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流水迢迢·41·相见欢
昭
慈
昭慈
卷二: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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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看着齐王,淡定自持的神色隐约有些松动。他一路不曾开口,心中的确有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他迟疑了一路,还是决定吐出真情。
裴琰拱手,向齐王行了叩拜大礼。齐王面色一惊,知此事非小。心里揣测着裴琰将要说的事与椋帝约摸着也有关系,更有甚者,与月落相关。
齐王俯身握着裴琰的手将其搀扶起来,郑重地握着他的手抬眼凝神。
裴琰眉头拧着,似难以启齿。好一会儿,裴琰才艰涩开口,将椋帝欲借江慈与萧无暇的婚礼将月落一网打尽。此次随行送亲的仪伏也并非只是一般的宫人,皆是受多年调教的死士,可以一挡十。月落这几年民风淳朴,将士也渐渐有所懈怠。趁着大婚之际,众人松懈了提防,很轻易便能将其一举歼灭。
“为什么?皇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齐王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退后着踉跄了两步才颤声开口。
月落灭族,往后齐王一家也必定讨不得什么好。埋伏于送亲仪伏里的死士或许已经得了令,月落灭族之日也是齐王一家灭门之时。难怪当初齐王提出想陪女儿在月落小住时,椋帝应得痛快。原在那时他便已经想好了,要让齐王一家有去无回。
齐王苦涩失笑,向来与他亲爱有加的兄长,竟然是如此用心。他从不曾防备于他,还总想着远离庆康,以免落他人口实以挑拨兄弟情分。可他却一心想置他于死地,还试图将他们一家的惨状栽赃给他的好友、他未来的亲家身上。齐王心里涌上一股恶寒,周身被冷气裹住,冷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阳光正是暖得时候。可齐王周身的寒气让他寻不到一丝的暖意,像是被人数九寒冬里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冻得牙齿都忍不住地轻颤。他是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敬爱的皇兄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置他于死地,更没想过本以为该开心的婚礼将成为萧海天和他的灭顶之灾。
好一会儿,齐王才渐渐回过神来。
“裴相为何与本王言明此事?”
椋帝既然叫他做这件事,必定要他守口如瓶。今日他既开了口,想来其中又有缘故。齐王不敢想,只先顺着一步步试探。
裴琰自嘲地扯扯嘴角。
他与齐王本是一样的人,他被母亲牵制着一生不得已为家族考量,步步的算计让他自已都险些认不得自已。而齐王的处境与他也差不多少,他被椋帝一步步算计着,也在渐渐成为大椋的牺牲者。若他心性再狠些,若他那日不曾看见江慈的笑容,若萧无暇待江慈不这般真诚...
“事情不该如此,郡主和萧少主也不该成为牺牲品。”
“那依裴相之见,此刻本王应当如何?”
“殿下,让郡主寻个理由随裴琰回庆康,殿下和王妃也一并回城。婚事未成,殿下一家便可保无恙。”
“呵——”
齐王长叹一声。
裴琰居然让他带着江慈再回庆康。
也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大椋的齐王,在大椋无处容身之后去了他处也只能流浪逃亡。他逃不过,也走不了。可他回去庆康之后可以苟活,月落呢?萧海天呢?还有月落上上下下那么多百姓呢?郡主负气悔婚,椋帝必定将此罪责推至萧海天父子身上。他本就存着杀念,又怎么会容着月落?
齐王摇头,萧海天向来重情重义,待他匪浅,他不能将他与月落置于险境。况且江慈与萧无暇那般的一见倾心,彼此倾慕,他若当真为了逃生强叫她离开,往后他这女儿便是也不会再原谅他了。
齐王偏头,看着不远处树荫下对坐着的江慈与萧无暇,少年满满的朝气不知和江慈说着什么,逗得她抿唇轻笑,手里的一盏茶险要洒出来。
“本王不能走,传令下去,今日本王累了,先安营,明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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