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飞离喧嚣以侯死,猛兽们却将死亡暴露在聚光下。
Birds hide away in order to die. Big beasts do it under the full light of the projector.
最近小编刷菲律宾新闻时看到菲律宾警方的一个动态,他们正在考虑招募菲律宾的保安人员作为警方的情报人员,也就是港片中的“线人”,协助警方抓捕恐怖分子、逃犯、非法网络博彩,帮助警方打击潜在的犯罪问题。
小编分析警方的这个意向与最近在搜捕“网红”郭镇长时的糟糕表现有关,因为即便菲律宾议员已经威胁要对警察部队(Philippine National Police)和国家调查局(Nation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的年度预算下手,以此逼迫他们提升工作效率,尽快逮捕“网红”郭镇长,但警察部队和国家调查局遍布全菲的几十万人马,居然截止到现在都没有交出满意答卷。
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的失职无能找个合适的借口(因为“线人“不足),也或许是为了巧立名目再增加一些获得预算的途径(扩充大量“线人“需要更多经费和管理成本),也或许是为了亡羊补牢,菲律宾警方高层一拍脑门,想到了发动保安做“线人”这个昏招,而这个昏招一定会造成一些很严重的后果。
小编在菲律宾的安防圈子混迹多年,对最基层的保安人员也有着深入了解,不可否认的是菲律宾的保安群体中确实有许多相对不错的人员,尤其是在管理规范的服务性场所,例如酒店、度假村、高档餐厅、高档酒吧等场所,这里的保安都非常敬业和热情,对客人也非常友好,令人身心愉快,也能感受到安全感。
在一些高档办公楼和知名公寓之类的场所,因为高昂物业费的支撑,加上严格的管理制度下,这些地方的保安也都尽心尽职,对租户和房东的服务意识也很强。
但保安行业的低门槛性和普遍性,就天然决定了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们必然会有良莠不齐的特性,而带枪又扎堆的职业特性(一些大型场所会有上百个保安同时值班),也决定了他们如果作恶的话,会有严重的恶果。
如果再加上监管和处罚措施不严格,酿成大祸的情况就会时常发生,如果再赋予这个群体更多的权力,只会让他们更加方便作恶。
小编列举一些很知名的例子和保安群体中很普遍的现象,来印证小编的这个分析。
一
去年菲律宾很出名的一个绑架案,多名华人被残忍撕票,绑匪如入无人之地一样将华人掳走,后来根据警方的调查,那个小区所属的保安几乎全都被绑匪腐蚀,绑匪每次进出时只需要支付一些现金,保安们就允许绑匪开车进入,连车辆和人员登记都可以忽略。详见前文《涉案车辆是突破口——晋江商人曾某全家6人遭绑架撕票案2嫌犯落网,另有2名中国人在逃》。
绑匪就这么轻易的混进了高档小区,绑走了小区内的华人住户,而小区内住户们缴纳的高昂物业费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支付保安们的工资和福利,但高薪养廉在此时就成了笑话,高薪养出来了一群吃里扒外的混蛋。
我们可以质疑小区的管理不到位,监管不给力,机制不健全等,但这么一个群体会被轻易的全部买通,用大陆的一个形容词来描述就是“塌方式腐败“,这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
在该小区住户们得知保安们默许绑匪进入,甚至间接帮助了绑匪实施犯罪后,小区住户们群情激愤向物业讨厌说法,物业迫于压力也很快撤换了那些保安。
但是据小编事后得知,那些混蛋保安并没有得到惩罚,他们全都保持沉默,不承认收取贿赂,也不承认放任绑匪自由进出,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所有保安继续去下个地方继续混日子,继续做保安。
二
如果说小区的物业管理不正规的话,那么机场的管理应该是最正规的,但是机场的保安是什么德行,估计很多华人都有很糟糕的体验。
小编和小编身边的朋友们都有亲身经历,包括小编的一些微信好友都曾吐槽过,马尼拉机场的保安会看人下菜,遇到英语不太好的华人会实施敲诈,拿走华人的护照之后强行索要小费。
小编上个月在马尼拉机场离境的时候,拿着换好的登机牌前往移民局柜台,在靠近移民局柜台之前,有个“国际出发“入口,入口处站着一些穿菲律宾国服的工作人员,其实就是机场的保安人员,他们的职责是检查旅客的机票与证件名称是否一致。
小编在这里吐槽两句,小编也不知道机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道检查流程,完全是脱裤子放屁的流程,难道机票和护照不一致的话,可以顺利登上飞机吗?可以顺利通过后面的登机口吗?还是说马尼拉机场为了帮助政府降低失业率,额外设立个这种不需要的岗位?
当时小编走到这个入口时,其中一个穿着国服的男保安拿走小编的护照和登机牌之后,看了一眼就捏在手里,并没有还给小编,然后小声用中文讲“小费”,小编当时愣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what ?“,但紧接着小编就明白过来,这个狗日的保安是想要钱,然后大声的问他“what you say ?”(翻译:你在说什么)。
当小编大声喊出这句英语时,身边一些旅客都好奇的看了过来,这个保安看小编会说几句英语,并且在大声质问他,可能是觉得尴尬,也可能是怕被上级领导发现,就立刻把护照和登机牌还给小编,让小编通过,但小编并不愿善罢甘休,继续问他“where your boss ?”(翻译:你的领导在哪里)。
但这个保安不接话,也不搭理小编,装着听不到。
顺便提一下,在小编质问这个混蛋保安的时候,他旁边的几个保安全程保持沉默,不接话,也不问小编发生了什么,很明显他们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他们领导在哪里,但他们就是沉默,又是TMD沉默。请点击《谁说马尼拉机场是亚洲第4差?说它全世界最差都不过分!》了解更多。
三
如果说机场的保安是在警察不在场的情况下搞这些花样,那么和警察沆瀣一气的保安就显得更肆无忌惮。
早期马尼拉机场的“栽弹”事件,很多在菲较久的华人应该都清楚,当时机场的安检人员和保安栽赃旅客,在旅客行李中塞入子弹,然后索取“和解费用”,否则就将旅客移交法办。
即便旅客报警也无济于事,因为机场的警察介入后也是偏袒那些安检人员和保安,警察们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根本不会认真调查,而是劝旅客花钱消灾,摆明了就是和保安们穿一条裤子。
而机场保安们在警察的纵容下,越来越嚣张狂妄,直到老杜上台后威胁要让“栽弹”的人吃掉那些子弹,才算是震慑了这股歪风。
类似的情况其实不仅在之前的马尼拉机场上演,现在的“阳光监狱”也在经常发生。
8年前,菲律宾媒体调查马尼拉国际机场“栽弹事件”(tanim bala)。
“阳光监狱”是菲律宾政府用来关押外籍人士的拘留场所,因为菲律宾政府的拘留设施已经拥挤不堪,所以这个曾经的灰产办公楼被改造成了临时拘留设施,里面采取的也是保安与警察协作管理的方式。
因为被关押的人员都是外籍人士,也有部分是灰产人士,以中国人、越南人、马来人、缅甸人为主,都属于“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群体,也是马上要被遣返的群体,所以在“阳光监狱”内受到保安的各种敲诈和威胁,甚至被保安殴打折磨的情况也屡次发生。
正规的菲律宾警察因为有纪律约束,担心“因小失大”后丢掉铁饭碗,所以在对待这些外籍被关押人员时相对克制,但保安们没有这个顾虑,他们随时可以换地方继续做保安,沉没成本太低,所以利用着手中“过期作废”的权力,实施敲诈和折磨时也更加疯狂。
小编对灰产人员其实没什么好印象,但这些人应该交给法律处罚,而不是任由保安对其施加暴力,保安们也没有对外国人敲诈勒索的权力。
并且“阳光监狱”内关押的不仅是灰产人员,还有一些只是因为签证问题被关押的外籍人士,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没危害他人,他们本应该获得基础的生活保障和法律服务,而这也是一个法治社会和现代社会必备的标准,但他们被剥夺了一切权力,而保安们则获得了部分权力,然后保安就利用权力的不对等,对他们恶意刁难和肆意凌辱。
并且这一切都是在警察的注视和默许下发生的,这些“小人物”获得权力后展现的恶,比真正的当权者更加严重。
2024年3月,一对前往泰国的菲律宾夫妇的行李中发现了一颗子弹。乘客柴瑞特·伊玛目(Charity Imam)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她的经历的视频,视频中,机场保安对她的行李进行了检查,并在行李内的透明塑料袋内发现了一颗子弹。
四
当权力失去监管,就会成为作恶的工具,而保安这个行业因为过于普遍,因为入职门槛太低,如果给予他们太多的权力,他们利用权力作恶的能力将大大加强。
而这个群体能够失去的也微不足道,甚至连坐牢都不需要,只是被辞退后换个工作而已,就像纵容绑匪的那群保安一样,他们不用为人质的死承担任何责任,甚至他们现在可能仍然毫无愧疚的在某个小区内做着保安,等待着下一批绑匪给他们“赚钱机会”。
这么一个带枪上班,良莠不齐,又数量庞大的群体,因为缺乏监管,本身就已经是“定时炸弹”,再让他们去做“线人”,掌握更多权力,只会从“定时炸弹”变成“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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