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赏析】连载|五更028

文化   2025-02-03 19:14   河北  

五更028

1976年的夏天,是个多雨的夏天,其时五更已经10岁了,上小学三年级。村里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砖房,全部是土坯垒成的土木结构的房子。五更常常想起那年夏天充沛的雨水,雷阵雨不少,连阴雨更多,往往是雷阵雨下着下着就成了连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村里的土地是那种胶泥为主的,雨下得大了,街上、院内就变的十分的泥泞。孩子们穿着家做的布鞋,走在泥泞里,往往没走几步,就把鞋子瀚在泥泞里拔不出来了。五更在学校里学成语不可自拔,首先就想到了村里连阴雨过去后的街道,心中就有了形象的解释。

土坯墙被雨水浸泡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倒塌,村里已经有不少院墙倒塌的了。泥抹的屋顶雨下的时间长了,就开始漏雨。一家老小挤在家里,无奈的看着窗外的连阴雨,听着屋顶漏雨掉到盆子里的嘀哒、叮咚声,瞅着后墙角逐渐往下洇的墙面,心情就很难好起来。

五更家的顶棚是用报纸糊的,勤快的父亲每年夏初就把房顶用麦壳和泥细细的抹了,他们家的屋顶就很少漏雨。76年夏天的雨连他们家的屋顶也漏雨了,你说大不大。雨较大的一天,五更靠着家里的被褥垛,津津有味看着一本小说,外面的连阴雨仿佛跟他没多大关系。时间长了,他放下书,让眼睛休息一下,才发现父亲正让母亲准备盆子接水。家里的顶棚已有好几处在下坠,像老牛的肚皮般。屋外的雨仍然无所顾及的下着,白茫茫的,雨声透过窗户穿过屋子里,把一家人的愁绪都点燃了。

五更在炕上站起来,给父亲端着脸盆,父亲用手指一戳,报纸里兜着的水就啦啦的流了下来,一会儿功夫母亲就倒出两脸盆的水。母亲很讲究的,倒水的时候,打开堂地的门,用力把水泼出去,据说可以让连绵的雨停下来。母亲泼了不久,约摸四点多光景,雨才停了下来。

风起来了,但不大,五更出了院,看到天空上黑黑的云彩已经变淡了些,像刚弹了的棉絮般蓬松,开始由西北往东南吹去,五更看到这里总想起西游记里孙悟空腾云驾雾,就想像自己要是有大圣的本领,就可以腾云自由的在天空上翱翔。阳光和彩虹前后伴随着,晴天正在慢慢的显现。

五更特别喜欢雨后初晴的感觉,在雨后只要有时间就要出来转转,看看云彩的移动,看看阳光的初绽,嗅嗅清新的空气,踩踩湿软的泥土。心里就有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舒服感。

家里的雨靴不多,五更往往穿母亲的,那个时候他的脚跟母亲的大小差不多。母亲知道儿子的喜好,儿子穿他的雨靴出去,自己就穿别的鞋做家务。母亲是一双绿色的雨靴,买了有五年多了,上面已经用胶补过两次了。五更觉得穿上母亲的雨鞋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好像母亲就在身边,自己就不感觉到寂寞。

唐山大地震的那天晚上,五更一家睡的较晚。天气热的出奇,晚上大家烦燥的不想睡觉,刚刚入了伏,坝上的天气也就入伏那么几天热的明显。前几天刚下了雨,热气中夹还杂着潮湿的味道,仿佛在海边的样子。

家里的门子、窗户都开着,没有月亮,一家人就黑坐着拉闲天。五更妈不让大人孩子们喝冷水,夏天常给他们把开水在瓦罐里凉好,谁渴了,谁就倒一碗喝。那年的暑热明显,五更妈就常熬绿豆汤让大家解暑,不光自家人喝,还让五更给亲戚们、邻居们送点喝。

入了伏村里多数大人孩子喝冷水,天热了,有人还到井边现提水上来,把嘴伸到桶里喝,解渴是解渴,凉快是凉快,跑肚(闹肚子)的人就多了起来。三姐提议让五更讲小说,这是一家人常进行的节目,有的时候邻居家的大人孩子也过来凑热闹,听故事。

五更给大家讲了会桐柏英雄里的事,一家人听的很是入迷。快十点了,感觉温度降了些,一家人才睡下。次日凌晨,睡的正香甜的五更被父母唤醒,没顾得上穿衣服就跑到院子里。最先发现地震的是五更妈,她觉得自家的土炕在晃,仿佛坐在秋千上,便推男人任有福,问他是不是地摇呢?任有福反应的很快,一家人很快都跑到院子里。隔了一会儿,站在院子里的一家人又感到地在摇动,才发现是真的。村里依然是一片静寂,仿佛发现地震的就他们一家似的。

来源:河山新闻客户端
编辑:阴中杰 、韩诗雨
审核:王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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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保县气象台2025年2月3日18时发布未来三天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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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多云转小雪,西北风4—5级转西北风5—6级,-2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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