略失宽容地说，作为“作家”王蒙，文学生命至此算是大体“两讫”。
这就是我一再说的，写作第一靠才情，此外靠阅历与见识，至于学识高低，委实不是很重要的因素。甚至会自乱阵脚，“让自己的头脑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自我”越来越消逝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莫言。我向来以为，当代中国，若论“写作天才”，莫言那是真NO.1，他早期那些作品，诸如《透明的红萝卜》《大风》《石磨》《球状闪电》《天台蒜薹之歌》等等，写自身的成长感受，写熟悉的乡村景象，毫不夸张地说，简直是天边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那么粗野那么原生又是那么的炸裂，属实惊为天人。可悲哀地说，按我的阅读体会，莫言最好的作品，都写在去鲁迅文学院进修获得所谓“文艺学硕士”学位的1991年之前。
自去“高等学府”学习一趟“毕业”之后，莫言的创作之路表面上越发顺畅，读书也越多越多，又是致敬博尔赫斯，又是看齐马尔克斯，又是重归纪晓岚蒲松龄“门下”啥的，花样是顿时眼花缭乱起来了，可小说的真实水准，以《丰乳肥臀》为界，实际一直走下坡路。明显可以看出，西洋“魔幻现实主义”+本土“说书”传统，成为他出奇制胜的两大法宝，越用越顺手，可也越写越模板化，与此同时也就越来越没意思了。在莫言那里，似乎读书越多，弊端就越明显：随着懂得的门道越多，他也越来越倾向于哗众取宠式的笔法，越来越着魔于雕琢与夸饰的文风，越来越强化蹩脚模仿的痕迹，以往的那份质朴与真诚，乃至与生俱来的天才，似乎也越来越淡化了。

所以，我要说，王蒙那句“作家学者化”的著名吁求，得说是“此路不通”，甚至是一道伪命题。这里的问题，倒也说不上言不由衷，而是见地不高明，理念不透彻，问题看不到底。林语堂曾说的很明白了，“从模仿的途径中找寻文学的最高境界，其危险不下于自掘坟墓”。

（文字素材来自今日头条，刘宅宅2024-10-12 23:03·优质文化领域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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