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挂书》
（密①）以蒲鞯②乘牛，挂《汉书》一帙③角上，行且读。越国公杨素④适见⑤于道，按辔⑥蹑⑦其后，曰：“何书生⑧勤如此？”密识素，下拜。问所读，曰：“《项羽传》。”因与语，奇之。归谓子玄感曰：“吾观密识度⑨，非若等辈。”玄感遂倾心结纳⑩······大业⑪九年，玄感举兵⑫黎阳，遣人⑬入关⑭迎密。
（选自《新唐书》）
注释
①密：李密，京兆长安（今陕西西安）人，隋末农民起义军瓦岗军首领。
②蒲鞯：垫在牛背上的蒲草垫子。
③一帙：一卷。帙，书套，此指书卷。
④杨素：隋朝权臣，晋爵越国公。
⑤适见：刚好看见。
⑥按辔：扣紧马缰绳（使马缓行）。
⑦蹑：轻步行走。
⑧书生：读书人。
⑨识度：见识和风度。
⑩结纳：结交。
⑪大业：隋炀帝年号。
⑫2举兵：起兵。举，发起。
⑬遣人：派人。
⑭关：指函谷关，在今河南灵宝境内。因其路在谷中，深险如函，故名。
译文
（李密）骑在垫有蒲草垫子的牛背上，牛角上挂着一卷《汉书》，一边走一边看书。越国公杨素在路上正巧看见，扣紧马缰绳轻步跟在他后面，问：“哪个读书人这般勤奋？”李密认识杨素，赶紧从牛背上下来拜见。杨素问他读的是什么书，他回答说：“《项羽传》。”杨素于是和他交谈，对他感到很惊奇。回家后对儿子杨玄感说：“我看李密的见识气度，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比得上的。”杨玄感因此就诚心和李密交往。大业九年，玄感在黎阳起兵，派人入函谷关迎接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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