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慈
昭慈
卷二：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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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暇目送着齐王和齐王妃上了马车，自已带着江慈往人少的地方走。当着大行送亲仪伏，他不好和她过多地亲昵，只是眼神时时落在她的身上，把所有的思念都寄于眼神里让她知道。江慈垂着视线，嘴角轻轻地抿着。她能察觉到落在自已身上的视线，也能感觉到萧无暇的热情与炽烈。她紧紧攥着衣角，努力地把自已心里的激动压制下去。她倾慕的人正倾慕着自已，她想念的人也正想念着自已。江慈觉得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是无论用怎样的诗都形容不出的意境。
至一处树荫下，萧无暇将方才侍女递给他的匣子打开，取了软垫替江慈铺好坐下。侍女待江慈极为用心，准备的小点皆合她口味，唯独少了一壶茶。
“你先吃着，我去找人要一壶茶来。”
萧无暇温言与江慈说着，起身才要走，刚刚给他匣子的侍女已经过来了。
侍女手里提着一壶茶，像是正要给他们送来。萧无暇迎了几步，从侍女手里接了茶回来架火。江慈看着萧无暇忙着拾柴架火，手里捏着的一块小点只觉得甜得有些腻人。月落虽只是大椋的属地，他到底也是城主之子，是未来的月落之主。身份即便不如大椋太子尊贵，也不是这等干粗使活计的人。可他愿意，老远迎着过来，亲自替她烹茶。
萧无暇毫无所觉，他觉得替江慈煮茶备饭是理所应当的事。他自已倾慕的女人，自然要亲自照料才算真诚。
“尝尝看。”
萧无暇架好了火，将茶壶挂上去烧开了分给江慈一杯。他很细心地等着茶汤略略凉了些才递过来，怕烫着她。
江慈抿着嘴角，心想着自已哪里就娇气到了这种地步，一杯茶都要他凉好了再给她喝。可心里的埋怨归埋怨，依旧还是觉得很甜。他的细心，在她的预料之外。
“你也吃一点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会饿。”
“嗯。”
萧无暇不客气，随意地席地而坐，捏起一块小点送进嘴里。男人吃饭时不像姑娘家那般矜持，加之这一路风尘仆仆也着实是有些饿了，是以一块小点送进嘴里大口嚼着，很快便咽了下去。江慈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噎着自已，赶紧递上茶杯。手刚刚伸出去，忽然反应过来她递出去的是自已的茶杯，江慈心虚地往回抽手。萧无暇看出她的犹豫，假作不知，顺势拿走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少年人的得意与畅快，明媚与张扬，看得江慈一瞬间又想起来那晚的梦。梦里的他似乎不像此刻这么有朝气，眉眼里总隐隐透着股子暮沉之气。他对她热烈且执着，却不似眼下这般的恣意。
江慈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一场梦，只晓得眼前的萧无暇更让她珍惜，这样的他，才是他本该的模样！
萧无暇喝完茶，重新换了一只茶杯替她添了茶。男人欲盖弥彰的作法让江慈脸颊热得有些厉害，她抬手轻轻地抚过脸颊，侧了侧身子不敢与他直视。手里的一杯茶抿了又抿，江慈脸上的热度却迟迟散不下去。再有两日便至月落，再过几日便是大婚日。梦里的甜蜜将要实现，她莫名地忐忑又期待。
裴琰远远地看着江慈和萧无暇，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的身上落。手里的一块饼吃出了各种滋味，却独独没有一点让他安心的。齐王无意瞥见裴琰的视线，撩着帘子的手落回，隔着车撵轻唤裴琰。裴琰应声，走近车撵恭敬与齐王行礼。
齐王妃看着丈夫，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齐王轻拍妻子的手背，下了车撵领着裴琰往无人处走。裴琰心里约摸着也知晓是何缘故，跟着齐王一言不发，只温顺地跟着。
“裴相一路不言，可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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