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起，各自安好”
文摘
2024-10-17 12:00
上海
“后来你不再读书，谈吐变得轻浮，抽烟喝酒一个不落，谈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可我始终记得，那年你小心翼翼地问我 ，可不可以牵我的手。”傍晚时分，我打开抽屉，翻出泛黄的日记本，取出那张夹在本子里的照片。这张照片，我已经很久都不敢拿出来了。照片上站在我旁边的男孩，是祁添。照片上，我们很亲密，我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牵我的手，也记得他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点头后才敢牵我的手。高中时代，我和祁添一个比一个青涩，以为校园小径的路灯下是最好的约会地点，以为牵手就算亲密。高中最难脱下的就是校服，而我最讨厌的也是校服，我总嫌它太丑，把本来就微胖的我显得更加臃肿，所以我从来不听老师的警告，经常偷偷脱下校服。可那次老师不再警告，而是在周一升旗时把我叫去政教处。正当我抱怨时，我抬头看见一个比我高一个半头的男生-----祁添。他是楼上理科班的，老师正在训他话，语气十分严厉，我很害怕老师也这样对我讲话，因为老师从来没凶过我。突然，老师看向我，表情突然变得温柔，就连语气也那么亲昵：“蔡芮儿同学，说说看你为什么总不爱穿校服吧。”我望向祁添，他摸了摸头，老师见我不说话，便告诉我：“哦，你不用看他，别和他学，他完全就是爱耍帅，江中校草嘛，想和大家都不一样。你呢，芮儿，为什么不穿校服呢？”“我...因为我也要耍帅。”老师和祁添都被我逗笑，我尴尬地低下头去。老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轻拍了拍桌子问我：“蔡芮儿，你确定这是你的理由是吧？”我点点头，老师又说：“你也想气死我是吧？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两个很多次了，整个年级就你们两个惯犯，是不是还觉得挺骄傲的？听好了，下次你们两个要是再不穿校服，就算记过了，大过！”回教室的路上，祁添追了上来，问我：“诶，同学，你到底是为什么不穿校服啊，我想知道真相。”我想赶紧回教室，于是就干脆利落地告诉了他实情：“我太胖了，穿上校服会显得我更胖。”我加快脚步，祁添又追了上来，说：“你胖吗？为啥我不觉得啊，就是小短腿跑的还挺快。”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走，回了一句：“以为你长得跟个长颈鹿一样很了不起是吧。”我不再理会他，径直向教室走去。后来我再也没有脱过校服，祁添也没有。他记住了我的名字，有一天，他突然开始给我写情书。这让没接触过恋爱的我措手不及，但也许是因为他常常夸我可爱，也许是因为他的意气风发突然占据了我的世界，青涩懵懂的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因为是彼此的初恋，所以我们都不怎么会恋爱，学不会包容，不能互相理解，但这些都能克服，直到我发觉他变了那天，一切都崩塌了。他学会了抽烟，喝酒，夜不归宿，成绩急速下跌，也变得不爱说话。我不知道什么使他变成了这样，只知道这段感情我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我冷静地提了分手，他也平淡地答应了。后来他退学了，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恋爱谈了又分，分了又谈，烟酒不断，把酒吧当成归宿。祁添变成了一个令我完全陌生的人，从前听到他的名字我会心悸，而今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我只会觉得可惜，可惜的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是他突然走错的路，以及他今后截然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