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卫辉人的媳妇,她走了,好怀念!

民生   2024-11-20 08:40   河南  
来源:卫辉慢生活
作者:陈鸿溪

今天上午的卫辉,有些阴冷,朔风萧萧,冬意颇浓。后悔自己也是一只“寒号鸟”,忘记了添加衣服。连续三节课,满脑子都是学生的事。
教学楼前的法国桐,伟岸挺拔,浓密的树叶,青翠中泛着微黄,落英缤纷,飘飘洒洒。似空中仙子,姗姗而至,洒脱飘逸。在脚下飒飒作响,随风就地起舞。
课间时分,我凝目偶思,脑子里冒出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又想起了“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佳句。暗想“精美”一词何等妙不可言。偶尔翻看手机——“刘真骅老师上午去世了!”我擦擦眼,再看,竟一时缓不过来神儿。

上图:刘真骅和作者合影
我从不迷信,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跑了偏,自己咋无缘无故想起了什么“落叶”,什么“静美”,更不该有什么“死”字的出现。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感应?
同样的信息,亲朋好友接踵而至,寒凉的感觉也烟消云散。
刘真骅老师是《铁道游击队》作者刘知侠的爱人,国家一级作家,全国老年形象大使。现居住在青岛,属于卫辉市庞寨乡柳位村媳妇。我们有过多次交往。
有人说“人都有很多往事,忘的掉的叫过去,忘不掉的叫回忆。”往事如烟,却记忆犹新。
2016年4月16日,我和村干部应约赶赴青岛,和刘真骅老师商榷村志的事。大约十一点许,我们赶到了青岛饭店。想不到,刘老早早就等着我们。一番嘘寒问暖,递烟,倒茶,桌子上摆放着她珍藏多年的“金箔酒”。
她高挑的身材,齐耳的短发,时尚的衣着,舒展的肌肤,毫无八十岁老人的痕迹。她给我递烟,打火,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明知道她也吸烟,暗怪自己没有眼色。
推杯换盏之际,我对她印象最深刻的话是“名利、得失、恩怨,都是浮云,切不可过度上心。”“人不可过度精明”。当我俩加了微信后,我才知道,她的微信名字是“老糊涂虫”。她拍拍我的肩膀说:“陈校长,我是小事糊涂,大事儿清亮。比如玩手机,你的技术还不如我。”
回到刘老师家里,我把自己学校的“校本教材”让她审阅,她翻看片刻,连连说“不错!不错!想不到,知侠老家也有陈校长这样舞文弄墨的文人!”
她和村干部忠元弟是嫡系本家,家长里短格外随意。话题自然离不开为家乡题词。刘老师逐一送给我们一本《铁道游击队》,还行云流水般题了词:“一部好作品将为历史所铭记,人民不会忘记,读者不会忘记,家乡的亲人们不会忘记!”
我看着满目的名人字画,特别是一个书架上成排的儿童图书,翻看了很久,刘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陈校长,我送你四十本儿童图书吧,算是对家乡孩子们的心意。不过,你要一本一本打借条呀!”一句话正中下怀。当刘老师看过我的“借条”后,还夸我“字写的不错!”我不知道她是鼓励我,还是随口而出,反正我觉得自己的字不敢登大雅之堂。
我们喝茶、嗑瓜子,聊天很是尽兴。说到写文章,刘老师依旧出语不俗:“人世间最珍贵的就是文字,文字的生命比人长。当繁华落尽,物换星移后,能够留存人世的大多是文字。”
我羡慕她的豁达乐观,她赧然一笑:“我得过癌症,也曾痛心迷茫,但横竖都是一刀,只要术后不死,小车儿不倒只管推。”好一个“小车儿不倒只管推。”是啊,道理谁都懂,可人不是叫醒的,大多是痛醒的。
言谈话语中,我谈到了刘知侠先生留存在家乡的逸闻趣事,什么刘知侠的小名,什么刘知侠的外号,她都一一认可。只是谈到了刘知侠曾经年轻时做过小学老师的事,她不认可。“我俩生活了二十多年,咋没有听他说过?”我当然心中有数,这是刘知侠曾经的学生说的话,不可能有假。
后来,我俩又在青岛见面。那是2018年9月的一天,为了纪念刘知侠诞辰100周年,我们“卫辉亲友团,重走知侠路”,十几人再聚首青岛。寒暄过后,刘老师紧紧握着我的手:“陈校长,你说知侠做过老师的事儿,没有说错,我还是在他的一篇散文里找到了几句记载。”
她传承家风,坚持党性,不徇私情。哪怕别人误解,依旧初心不变。
她不为在青岛电视台工作的外甥托关系,不为柳位老家的亲人为卫辉一中找麻烦,不为私事给两地政府托人情。
面对误解,她也失落过。她的小区紧邻大海,烦恼的时候,她就到海边走走,遥看浩瀚的大海,欣赏自在的海鸥,耳闻悠然鸥鸣,沐浴海风,沉浸海天,顿感激情氤氲,烦恼全无。
至今,我还没有喝完她赠送的茶叶,她签名的图书和我们的合影,室内留存,无言对视,似乎还在诉说着我们曾经的故事。
我脚踩缤纷落叶,遥望山东方向,稳步走过刘知侠老师的老家门口,不时画面喷涌,鲜活如昨。仿佛刘真骅老师还没有走远,她只是太累了,她需要休息。
即兴一首小诗做尾吧:

伉俪情深二十载,

呕心续写知侠篇。

侠骨柔情展风采,

琵琶呜咽寄苍天。 
2024年11月19日于柳位
责任编辑:李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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