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了,保柱把田菊娘俩和兰娣儿领到团部的招待所,首长特批保柱可以陪他们几天,同时把结婚手续办了。保柱最初安排他和保顺住一间,田菊和兰娣儿住一间,保柱寻思,结婚手续明天才能办,改娣怀孕的事儿他们娘俩并不知情,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两个人早就那个了,对他俩都不好,就没敢安排两人在一块儿住。
田菊喝了不少酒,但头脑却清醒的很,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把保柱单叫到屋子里来,问了问结婚的事可好办,保柱说都联系好了,在保定市就能办,改娣来的时候也开上了相关证明。田菊就说: “明天你们就要正式登记了,我们也来不了几天,难得首长们开明,让你陪俺们,今天晚上你们就住一块儿吧!谁没活过个年轻! ”看看兰娣儿脸早红了,却没有反对的意思。保柱说:“大婶,这不合适吧?”田菊说,保柱你可不要辜负了兰娣儿啊!多好的闺女呀。保柱也就不做声了,两个年轻人心里不约而同的一阵阵窃喜。田菊就拿了随身的东西和保顺住了。
小别胜新婚。保柱和兰娣等田菊一出门,就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两个年轻的心贴的更近了,保柱麻利的把两个单人床一并,就有了两个人的婚床,因为有了前提,两人已经不再笨拙,一夜缠绵一夜浓情。
保顺看着母亲走进他们屋子,好奇的问母亲:“他们俩住一块儿了?”母亲点点头,“那个舅舅看我的眼神可亲切了?是俺亲舅舅?”母亲说:“那还有假,现在妈妈家里就丢下俺们两个了,你舅舅也老喽!当年可英俊呢!”保顺给母亲准备好洗脚水,用手试试温度,帮母亲脱了鞋袜,把脚慢慢的泡进去,田菊的眼里就又有泪花闪现出来,他慈祥的看着业已成人的孩子,深情的抚摸着儿子的头,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保顺把母亲服侍的躺下,很快也进入了梦乡。梦里,保顺梦到自己参军了,戴着大红花,村里的小伙子敲锣打鼓欢送他,父母牵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睡梦中他露出甜蜜的微笑。
白洁在吕政委的搀扶下回家,他们家离团部也不远,团长和政委各五间房,两家挨着住着。还没到家,白洁就出了酒,吐了吕政委一身。回家后,警卫员跟政委把白洁扶到床上,帮首长把吐了的衣服换下来,泡在盆里很快就洗干净了,晾在屋外的晾衣绳上,明天早早就干了。
时候不早了,吕政委也让警卫员早点休息。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觉得头很沉,拉了块儿毛毯,就跟白洁和衣而睡了。
白洁做梦了,梦里,他的丈夫吕国忠和田菊重新举行了热烈的婚礼,她站在庆贺的人群中,发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两个人亲切的对视着,她就洒起泼来,冲上去要抓他们的脸,但脚下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她大声的呼唤着,老吕,不要啊!你是我的!旁边还有人拉他,有陆团长的家属,有警卫员,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她在挣脱的过程中醒来了,身上出了一身汗,眼里满是泪花。
丈夫的鼾声同往常一样均匀,她的腿被丈夫压了好长时间,往出抽还抽不动。月光洒进来,她回到了现实。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想田菊的纯真纯朴,不由得觉得自己太狭隘了,心里就多了几分自责。
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看看床边的小茶几上,警卫员给凉的两大缸子白开水,就咕嘟咕嘟喝了多半缸子。推推男人,没有醒来的意思,只是自然的翻了个身。睡意一点也没了,头有些疼,她就盘算着给田菊他们带点什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