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老家的鱼塘,与祖师观正面遥遥相望!

美食   2024-12-08 21:28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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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又梦见了老家的鱼塘。

 01

在我老家,有口圆弧形鱼塘。

虽然鱼塘不大、鱼儿不多,却承载着儿时众多欢乐与记忆。

记忆中,鱼塘最初只是处小水池,供全家淘洗红苕洋芋之用。

后来,并了旁边一块藕塘,再后来又并入一块三角田,砌坎加固后,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鱼塘西边是流水入口,东边则与祖师观遥遥相望。

(▲老家遥望祖师观)


鱼塘正南角有棵大柳树,每当水面如镜,塘水映着柳影,活脱脱一副水墨画;有时微风拂来,柳丝婀娜,随风飘曳,画面好不动人。

柳树旁,有块磨刀石,那是爷爷年轻时从下河坝背回来的磨刀石成深凹状,透露一种年代感。记得那时,全家老小在上坡前,总会去那将刀磨上一磨。磨刀石不远处还有一株棕树,每年杀猪,都用它的叶子揪“挽子 ”挂腊肉。

鱼塘西北角有一树李子,栽于何时不详。只记得每年李子成熟时,我最爱做的事便是爬上树摘李子,变摘边吃,边吃边摘。

鱼塘内侧,还栽有各类花草果蔬,有时瓜果藤蔓垂入水中,草鱼也爱跑来咬上几口,时常咬得藤条摇晃,水波四起。

(▲老家的鱼塘和土狗乌嘴)


 02

记忆中,自有了那鱼塘,周边就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白天鱼跃荷动,晚上蛙声起伏。

就连家里的土狗乌嘴,也爱时不时睡在鱼塘坎上打盹睡觉。

不管清晨黄昏,全家人都爱绕着鱼塘坎走上几圈。有时看太阳从祖师观那里冉冉升起,有时看落日余晖洒落田间,有时望对岸炊烟寥寥,有时听四周鸡鸣犬吠。

甚至在每天的饭点,鱼塘也成了全家老小的聚集地。我们端着汤碗、品碗、洋瓷碗,看鱼儿来回嬉戏,偶尔兴起,挑几筷子饭或面条撒进塘里,引得鱼儿们一阵争食。

自从有了那鱼塘,就连周边的邻居也来得更勤了。

他们有时来洗衣,有时来磨刀,有时来挑水,有时来淘猪草,鱼塘逐渐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重要交流场所。
这里时常聚着人,大家聊着家长里短,享受劳动之余的休闲乐趣。

(▲老家的芭蕉,四季常青)

 03

说到鱼塘,那自然离不开鱼。

是的,自从有了鱼塘,家里养过的鱼自然不少。

在我印象中,鱼塘里养过的鱼主要有草鱼,鲢鱼,鲤鱼,不过最多的还是鲫鱼和麻鱼子

水深时,我也爱在鱼塘里钓鱼,无需最好的鱼钩,只需去母亲的针线盒里,取出一根大头针,完成鱼钩后,拿点锄挖两根朐圈儿,就能去鱼塘里钓草鱼、鲤鱼。

记得那时,家里养蚕,我也时常偷抓蚕去钓鱼,每次被父母发现,免不了一顿骂,却依然乐此不疲。不过,我记得钓得最多的还是鲫鱼。

(▲鱼塘边,二爸家的房子)

除了钓鱼,更有兴趣的是安鱼。

怎么安鱼?

先去水井抓几个大田螺,用石头杂碎后,放入家里的红苕竹篓中,然后放入一块石头,直接沉入水中。等待个把小时,再去提起竹篓,定有不少活蹦乱跳的麻鱼子,甚至鲤鱼、鲫鱼。

每年腊月二十几,是打鱼的时间,也是一年最期待的日子之一。
此时,总是大人们在前面,我们提着桶跟在后面。每当鱼网被拖出,我们便一起拥上去,将鱼儿们一条条翻出来,然后留下大的,放回小的。

除了打鱼,我最期待的还有捉鱼,也就是将鱼塘放干,然后下塘去捉。
在我看来,那是儿时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有时搞得浑身淤泥,也毫不在乎。记得每次捉完鱼后,我还会在淤泥中扣黄鳝泥鳅,一玩几个小时也不知累。

 04

在农村,鱼塘的作用远不至一方池水那么简单。

它虽小,却是一方水土的载体,与农村的生活息息相关,同时也承载着一代人的耕耘与希望。

它养鱼、灌溉,解决牲畜饮水,甚至洗衣、洗红薯、洗猪草也少不了它。是农家不可或缺的资源。

自从家门口有了鱼塘后,衣服随时随地都能洗,再也不用背着衣物跑到更远的堰塘去。

每年大春时节,鱼塘更是秧田灌溉的生命线。绿油油的禾苗在阳光下起伏,然而背后却离不开鱼塘的默默支持。尤其遇到干旱年景,鱼塘更是成了全家的“救命池”。

(▲老家如今荒废的鱼塘)


此外,鱼塘还能调节生态,优化居住环境。

炎炎夏日,站在塘边总能感到一丝清凉。鱼塘旁种植的蔬菜瓜果,不仅为家里添了食材,作物藤蔓垂入水中,也成了鱼儿天然的遮荫处和美味“点心”。

鱼塘也是生命的延续。

一年中,当鱼塘里的草鱼、鲢鱼、鲤鱼长得肥美时,我们便提着网下塘打捞。新鲜的鱼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也成了亲朋邻里馈赠的礼物。

(▲老家遥望祖师观)

 05

如今,老家的鱼塘已经荒废了。

前阵子回去,发现它四周已经长满荆棘杂草,让人很难靠近。

好不容易走进一看,发现里面早已干涸,只剩下一层厚厚的淤泥。再也没有鱼儿戏水的情景,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蛙声了。

鱼塘边那棵老柳树,也不知何时因虫害而死去了。

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失落惘然。

曾几何时,父亲和二爸、幺爸一起商量将鱼塘整修一下,但终因种种原因而无限期搁置。

(▲老家鱼塘里的黄蛙)

即便如此,那些与鱼塘有关的记忆却依然鲜活。它是我童年的见证,是故乡的烙印,是岁月流转中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一抹乡愁。

或许有一天,我会回到故乡,再挖一口鱼塘。

或大或小,只为守住心中那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再现荷叶田田、蛙声阵阵的场景。

鱼塘、柳树、磨刀石、李子树,虽已不复当年模样。
但在我心中,它们永远是故乡最温暖的印记。

梯城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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