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
◎陈柳凤
我的妈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一生勤劳，和爸爸一起拉扯大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
八十年代的农村家庭，大多是生养有好几个孩子的，我们家也不例外，所以，小时候家里生活条件很拮据。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稍微长大些之后，爸爸不得不外出工作，以挣钱补贴家用。就这样，家里的所有担子都落在了妈妈的肩上。不论是轻的活，还是重的活；不论是家里的家务，还是田里的农活；不论是孩子，还是其他；统统的一切，都是妈妈一个人扛起。小时候不懂事，无法体会妈妈的难，现在想来，只剩心酸。
那时候放学回到家，是见不到妈妈的身影的。妈妈不是在田里忙，就是在去田里忙的路上。但是，小孩子又哪管妈妈忙或是不忙呢！见不到妈妈肯定是要找的。印象最深刻的是三弟找妈妈的一个画面。那一天，放学回家后，没看到妈妈，三弟扔下书包，就往田里跑。果不其然，看到妈妈正挑粪水浇菜，他就一直跟在妈妈后头。妈妈返回挑第二趟、第三趟……他就跟第二趟、第三趟……妈妈说：“傻孩子，你先回家去吧！妈妈忙完就回。”三弟没回，依然跟着。妈妈没办法，又说“要不，你回家戴顶帽子也好啊，别晒头疼了。”三弟不肯离开，妈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跟着。就这样，小小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忙碌的妈妈身后走着走着……以至于，我们就算读到了初中，在学校住校了，周末回家的第一件事，也还是找妈妈。
都说为母则刚，这一点，在妈妈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生活在农村的人都知道，每当农忙季节，一个家的劳动力是多么的重要。我们家因为爸爸不在家的缘故，农活就显得更加紧张了。但是，这些都难不倒妈妈。别人能做到的，她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到，就算是男人们干的活，她也依然做到了。耕田犁地，插秧收割，一样都没有落下。是的，你没有听错，我的妈妈，一个妇道人家，她会耕田，会犁地。不求别人，她自己来，并且也没有做得比别人差。所以，当别人家的农活差不多干完时，我们家的也没有落后。
妈妈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忙着做好早饭给我们吃，又争分夺秒地赶到田里忙活。中午烈日似火，她甚至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带了一点稀粥到地里，趁着歇一会的功夫简单对付几口，又接着干活。晚上，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妈妈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这还不算完，吃了晚饭，还要去挑第二天要吃的水。那时候，挖一口井的费用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能负担得起的。所以，整个村子的人都到山脚下的隔壁村去挑水吃。等妈妈吃过晚饭，我会打着手电筒，陪妈妈去挑水。走在田埂边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满天的星斗和蟋蟀的叫声陪着我们。多年以后，很多的事都已模糊，唯有这个画面一直留在脑海中。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我又想你了……至今仍不愿相信，你已离开了我们。怎么能相信呢？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怎么人就没了呢？”可是哪怕声嘶力竭，哪怕呼天抢地，也哭不回我的妈妈了。那时候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妈妈，你知道吗？我甚至每天都幻想着你还活着，还在我们的身边，不曾离开，我的妈妈……”
陈柳凤 合浦县公馆镇陈屋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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