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了,高温持续,而且是那种湿哒哒的潮热。稍微一动就浑身是汗,这桑拿天实在太难熬了。加之前两天感冒发烧、头痛欲裂、刀片嗓。周身上下仿佛被千万支利剑刺中,无一处不疼。
发烧三天,体重掉了两斤,也算意外之喜吧。走路都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若是此时来场大风,估计我就被吹跑了。忽然觉得在健康之外,胖瘦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记得我小时候特别爱发烧,而且常常在半夜发烧。妈妈就会不停地给我换额头的湿毛巾,爸爸用白酒给我擦后背。妈妈还会晾好一碗白糖水,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妈妈一边忙活一边哄我:这是又变小狗呢。发一次烧,咱就长高一大截。
似乎,我真的每发一次烧就长高一截。如今,爸妈不在了,白糖水的清甜还在回忆里缠绕,忽然有些心酸。如今,病了痛了累了倦了,只能自己扛,因为这世上最疼我的人都离开了。
蝉还在窗外扯着嗓子嘶鸣,毕竟属于它们的夏天也时日无多了。这最后的疯狂难免张扬,也是,夏天本来就是肆意而狂放。刘年说:我不带琴来,雨水那么多;我不带伞来,荷叶那么大。这样看来,夏天也蛮诗意的。
还有又沙又甜的冰西瓜、汁水饱满的蜜桃、颗颗如玛瑙的青提、香甜四溢的芒果、入口即化的荔枝……加了冰糖的绿豆汤、滴滴诱人的酸梅汁、各种口味的雪糕奶棒。夏天很苦,我们不妨加点儿糖。
八月,裙裾飞扬。再平庸的日子,也可以活得简净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