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流水迢迢·28·表白
昭
慈
昭慈
卷二:梦醒
-29-
萧无暇没有回江慈的话,眼神环了一圈,从一个小姑娘手里借了一朵花插入她的发间。
周围的人群里不知何人起了头,鼓掌喝彩,连姑娘们瞧着也真挚热烈地送上祝福。
江慈羞得低头,脸颊上立刻染上了红晕。那本游记上没有提到关于月落部族男女婚嫁的习俗,自然也没有写到萧无暇此举究竟为何。但江慈这般聪慧的姑娘,又如何猜不到他们的心思。
萧无暇看着江慈,朝着众人颔首致意,拉着她的手挤出了人群。大家皆知少主的未婚妻子非月落族人,也没有人非要追着再继续看热闹。只是脚步没跟着走,视线却仍旧追着不放。
热闹的街市全是人,大部分人都认得萧无暇这个年轻俊郎的少主,即便是三岁小儿也知少主是他们整个月落最俊俏的男子。
“哥哥,哥哥。”
一个约摸着四五岁的小姑娘咯咯地笑着跑过来,手里高高举着一支花。
萧无暇很配合地弯腰蹲下来,由着小姑娘把手里那支花歪歪扭扭地插进他的发间。
“哥哥,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小姑娘脆生生地和萧无暇告白,稚嫩的声音带着童气,逗得她身后跟着的一对年轻夫妇乐不可支地笑着。江慈的脸颊又有些烫,抬手摸摸,抿着嘴角又垂下眼眸忍不住地想笑。她现在非常确定萧无暇刚刚的举动是在告白,他喜欢她,也用他的行动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
男子过来抱起小姑娘,笑着和萧无暇行礼问好。小姑娘被爹娘抱走的时候还在努力地和萧无暇挥手告别,像是怕他忘了自已刚刚的话,又很认真地大声喊了那句要嫁给他的话。江慈听得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看来少主是月落姑娘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可我的心里只有一位心悦的女子。”
萧无暇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慈,视线从她的眉眼落在她发间那只被他亲手插好的花上。
“月落有个习俗,遇到自已喜欢的人,为他鬓间簪一只花。如果对方也恰好喜欢你的话,那你簪上去的花就不会被摘下来。”
“那...”
江慈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摸头上的那支花,嘴角一抿,抬起的手又慢慢地落下。她的指尖攥紧自已的衣袖,嘴角轻抿着不再开口。她若是摘下他给的花,意味着他的喜欢只是他的一腔热忱。她不能辜负他,从小的教养又让她不大好意思直接接纳。萧无暇呀,真是给了她好大的一个难题。
江慈羞窘的耳根都红了,捏着衣袖的十指慢慢地绞在一起,很是为难。
萧无暇眼看着她的脸蛋越来越红,衣领处挨着的脖颈都泛上了浅浅的一层红晕。他不忍心多逗她,伸手牵过她的手,隔着衣袖轻轻地握住她柔软的手掌,慢慢地握紧。
“前面有一家很有名的店,他们家的不苦粥是整个月落都非常有名的,想不想尝一尝?”
“好啊。”
江慈低低应着,心里暗暗感激萧无暇的体贴。他没有像话本子里那些热烈又不懂事的年轻男子,非要追着自已心仪的女子将那羞人的话说出口。
江慈的视线落在前面仍旧牵着她手的男子身上。月落的衣裳不似大椋那般广袖宽袍,女子的衣袖也多为束口。刚刚她只是本能地把手缩回了袖子里,走路的这几步衣袖退回,他们紧握着的手已经没有阻隔,真正地牵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刻意为之。自从牵在一起之后,那双手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江慈的嘴角慢慢地弯起,笑意遮掩不住。
若非知晓他的年岁,她都无法想象这般年少的萧无暇,竟细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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