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驾是第一个来华的医疗宣教士,他在一八三五年创办的「博济医院」则是中国境内第一所现代化的医院。这所医院最初座落在广州城外西南方的外商社区中,规模不小,候诊室可以容纳二百多人,病房可以容纳四十多人。
开院后不过十七天,病历表就增加到二百四十多张,这里面还包括了几位衙门的官员在内,可见伯驾的医术很快就受到中国人民的信任。
为了使日渐增多的病人能够循序就医、提高效率,伯驾在病人进门后,先发以竹片制成的长方形号牌,然后病人就按照号牌上的号码,循序进入诊疗室。据说这种已为今日世界上各医院普遍采用的「挂号制度」,还就是渊源自伯驾在博济医院的这套设计呢!
伯驾的专长本为眼科,所以一开始只看眼科的病,后来应病人的再三要求,也开始为他们看其它的病,从麻疯病、象皮病到疝气、肿瘤,无所不看,终于成了一个「全科大夫」。
其中尤其在外科方面,伯驾在中国近代医学史上写下了几个重要的首创纪录:一、割除扁桃腺(一八三六年),二、割除结石(一八四四年),三、使用乙醚麻醉(一八四七年)与氯仿麻醉(一八四八年)。
此外伯驾也以割除肿瘤而著名,例如他的第四四六号病人就是一个严重的肿瘤患者,从右太阳穴一直向下长到右颊,整个右眼几乎都被遮住了,结果伯驾为这小女孩施行手术,割下了这颗重达一又四分之一磅重的肿瘤,挽回了她的性命。
总计伯驾在华大约二十年的行医时期中,他一共看过五万三千多个病人。这里面从两广总督耆英到混身长疮的乞丐,从当地人到外地慕名而来的人都有。
在他所挽回的许多性命中包括了第一位华人牧师梁发在内,伯驾曾说:「我一生之中即使未做过其它善工,只恢复了这个为上帝所爱的仆人的健康,我也已经不枉为一世的人了。」 (引自梁发传,辅侨出版社,第八八页。)后来梁发常到博济医院来与病人谈道,为伯驾分担了许多辛劳。
伯驾一直视医疗为布道的方式之一,因此他虽然在医术上日益精进,但他信靠上帝之心并末稍减。在为病人进行手术之前,他除了详细研究病情以外,更迫切的为病人祷告。在他的日记中,到处都是将某个病人「交在最大的医生(耶稣)手中」,或为某个病人的痊愈而感谢上帝的记载。
对于病人在手术前的心理状况,他也一样重视,往往先花上几天时间,帮助病人对上帝也产生信心,然后才进行手术;其结果往往是使病人不但得到身体的痊愈,也经历到心灵的更新。
为了引进最新的医学技术,伯驾利用每次回国的机会,到处参观医院、遍访名医。例如他在一八四一年初次返国时,便完成了婚事,但是在婚后不久就与妻子小别,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前往英、法两国,向伦敦、巴黎的许多名医请教,获益匪浅。
除了自己重视进修以外,伯驾也训练了一批中国助手,前后大约共有十个人,其中以大弟子邝某最有成就,好几次在伯驾有事出门的期间能够独当一面,病人并不因此而减少。邝某的叔父曾随英人程耐里(Chinnery)学画,因有感于伯驾免费为自己的同胞们治病,他也自愿免费为伯驾将某些病人的病状画下来,成为一幅幅生动的病历资料。
这一百一十幅西式人像画如今都还存在,其中八十六幅在耶鲁医学图书馆(Yale Medical Library,二十三幅在伦敦盖氏医院的戈登博物馆(Gordon Museum at Guy's Hospital),一幅在波士顿的康特威图书馆(Countway Library)。其中有三十多幅是肿瘤患者的画像,看了那些奇形怪状、丑恶挣狞的肿瘤之后,更让人敬佩伯驾的医术与爱心。
为了使医疗宣教的价值更为人们所重视,伯驾在一八三八年会同了裨治文(Elijah C. Bridgman)与郭雷枢(Thomas R. Colledge)二人发起组织「中国医药会」(Medical Missionary Society in China)。参加成立大会的约有十多人,公推郭雷枢为主席、伯驾为副主席。不过郭雷枢不久就同英国去了,所以实际上是由伯驾来领导这个团体。
「中国医药会」虽不如以后的「中国博医会」(China Medical Missionary Association)那样在统一医学译名、推广医学教育等方面卓然有成,却在联系早期的医疗宣教士方面发挥了很大的功能。下面一连串在中国教会史与医学史上都不可缺少的名字,都曾经是「中国医药会」的成员:雒魏林(William Lockhart)、合信(Benjamin Hobson)、麦嘉缔(D、B. McCartee)......。
(文章节选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