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轻吟‖秋日私语 文／郑汉和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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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4 00:0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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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私语
文／郑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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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用散步方式来融入这九月初秋夜晚。悠闲、惬意。出门往东就是家果园，有山楂、苹果、杏树、桃树、板栗等果树。月光如水，树影婆娑。白天目光里那些绿中泛红的苹果、玛瑙般的山楂此时也遁入今夜的月光夜色中。果树下草丛间有蟋蟀盈盈的叫声连成一片，细听，如合奏，如竞唱，这美妙天籁之音让我想起了陆游的“蟋蟀独知秋令早。”猜想：陆游是否也是在这样秋夜里，瘦尽灯花，诗兴淋漓地写下这一脍炙人口名句的。房后一排老槐树在月的逆光中宛如一幅水墨丹青，两个喜鹊窝在老槐树上朦胧可见。白天里那些绕来绕去的喜鹊早已进入了自己的梦乡。家的下面是一家小卖店，晚饭后常有人在小店门前空阔地跳广场舞，音箱里放着一些流行歌曲。歌声穿过夜色从远远的地方隐隐地飘过来：“月亮依旧停在旷野上，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长……举头望天只见雁两行，低头泪水为我卸了妆……”悠扬的歌声中透着几分了苍凉，好像这歌声是为今夜而准备的，这让我心头多了几分惆怅。在果园中与月色一起踱步，思绪如落叶般飞扬。近在眼前的夏天转瞬即逝，那满园花香转眼间就成了今夜的果香。夏日雨后“听取蛙声一片”的美妙意境也早已荡然无存，林间那“蝉噪林愈静”已是昔日的风景。夜色下，没了夏夜“轻罗小扇扑流萤”的雅致，却多了“天阶夜色凉如水”感怀。还好，今夜有月色相伴，有蟋蟀的优雅吟唱，并不觉得这秋夜有多么的孤寂。十一小长假的一天，不算是忙中是偷闲的我，沿着家乡翡翠般的小河溯流而行。小河在秋日的阳光下清澈而恬静。我驻足于一湾清澈河水旁，几条聪明的柳根见我就速即钻进石板下，只有几条呆头呆脑胖乎乎“沙里骨”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有一种旁若无人的自信。我伸出双手捧出一条“沙里骨”鱼儿，它在我手心翻滚蹦跳，我怕它离水时间太长，就又急忙放回水中。可爱的小家伙，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仍在我眼前游动，我心漾喜悦。我想再伸手捧起它，可我还是没有这样做。鱼儿，你傻得可爱，傻得可亲。河旁，一簇簇一片片的粉红色格桑花在悄然绽放，还有一些叫出名或叫不出名的小野花也都在或秀美或含蓄地表达。微风荡来，送来了阵阵的花香。一个月前来过，这里还是一片绿茵，今天却是姹紫嫣红，花色艳人，这让我想起一句极富有哲理的话来：所有的草都会开花，所有的花都是美的。一头老黄牛躺在河旁的草地上，在悠闲倒嚼着午后的时光。它的时间显得极其富有。沿着小河踽踽而行，一只灰鹳一条腿卷曲于腹下，另一条腿站水中一丝不动，据说它这样可以在水中待上半个时晨或更长的时间，只等鱼儿游近，它会伸出长喙一下捉住鱼儿。而另一只灰鹳却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瞭望。我想近距离靠近它，可我走，它就飞，总与我保持着一段委婉的距离。我只能静静地与它们对望。看着一条腿站水中一丝不动的灰鹳，这一下让我想起了家乡人一句戏谑调侃的话：“穷等。” “穷等”是形容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傻等。后来我才知道，“穷等”指的就是灰鹳一条腿站水中一丝不动样子。因此，灰鹳在家乡老人们口中又叫“穷等”。这让我心生欢喜，我掏出手机给这只水中的灰鹳拍照。小河蜿蜒而下。临近小河上游左岸，一处帐篷靠山而立，两排排列有序的蜂箱在告诉我的视觉，这应该是养蜂人的栖身处。走近，一个头戴蜂帽的养蜂老人正在娴熟地忙碌着。与养蜂老人搭讪，养蜂老人指着身后大山那无序纷开的野花说：“只有秋天山上的花最多，酿的蜜也是最好的。”顿悟，原来秋蜜珍贵就珍贵它是由百花所酿。告别养蜂老人，心语：一生能像养蜂人一样逐花而居，一辈子从事一份甜蜜的事业，生活一定也如蜜一样甜，如花一样地美。小河七拐八拐，跌跌撞撞一路走来又走过。我从小河下游溯流而行，一路走走停停。我一直走进了大山怀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仰望，天空蓝得透彻，犹如纯色绸缎。在天东北边的山尖上，有几朵白云随心所欲飘移聚散，有的堆积如雪，有的如大草原上奔跑的羊群，有的更像我们小时吃过棉花糖。秋天的云似乎更耐看，让人产生无边的遐想，就如诗人海子说的：天空什么也没有，却总能给我安慰。时令已到“万木潇潇落叶飞”的深秋季节。这也是今年十月秋天最后一个礼拜天。下午， 沿着家的后山那三两拃宽的小路漫无目的走着，映入眼帘是一排排被秋风剥光叶子的老槐树，剩下是一些孤伶伶光秃秃的枝干伸向湛蓝的天空。路旁，是一些枯黄的野草铺向远方。几株野菊半开半凋，似乎在说秋已到更深处。漫无目的走着，看着，听着。偶然，与一片山里红树撞了个满怀。有几棵的枝桠上挂满了红宝石般的山里红。在这草木摇落露为霜的季节，有红色跳进心怀，有了一种情不自禁的喜悦。记得有位诗人说过：山里红，是大山里的眼睛。移步这些山里红树下，品尝大山馈赠，酸酸的滋味中透着甜的味道。山里红树下，也落了些红宝石般的山里红。树下，有一些模糊不清脚印儿，细细辨认，有如梅花、有如柳叶，亦有如一个个问号。我想，这些脚印儿有一种一定是小松鼠的，因，山里红是小松鼠的最爱。走着，两只野鸡突然从近处草丛中飞起，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去，留下是一阵短暂惊悸后便是长久的欢喜。席地而坐，与秋日午后阳光厮守，心情也如这秋日午后阳光一样的温暖。初秋来过，这里曾是满坡满岭野花渲染，经深秋露浸霜打成了眼前一片枯黄。这无关紧要，因为它们都会有下一个春天，它们会有无数个属于自己的春天。它们都会在下一个春天发芽，还会有满坡满岭野花渲染。这样遐想时，看到了一只喜鹊在对面一棵缠绕枯藤老槐树枝桠间上下跳跃。这让我一下想起马致远“枯藤老树昏鸦”的诗句来，但此时的我，全然没有“断肠人在天崖”的伤感，体味到是眼前这一藤一树一鸦点缀出秋的韵味。就这样，想着看着，那只跳跃喜鹊从视野中消失，而一只花背白肚的啄木鸟在一棵老槐树上，头如捣蒜般敲个不停。接着，又有几只叫不出名的灰背白肚的小鸟从眼前这几棵老槐上停下又飞过。躺在山坡枯黄柔软草地上，仰望天空，湛蓝的天空如水洗过一般的干净。一只老鹰在蓝天下时而盘旋，时而攀升，时而滑翔，犹如一只游来荡去的风筝。嗅着身旁，有草木的清香，泥土清新的味道沁入心脾。此时，觉得自己如一个归隐者，如一个小隐隐于野的归隐者，过着一箪食一瓢饮最原始最简单的生活。极好。思绪飘远。起身向远处大山眺望，柞树、桷树、青冈早已脱下绿色的服饰，换上了一身的橘黄，只有一些零星“松树毛”在满山橘黄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苍翠。与深秋的夕阳一起下山。大山中，只剩下树梢上挂着那几声啁啾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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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汉和，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有散文作品发表于《中国地名》《山东精短文学》《辽海散文》《辽宁职工报》《鸭绿江晚报》《丹东作家》《东港通讯》等刊物上。《诗意周庄》《映山红花语》等多篇作品被网络平台转载。也有一些为心情疗伤，为落花哀悼的小诗发表。出版个人散文集《飘逝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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