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是归途，但你是来路”
文摘
2024-10-30 12:00
上海
“癌症中期，住院吧。”医生平和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她本打算在医院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可惜偏偏天意弄人，她遇到了一个少年。白自秋那年在医院做实习护士，恰好在冯昭雪住院的那个楼层当值。他们每天都能相遇。白自秋是个温暖的少年，而冯昭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阴渠中望见了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两人刚认识不久的时候，白自秋每日空闲时间便会来陪她，她以为他这是同情。但渐渐发现他只不过也很孤独罢了，难得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白自秋有时也会给冯昭雪带些小玩意，一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白自秋在医院里待到雨停。冯昭雪得知白自秋独自一人后，便把他叫了过来。看她坐在窗边清瘦的背影，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看着水珠如帘幕般淅淅沥沥地流淌而下，百感交集。或许冯昭雪不在意，只因她向来独立。但自己好像却无法去无视这些。白自秋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了，明明人家冯昭雪自己都能接受现在这样，为什么他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却有些不能忍受。他并未向她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走过去，拿了张椅子，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外面的雨，和大雨下没来得及跑掉被淋的很是狼狈的人。自那以后，白自秋来找她找的更加勤快，每次变戏法般给予冯昭雪不同的惊喜。这让冯昭雪即便在病中，也异常温暖。她开始想着他们的以后，可她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没有以后。她生日那天，她躺在病床上，已懒得不愿再动弹。可真的只是懒吗？冯昭雪在自己生日那天买了一小块蛋糕，是给白自秋吃的。那日白自秋来的时候，带着一个相机的镜头，他准备给冯昭雪拍照时，措不及防地转动了下那镜头，那里面，装的是一枚戒指。白自秋在天地的见证下，向冯昭雪求了婚。可冯昭雪却害怕她陪不了他永远。冯昭雪没有说话，几分钟的静默后，她笑了笑，轻轻说了句“好，等我下辈子，一定嫁给你。”话毕，如释重负般，笑着闭上了眼睛，倒在了白自秋的肩上。白自秋手忙脚乱地按着床头的铃，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眼尾泛红，一直等在外面不曾离去。她早已知道自己的结果，但即使在最后一秒，她心里想的还是：望你余生安好，子孙满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