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读的是高分国产剧《白夜追凶》的同名原著小说。电视剧《白夜追凶》于2017年播出，67万人在豆瓣为其打出8.9的高分，将其誉为“国产悬疑剧神作”。让我们共同阅读这本书，通过一对双胞胎兄弟的命运浮沉，追寻命案背后的惊人真相。
十点人物志出品
今天，我们继续来读《白夜追凶》。
昨天，我们读到齐卫东被杀的案件，经过调查与推理，线索越来越多。
那么，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周巡将“幺鸡”以及他的十三个小弟都带回了支队。
这一次，问出了不少别有意思的事情，说是那些小弟透出来的。
‘幺鸡’让齐卫东帮他送个东西，一来一去，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挣五千块。
齐卫东说手头紧，让‘幺鸡’先给钱，‘幺鸡’当场就点了五千给他。
另外，通过iPad的线索，他们锁定了阿满（王辉）的位置，并顺利抓获。
王辉交代：“那天晚上，齐哥为挣五千块，答应了‘鸡哥’，但去了拿货地点，才发现是……那个。
结果齐哥当场就翻脸了，因为之前齐哥把‘胖子’和‘小飞’揍了。
‘鸡哥’怕有意外，早就赶到发廊等齐哥，两个人就在那儿吵了起来。
齐哥觉得这东西害人，说‘鸡哥’把兄弟们往火坑里带。他……他软硬不吃，甚至威胁要告发我们。
‘鸡哥’看事情要黄，就通知我过去送货，结果我到那儿的时候……看到齐哥和一个人缠斗在一起，而且明显落于下风。
我就瞧见个背影，但那人手里拿了一把刀，动作敏捷，肯、肯定是练家子。
齐哥连还手都难，手里的袋子掉了……流了好多血。我吓坏了，大概是弄出了点儿动静，那人回头一瞄我，转身就走了，走得可快了。”
周巡和关宏宇对视一眼，周巡嘀咕道：“啧，果然是个高手。”
王辉战战兢兢地继续说道：“后来，我跑去发廊告诉‘鸡哥’，本以为他会把齐哥送去医院，谁想到……‘鸡哥’他赶过去，拿走了齐哥兜里的钱，还……还拔出把匕首来，直接捅进了齐哥胸口。”
周巡和关宏宇、周舒桐在一旁看着，周巡说道：“歪打误撞，结果一箭双雕。现在我都说不好局里会更看重哪个案子了。”
周舒桐说：“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齐卫东被害，我们也查不到这么大的贩毒团伙。”
周巡愣了一下，关宏宇不动声色。
周巡想了想，末了，轻声道：“算是临死做了件好事吧。”
周舒桐嘀咕着：“齐卫东出狱之后是打算要做好人来着……”
关宏宇盯着周舒桐看了会儿，忽然说：“找辆车，小周你跟我回一趟案发现场。”
周舒桐有点儿奇怪，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关宏宇。
“‘幺鸡’算一个。”关宏宇看着两人，缓缓说道，“还差一个凶手没抓到呢。”
......
车停在音素酒吧门口。
关宏宇嘱咐周舒桐：“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叫你。”没等周舒桐回应，关宏宇就下了车，走进酒吧。
这个时候，酒吧里只剩下刘音和耿叔了。
耿叔是酒吧的常客，刘音的熟客，他曾从军十载，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男人。
耿叔抬起头，目光炯炯地回望关宏宇。
那个夜里，齐卫东的谩骂声仿佛仍旧在耳。
“你娘教你拿屁眼儿看人吗？”
“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老子就已经……”
当时在一旁的耿叔听到这句话，举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抬起头，死死盯住齐卫东，而齐卫东还浑然不觉。
当齐卫东再次经过他身前，耿叔从阴影里走出来，拦在他的面前。
齐卫东看了看他，眼神颇为疑惑。
耿叔掏出刀，低吼道：“你不该那么骂我女儿！”
白色的刃光闪动，仿佛无孔不入的月光。齐卫东用双臂拼命护住身体，但刀锋依然能钻进所有他防备不到的部位。
耿叔怒吼：“你更不该那么说孩子他娘！”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齐卫东手中苹果专卖店的袋子掉在地上。
紧接着，他整个人倒了下去，不远处，是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王辉。
......
周舒桐会意，带着耿叔先出去了。
刘音走到关宏宇的身后，轻声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关宏宇没转身，说道：“我已经尽量手下留情了。”
刘音原本直视关宏宇的背影，听完这句话，目光低垂下去。
户籍查询显示，刘音和耿建刚并没有亲属关系，耿建刚二十多年前在边境驻扎的时候，和当地一个女人……
周舒桐翻了两页手里的资料，低声说：“那母女俩目前都下落不明。而现在，耿建刚除了承认自己划伤齐卫东以外，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小汪摊了摊手，说：“无所谓，主要犯罪事实都交代了就行。”
周舒桐轻声道：“但……我觉得，他可能因为一直思念自己下落不明的女儿，所以把身边某个亲近的适龄女孩当作自己的女儿，这应该是一种精神分裂的症状。”
雨夜
窗外大雨未停，关宏宇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烟。
关宏峰靠在电视柜旁，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第十页案卷，正在仔细地反复审读。
关宏峰听到问题一抬眼，疑惑地看着关宏宇问：“什么？”
关宏宇瞟了他一眼，说道：“亚楠说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可你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关宏峰不易察觉地微微皱眉，没回答问题，反而说：“以后不要在家里抽烟。”
关宏宇一愣。
关宏峰放下手里的案卷第十页，严肃地看着他：
“上一次有惊无险，你别以为就完事了。我们的身份互换存在很多预料之外的纰漏。周巡这回没有发现，但他随时可能再来，我们不能再让家里出现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关宏宇想说什么，但关宏峰的话还没停：“还有，我们的血型和DNA都一样，但指纹不同。所以在清除完家里的痕迹后，你得开始适应戴手套的生活。”
关宏宇愣了愣，丧着脸说道：“不会吧……”
关宏峰没理他，继续说：“再有，东四环到西四环，毕竟隔得太远。我们要想办法在支队附近找一处安全的交接地点，以备应对突发状况。”
关宏宇掐灭烟，来了精神：“这倒不成问题。我已经想好地儿了！”
......
案发现场附近的路边，停着一辆本田商务车，车里三男一女，那个女的脖子上挂着《北京秀周刊》记者的证件。
其中一个男人拿着单反，看上去像个摄影师，正对女记者说话：“哎，董涵，消息准吗？”
董涵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正是案发现场那辆宝马车的车尾部。
小高等人正在把车左后车窗碎裂位置地面的泥往袋子里铲，赵茜用一个小型手提吸尘器吸车内脚垫上的碎玻璃。
高亚楠跪在车后座上，倒着从车里钻出来，从旁边的助理法医手里接过雨伞，回头看了一眼周巡等人。
高亚楠拿下口罩，说道：“一男一女，被同一利器戳刺致死。男性死者自左后脑枕骨刺入，穿过枕骨，刺入脑干。女的挨了两下，第一下划破了左侧颈动脉，”
她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画：“造成了车内大范围的血迹喷溅。第二下自颅顶骨、颞骨和蝶骨的交汇接缝位置刺入，是致命一击。”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两人的死亡时间基本相同，都是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遇害后，两具尸体都被重新安置过。”
车外右侧，董涵隔着车顶偷偷观察另一侧的周巡等人，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内的关宏峰和两具尸体上，没人注意她。
她先是从后车窗望进去，看见后座的两具尸体后眼睛一亮，忙拿出手机拍照，然后直接点了发送。
看着屏幕上的“已发送”提示，董涵舒出口气。
......
董涵坐在审讯室里，正在和对面一个做笔录的刑警倨傲地讲话。
“你们知道新闻自由的意义何在吗？凭什么扣留我？”她一边说一边挥舞双手，神情大义凛然。
门开了，周巡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进了屋，刑警把董涵的采访证、记者证和身份证递过去。
周巡“啪”的一声把笔录摔到桌上，两手撑着桌子，目光炯炯地看着董涵：
“冒充支队刑警进入警戒线封锁的犯罪现场，泄露侦查阶段的重要线索，侵犯被害人隐私——这些就是你理直气壮的资本？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董涵紧张地看着周巡。
周巡停顿了一下，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转头对做笔录的刑警说：“转治安支队签个案子，让他们看着处理吧。”
他说完就往外走。
董涵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嗓门比刚才还要大：
“你们怎么敢？这是司法滥权！你们这是非法剥夺我和广大群众的知情权！你们要对隐报瞒报的事实做出相应的解释！”
周巡本来已经把门拉开了一半，“咣当”一下又甩上了，转身走回来，眯着眼睛，表情凶狠。
董涵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护在胸前。
周巡冷笑道：“从你的手机至少发送了三张现场拍摄的照片！你知道一旦把侦查阶段的案情通过媒体泄露出去让凶手看到，他会怎么做吗？”
董涵不敢说话了。
周巡冷冷地盯着她：“我告诉你，他有可能会毁灭证据，有可能会立刻出逃，甚至有可能在你们的宣传鼓舞下继续作案！你要是脸皮够厚，就拿刚才那套说辞去对被害人家属说！”
惯犯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小，天色却越来越阴暗。
关宏峰在走廊里走着，转身对周舒桐说：“你先去车库盯着，我找周巡碰一下，一会儿就该准备开会汇总意见了。”
下午一点十分，关宏宇走进音素酒吧后就朝吧台方向看去，没看到刘音，也没看到其他客人，便信步在酒吧里溜达。
刘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今儿还没开业呢。”
关宏宇转身，看到她坐在以前耿叔常坐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上面还点着一支蜡烛。
关宏宇走过去，坐在刘音对面：“你生日？”
刘音盯着他：“一个熟客的生日。”
关宏宇想到了什么，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耿叔的事，对不起。”
刘音表情有些失落地说：“我理解。我只是觉得有些亏欠他。”
下午两点四十五，关宏峰和关宏宇提前进行了交换。
......
周巡对面站着脸色铁青的刘长永。
屏幕上显示，百度搜索“李常二人遇害案”，新闻与照片的条目已经有十多万条了。
周巡怒不可遏：“这就是你他妈干的好事儿！董涵被羁押前已经把照片发出去了！要是因为这个破不了案，你丫扛雷是一定的！还得搭上咱们整个支队！”
刘长永也不干了：“人家带着区委的文件来的，现在人已经带走了。你少冲我发火，有本事去找区里。”
这时，关宏宇走进来，边走边数落周巡兼打圆场：“你有病是吧？就你嗓门儿大，整个楼道都能听见。大家全忙活了一天，你就不能体恤体恤？”
周巡一看到他，明显态度收敛了许多，把笔记本电脑往关宏宇的方向转了转：“不是，我……老关你看这……”
关宏宇看了一眼屏幕，宽慰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再让队里炸了窝也不是办法啊。越早破案，就能越早结束这场舆论风暴。”
他走到周巡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挥手示意大家都落座：“大家说一下情况吧，亚楠。”
这几天关宏峰在家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先在两人的手机上做了点儿手脚，装了个小电路板，这样开会时可以拨打电话却不会被发现一直在通话状态。
然后，他给关宏宇耳朵里塞了个微型耳机——因为怕关宏宇露馅，想得不可谓不周到。
那头高亚楠继续说：“经尸检确认……”
这边，关宏峰坐在箱子上，把手机开到免提状态，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手机里传出高亚楠的声音。
关宏宇一手撑在桌子上托腮，另外一只手轻轻敲了两下手机。
关宏峰低声道：“看来尸检结果和亚楠在现场的初步推断差不多。继续让技术队介绍情况。”
关宏宇会意，转向赵茜和小高等人：“你们这边呢？”
紧接着，赵茜播放了一段从现场获得的最重要的物证：
是被害人放在前车座夹缝中用来偷拍的手机录下的案发视频。
视频定格后，赵茜低声总结：
“刚才给大家播放的是我们节选之后的部分......从播放的部分视频中可以看出，案发时，也就是两名被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前排座椅是推到最前位置的。而在杀害两人后，凶手把前排座椅还原了，移动时的震动使手机从夹缝跌落到脚垫上。
不过从后续视频里的声音判断，凶手在车里整理了大约十二分钟。整个过程中，他本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关宏宇往座椅上靠了一下身体，问赵茜：“车玻璃呢？怎么碎的？”
“从玻璃破损处的形状初步推断，车窗是被一个边长零点二五厘米左右的等边三角形锥状利器打破的。”
关宏宇又问：“从视频里能看到的凶手特征很模糊，尤其是无法看清凶器的形状。技术队能做进一步处理吗？”
赵茜和小高两人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
小高站起来说道：“恐怕很难。但如果我们把视频送到市局总队技术队或专门的物证鉴定机构，也许能做到高度的锐化处理。”
会议到此差不多结束，众人准备离场。
关宏峰忽然在耳机里说道：“让周巡留一下。”
关宏宇连忙扭头对周巡说：“周巡……先等一下，说点儿事儿。”
大家都出去后，周巡关上会议室的门：“有事儿？”
关宏宇面色凝重，一边仔细听耳机里的声音一边转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
“老周，鉴于目前已经泄露了太多信息，以下我要说的，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事实上，现场证据呈现出的最明显特征，是凶手很可能存在某种轻度的强迫症倾向。
如果说清理现场是一种反侦查手段，那么叠放被害人衣物、整理座椅靠垫以及还原座椅位置之类的行为则带有很突出的个人性格特征，也就是我们可以称之为犯罪标记的特殊行为。
同时，凶手熟练地清理了现场所有可供辨识的证据线索。
感觉上，这不像是他第一次作案。但我大概回忆了一下这些年来在咱们辖区内发生过的案件，没有类似的。”
周巡听得毛骨悚然。“那么，我向市局请示调动警力，核查近五年来全市范围内有类似特征的未结命案——”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小汪探进头来：“周队，办公室——”
“我们说正事儿呢。”周巡不耐烦地一摆手，“滚远点儿！”
小汪面露尴尬之色：“可是……顾局来了。”
周巡愣了愣，忙起身，快步走出会议室。
片刻后，周巡和关宏宇在会议室内对坐无言。
周巡的样子显得有些疲惫。他搓了搓脸，一脸郁闷：
“回聘你的事儿当时没通知市局。现在市局要求一周内破案，否则，要么你离开支队，要么市局调走你弟的案卷。”
关宏宇没有说话。
周巡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现在时间很紧。要是查遍市局的档案，还没发现类似案件的话……”
关宏峰在耳机里又说了几句。
关宏宇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报呈公安部，在全国范围内查。这绝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他不止杀过这两个人！”
结语
很快，总队批准成立专案组，通过所有人的努力，大家核实到，加上手头这一起，近五年来全市一共发生了四起类似的案件，平均每年一起。
这就表明，关宏峰的推测无误。
案件调查还在继续，就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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