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一程，便已足够”
文摘
2024-09-30 12:00
上海
“当第一片桂花飘落的位置被肯定，香气弥散，有关秋天的序章开始倒放。时间倒带，一瞬间的卡顿中会有亿万人相遇或分别，而我只想和你逃去时间尽头。”去年秋天，正好是我在电脑上敲完这段话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遇见了小z。但小z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刚，小刚，听起来就像是去少年宫走到一半发现自己忘带作业的那类人。太怪了，所以喊他小z。朋友笑着调侃，他还真改变了你的习惯，像是你的例外。每一片落叶都会有它自己的位置，我相信，每一个人的遇见也都是机缘巧合中的缘分。就像我敲完那行字，抬起头，刚好看见他在前台接过自己的咖啡走向他的座位。一个平常的下午，窗外飘着小雨，忘记带伞的我躲在不知名的咖啡店，遇见他。刚好是心情不好想喝咖啡，刚好是这家咖啡店，刚好是忘记带伞，刚好是那一个瞬间遇到他。人真的是会在一瞬间对一个人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像是烟花绽放时的第一秒钟，又像是泡泡在炸裂出水面前的前一秒钟，溢着绚烂的光点。那一刻，世界的BGM被调成心跳声，雨点降落在四周，相得益彰。我透过玻璃的倒影，看到他走向不远处的一个空桌。他拿出电脑，盯着昏暗屏幕看了好久，最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我试图通过玻璃倒影读出他眼底的悲伤，如同窗外一直掉落不会停息的雨。天气预报说一小时后雨才会停，而一个小时，足够我去和他聊两句。当然，这只是我想象中的画面。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谈笑风生的能力，只是安静地在哪里坐到雨停，再安静地离开。后来，经常去那家咖啡店，也经常能遇到他。一开始见面还有些认错人的尴尬，再后来见面就能笑着点点头。直到一天在路边趁着夕阳的余晖，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浓郁的香气，甜而不腻，刚好有些烫手的温度，我接过那一小袋糖炒栗子之后，看到他向我走来。“喂…”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刚才本来想拍落叶的，结果看到了你…挺好看的，就顺便拍下来了。”他拍的很好看，是我喜欢的氛围感。于是从那天起，我们开始在WeChat上聊天，越来越熟悉。小z给我推荐了很多藏在深巷里的小众地点，我们互换彼此的城市地图，一起去喜欢的地方探店拍照。有时候，觉得他的一部分，和我的一部分很相似。那句文章开始打出来的一段话，到现在也没续上尾章。那段话也不像我和小z，我们都明白自己只是彼此一小段旅途中的旅客，最终也会在某场时间的卡带中分别。我清楚他心中深藏不愿吐露的执念，但也会在某些个看向他的时刻幻想，能否陪他一起逃向时间尽头。幻想中的答案，冬天车窗上的雾气，打开泡面桶一瞬间冒出的蒸汽，都是模糊而否定的。站在车站外，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身影逐渐模糊，我也否定了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