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驶出北京南站时，我正靠在窗边剥开第三个砂糖橘。返乡的行李箱里塞满稻香村点心盒与同仁堂保健品，羽绒服口袋里还揣着给外甥的乐高模型。在这趟通往鲁西南的归途上，所有漂泊者都像被磁铁吸附的铁屑，裹挟着北国凛冽的寒气，朝各自名为"家"的坐标疾驰而去。
当那双黑色制服裤包裹的长腿掠过12C座位时，我下意识缩了缩膝盖。春运车厢特有的混沌感里，忽然飘来一缕雪松香。抬头瞬间撞见两粒金纽扣在喉结下方闪烁，藏青色制服严整得如同熨斗直接烫在皮肤上，臂章暗纹在顶灯下泛着流动的银光。
"需要帮您调整行李吗？"声线清冽得像泡在冰水里的青柠檬。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下颌线锋利得能裁开高铁玻璃窗上凝结的霜花，眉弓投下的阴影恰好笼罩住眼窝，倒让瞳仁里的光点愈发清晰。鼻梁中段有道微不可察的凸起，倒像是雕塑家刻意留下的笔触。最要命是那副挺拔如白杨的骨架，制服肩线仿佛被尺规丈量过，连转身时后腰自然凹陷的弧度都带着几何美感。
斜前方戴渔夫帽的姑娘已经第三次"不小心"碰掉手机，后排大妈掏保温杯的动作明显慢了三倍速。乘务长胸牌掠过"方"字的瞬间，整个车厢的窃窃私语突然有了焦点。我分明看见四五个手机镜头从不同角度偷偷支起，像向日葵追逐太阳般锁定那道穿梭在过道的身影。
"比李现还绝啊！"后座穿貂皮大衣的大姐突然蹦出这句感叹时，方乘务员正弯腰检查行李架。制服下摆被动作牵出几道褶皱，腰臀线条却因此愈发惊心动魄。隔壁商务座的大叔突然起身说要补票升舱，眼神却粘在人家后颈碎发上撕不下来。
我数着他第五次巡视到车厢连接处，金属门开合间漏进一线天光。他侧身让推餐车的同事时，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脖颈皮肤在逆光中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某个瞬间我甚至疑心这是铁路局策划的春运特别服务——毕竟这样级别的视觉冲击，足够让抢不到票的焦虑都暂时退潮。
当他在沈阳站停靠时扶住踉跄的老太太，骨节分明的手背浮起淡青色血管。人群裹挟中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连搀扶动作都像经过精密计算。车窗外飘起细雪，他转身时发梢沾了星点白絮，倒比制服肩章上的路徽更晃眼。
到站广播响起前，我瞥见他站在盥洗室镜前整理领带。镜中倒影被切割成对称的几何图形，冷白皮与藏青制服构成莫兰迪色系油画。列车减速时的震颤让他伸手撑住墙壁，小臂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雪原下蛰伏的山脉。
出站时听见两个女学生翻看手机相册："这组偷拍在微博已经三千转了！"我摸出口袋里挤变形的砂糖橘，忽然想起他检查行李时说过"水果别放暖风口会蔫"。高铁时代的邂逅如同车窗外的风景，瞬息划过却留下雪痕般的印记。或许当我们白发苍苍时，仍会记得某个归途中的惊鸿一瞥——那是在奔赴团圆的路上，生活额外馈赠的、关于美的启蒙瞬间。
图源：网络
文稿：佑璨
男模写真/筋肉体育生/正装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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