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慈
昭慈
卷二：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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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暇没有向齐王做任何的承诺，只是手里的酒杯与他轻碰，仰头喝完之后立刻又给自已添了两杯。一连三杯酒，包含了他所有想表达的情绪。齐王定定看着萧无暇，深邃的眼神似要把他的心思也一并看穿。
江慈紧张地看着父亲，小手捏着衣角不自觉地皱作一团。她不懂男人之间的这些眼神和心思，即便有了椋帝的赐婚圣旨也依然担心父亲会对萧无暇有所微词。齐王妃看一眼女儿，垂下的眉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她与齐相相识之初并不能如江慈和萧无暇这般的纯粹，可日久的相处让她渐渐看懂了齐王藏于帝王之家下那份暗藏的温柔情意。她与他之间虽彼此心意相通得略晚一些，却也依旧未有错过。她知道迫于政治压力下的婚姻是怎样的小心翼翼和心怀戒备，自然愈发珍惜他们后来的幸福，也愈发地为女儿和萧无暇这份一眼便钟情的纯粹而欢喜。
齐王他们又在月落逗留了几日后准备启程返回庆康，婚期便定在了一月后，须得早些回去替江慈准备着婚仪一应事宜。
临别前，江慈与萧无暇彼此相望无语。自那日后齐王便不准她再与他单独相处，唯恐这年轻的月落少主对他的女儿行了逾矩之事。齐王妃明白其为好意，便也没有刻意拦着，只是免不得暗中给他们添些单独说话的机会。
“此一月便要月余，玉迦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齐王殿下与王妃应允。”
萧玉迦了解萧无暇的性子，知晓他想与江慈说几句体己的话。她温婉施礼，让齐王与王妃皆不好推拒。
齐王颔首应允，眼神示意江慈不许走远了。江慈轻快回了礼，朝萧无暇抿唇轻笑着往一旁走了。
萧无暇快步地跟着，生风的步伐里满是少年的恣意与欢喜。
走至稍远些，江慈停下脚步。她下意识地先往齐王与萧海天的方向瞥了一眼，见他们相谈甚欢，收回视线悄悄掀着眼皮瞧他一眼，又垂下眼眸。袖中，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只那日在集市上买下的一只小泥猫，那猫塑得栩栩如生，憨态可掬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她瞧着好，买了两只坠上了自已平日里闲来无事做的宫绦。她本想着今日要趁着四下里无人的时候给他，可方才苦寻了许久也未得什么时机。现下倒是无人了，她又羞得拿不出手。心里越想越觉得这礼物有些拿不出手，想着那许是月落遍地可寻的小泥猫，送他堂堂少主会不会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不够郑重？
萧无暇也备了临别礼物，他从怀里取出一只装得仔细的小匣子递到江慈面前。
“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只是觉得有趣，想送给你当作临别的赠礼。”
江慈接过，打开匣子时眼神一怔。
他送她的，竟然也是一只小泥猫。
江慈的怔愣不过一瞬，很快抿着嘴角笑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送她这只小泥猫，只以为是彼此的心有灵犀。她愈发地相信命里注定的缘分，坦然地将自已手里的小泥猫也递给了萧无暇。女子面皮薄，小泥猫才递出，她便迅速地收回手，脸上一面热意。
萧无暇看着手里的小泥猫也怔忡一瞬，梦里的情形愈发清晰起来。彼时，她的小泥猫乃师父所赠，言明为师徒相认的信物，实则是齐王临终写给女儿的遗书。她与他之间的种种缘起，便是因着那只小泥猫，而他也因着常以面具示人被她唤作没脸猫。
过往种种，让萧无暇嘴角隐约泛起一丝说不出的苦涩。
他有时候会希望那个梦境是真实的，他与江慈的一切也是真实的。可又觉得眼前这样的情形似乎更好，他们都拥有自已完整的家与父母之爱，其余的他可以再多些耐心，慢慢的等。
“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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