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在美国新任总统特朗普宣布,将任命著名投资银行家霍华德·卢特尼克(Howard Lutnick)领导已经成为中美贸易战所涉及的重要机构的美国商务部之后,卢特尼克与中国的商业关系却马上遭到了严重质疑。
特朗普想让63岁的霍华德·卢特尼克接任前任民主党籍商务部长雷蒙多出任自己新届政府的商务部长,在拜登政府存在期间,雷蒙多掌控的商务部出台了史上最多的对中国企业的制裁令,她本人亦因“华为手机代言人”被中国网友所熟悉和嘲讽。
但是,现在由卢特尼克作为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的一家金融服务企业被媒体称为“一直在与中国的商业关系中获利”,这些与中国之间的商业关系包括与中国国有企业中诚信托在北京拥有合资企业的BGC集团,以及帮助中国企业在美国上市的金融服务公司菲茨杰拉德(Cantor Fitzgerald)公司。
63岁的霍华德·卢特尼克一直都是特朗普在华尔街声势最为宏大的支持者之一,他致力于推动特朗普与金融界沟通,并拥护其美国优先和白人至上的民粹主义议程,为了支持这位当选总统,他一直在全国各地奔走,对美国制造业岗位转移至海外表示痛惜。
特朗普在竞选期间曾提议实行全面性关税,要求对中国商品征收高达60%的关税,并对美国进口的其他国家的所有商品征收10%的关税,如果卢特尼克出任特朗普政府的商务部长,必将在执行特朗普提高对华关税的计划中发挥关键作用。
报道称,虽然卢特尼克并不经常谈论中美关系,但他也是对中国征收关税的坚定支持者,卢特尼克曾在采访中透露,美国制造业就业岗位的流失和中国有关,并抨击电动汽车是“民主党支持者的胡言乱语”。
但是,由卢特尼克任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的菲茨杰拉德公司之前曾帮助过多家中国互联网企业成功实现赴美上市,其中有可能还包括中国的两家最大的电子商务巨头。
所以,美国民主党籍的议员和政府道德问题专家们说,卢特尼克与中国企业之间的这些金融关系将引发了一些问题,即卢特尼克作为将来的美国商务部长,在决定是否对华征收新的关税和出口限制时,是否会受到中国政府的不当影响。
美国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民主党籍参议员怀登(Ron Wyden)问道:“卢特尼克先生在中国的利益冲突似乎很大,美国人民怎么能指望一个拿着中国政府薪水的人帮助美国工人与中国公平竞争呢?”
菲茨杰拉德和BGC集团,以及特朗普竞选团队现在都没有立即回应媒体的置评请求。作为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和军事委员会成员的民主党籍参议员凯恩(Tim Kaine)说,预计卢特尼克“会被问及他与美国的敌人(中国)之间的财务关系。他说,至关重要的是,我们的商务部长的首要任务是美国人民,而不是他们的个人商业交易”。
根据合资企业中诚宝捷思货币经纪有限公司的网站,卢特尼克旗下的金融服务公司BGC集团在与中诚信托的合资企业中拥有33%的股份,价值近2800万美元。该网站称,“2023年,中诚信托将积极践行金融国企的使命与责任”。
中诚信托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于1995年11月,2010年10月完成增资扩股,注册资本金增加到24亿元人民币,是由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直接监管的信托公司。
据该网站还称,中诚宝捷思货币经纪有限公司于2010年在北京获得经营许可,是北京首家货币经纪公司,为国内和外汇市场以及货币、债券和衍生品市场提供经纪和数据服务。据BGC集团的一份旧新闻稿,此次合作标志着“第一家获得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颁发的在北京经营的营业执照的中外合资跨交易商经纪公司”。
一位美国学者指出,美国法律严格禁止任何行政部门官员“亲自和实质性”参与会影响其经济利益的“特定事项”。但卢特尼克可能不会被视为触犯该法律,因为他可能实施的任何贸易或出口政策变化都可能只会对他的经济利益产生间接影响。
不过,这位学者亦称,美国宪法中的薪酬条款旨在防止外国政府通过从外国来源为美国官员提供经济利益而对美国政策施加不当影响。她补充指,“这就是我们制定外国薪酬条款的初衷”。
菲茨杰拉德公司在2023年给还承销了中国生物技术公司阿诺医药(Adlai Nortye)在纳斯达克的首次公开募股,这是自中国政府实施要求中企在海外上市前必须获得特别备案的新规定以来,第一家成功上市的中国公司。
据美中经济安全审查委员会称,菲茨杰拉德是2015年和2019年另外两笔交易的主承销商,这两笔交易使GD Culture Group——数字营销和人工智能技术公司AI Catalysis Corp的控股公司,及医美国际控股集团公司(Aesthetic Medical International)得以在美国交易所上市交易,但医美国际今年早些时候已经被纳斯达克除名。
其实,像卢特尼克这种在美国政商两界通吃,并在中美两国贸易关系上获利的人物绝非他一个,这样的人物如果进入了特朗普的执政团队,中美贸易关系的前景很可能会向更大的不可预测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