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文 ‖ 妈就是马（外四则） 文/王金山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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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4 00:0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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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就是马（外四则）
文/王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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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去掉女字旁，不就是马了吗？意思是如今的娘，不，如今的妈，都是马，为儿女任劳任怨、不计报酬、勤勤恳恳、累死也心甘情愿的老马……女：亲，我们自网上认识已半年有余，现在，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算是对爱情忠诚了吧？可你？每次问在哪个单位工作，具体干什么职业，要不就吞吞吐吐，要不就神秘兮兮说“保密”，难道说你也要对肚子里的孩子保密？女：快说呀，你再不说，马上孩子要生了，我怎么向我的父母及亲朋好友交代？男：说可以，但请你不要紧张，不能情绪激动、撒泼耍野……女：说吧，我在上海打了几年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怕在这个小地方翻了船？女：派出所？好啊，好单位呀！在那里面工作的人都是公务员、吃皇粮的，况且警官不仅工资高，隐性收入多，还可“有权任任性”……男：可我们那“排出所”不一样，沒有“铁饭碗”，沒有条件和资质向对方索贿……女：好多派出所都这样，你那派出所怎么回事？难道派出所也被人承包了？男：是的，我们那“排出所”就是归上面公司管，我还是这家公司下面的一个部门经理呢！女：这是什么年代？医疗、教育、新闻出版等行业承包已经越过纳税人的底线，现在派出所也敢承包？男：如今，一切向钱看嘛！只要能赚钱，管他什么底线不底线！女：别“弯弯绕”“绕绕弯”了，快快说，你那是什么派出所？男：我们那“排出所”门联可“牛”了，我背给你听哈，大门牌挂的是“人民排出所”，门的上联：天下英雄男儿到此，俯首脱裤；下联：世上贞烈女子进来，低头解裙。横批：男女称爽。女（疑疑惑惑）：听你说的意思像妓院……又不像，像……公共厕所，对，就是公共厕所……男：你太聪明了，一猜就准！可是，你说的太粗俗，太没文化了！如今，喝酒有酒文化，抽烟有烟文化，打麻将有麻将文化，厕所也有厕所文化……![]()
女（气愤地喊叫）：什么这文化那文化，厕所就是厕所，文化个鬼！你，你是个大骗子、大流氓、大无赖！明明是公共厕所，你就是个管厕所的，怎么跟我说你在派（排）出所工作，天天同男人和女人打交道？男（作委屈状，诡辩）：我骗你了吗？刚才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在排出所工作，是排大小便的排，而不是公安派出所的派，每天同男女打交道，进厕所的，出厕所的……我的工作就是天天同男人女人的排泄物打交道嘛！我说错了吗？女（气抖抖地用手指点着对方）：你……你……你这个泼皮无赖……那你说你们是什么公司？你是什么部门的头儿？男（振振有词）：我们就是个公司嘛，还是个总公司，名称叫“观雨亭”有限总公司，因为男厕所叫观瀑亭，女厕所叫听雨轩，“观雨亭”是观瀑亭、听雨轩的合称。另外，我们“观雨亭”有限公司是总公司，下设几个分公司，名称分别为“解忧所”“解放区”“轻松阁”“静心阁”“泉水响叮”等，每个分公司都有经理，我就是这个分公司“排出所”的总厕长，大小也是个头儿，不信你明天去看公示牌……![]()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春节值班。那天好像是年初四，我正在病房整理病历，医院门诊急诊科护士打来电话，说急诊科来了一位急性腰扭伤的男病人，很重，用担架抬来的，病人腰不能碰，一碰就嗷嗷叫。急诊科医生叫我去会诊一下。我跟本病房值班护士打了个招呼，便急急来到了门诊急诊科。“哎哟，疼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担架上的男病人哼哼唧唧地叫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在滚动。“这个活瘟猪，当工头，不得了了，有几个臭钱，就整夜不睡觉，节日期间同几位狗男女打麻将赌博，结果，从板凳上溜下来，把腰跌坏了……”他的老婆，一个看似农村妇女模样的人，满脸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奚落、谩骂。“你，你这张臭嘴，我也是为了业务需要嘛！”男病人咬了咬牙，厉声喝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制止了他们的舌战，给男病人作了检查，诊断为腰椎后关节滑膜嵌顿症，当即给他做了定点旋转复位术，男病人的腰痛顿时如戏剧般地消失了。“多谢，多谢……”男病人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腰，高兴地一个劲地抖着我的手，“谢谢，谢谢，隔日我送你一副麻将，那可全是精制香骨做的呀！108张，象征水泊梁山108将，打起来可神气了！东西南北中发白，保你财源滚滚来……”“不要紧，我送你一本《麻将技巧》的书，一学就上路。”他坚持着。“别说这个了，回去一定要注意多卧床休息，‘老麻’千万不能再打呀！”我反复叮嘱道。“不打，不打，不听话是小狗！”男病人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这个病人刚走，我正准备回病房，“120”又送来了一位急诊病人。急诊科医生急忙上前查询病史，我这个推拿针灸医生正好借此学习学习。这也是个男病人，嘴被用层层纱布包着，像是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急诊室医生问缘故，自我介绍为男病人的老婆恨恨地骂道：“酒鬼，典型的死猪酒鬼，过去每次酒喝多了就丑态百出，洋相出尽，想不到这次酒喝多了在放炮时拿烟点着后，把炮仗叼到了嘴上，而把香烟扔出去，还装模作样捂着耳朵，等着远处的炮响，结果远处没声音，嘴却被炸烂了……”“那么，他的两只耳朵全是水泡咋回事？”急诊科医生不明白地问道。“该死的活瘟猪，我把烧烫了的熨斗放在电话机旁，转身去厨房忙别的去了，此时突然间电话铃声响了，我家这位酒鬼因为喝昏了，错把熨斗当听筒了，拿起来往耳朵上一贴，结果……”“那他另一边烂耳朵又是怎么搞的？”急诊科医生仍然不明白地问道。男人的老婆眼睛一瞪，仍然愤愤地骂道：“这边烫痛了不要换另外一边吗！”“啊……”在场的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有的实在忍不住捂住了嘴。“女儿呀，我最近利用你孩子睡觉的时间研究了一下娘和妈的区别，以前，我们老家管母亲大都叫娘，娘去掉女字是良心的良，那时的孩子大都懂孝道，讲良心，会感恩！现在普遍都叫妈，妈去掉女字是马，所以现在的母亲整天只有为孩子当牛做马了！做马就做马吧，可受了气倒贴钱还不敢吱声……哎唉，连古人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丫头呀，我最近也利用你孩子睡觉的时间研究了一下爸和爹的区别，以前我们家乡管父亲叫爹，爹字下面是多，因为父亲管的最多！父亲一人说了算！虽然又苦又累，但毕竟是一家之主，有一家之长荣誉之感！自现在都叫爸后，爸字下面是哑巴的巴，就是说现在的父亲只管干活以及贴钱，尽量少说话，最好当哑巴……你妈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当‘哑巴’……” “跟你妈，不，跟你娘一个想法，城市套路深，赶快回农村……”晚餐后，这家女人（媳妇）和男人（老公）开始了对话。媳妇（深思良久）：老公，母亲节快要到了，这次你妈和我妈的节日礼物是5000元和1000元，咋样？老公（惊讶）：什么，什么？你是说我妈是5000元，你妈是1000元，为何差距这么大？媳妇（数落道）：你傻呀，脑袋让驴踢了呀！你想想看，你妈送的5000元，又大气又好看，对外宣传也是顶呱呱的儿媳孝顺形象；然后，转一圈还是我们的；可送我妈的钱再多，最后都转给我弟弟弟媳了；所以，送多了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哟！但是，不送一点也说不过去……老公（笑）：呵呵，还是我媳妇聪明绝顶，胳膊肘不往外拐……媳妇（得意）：学着吧，这就叫会过日子，肥水不外流……老公（皱眉）：可是……如此钱数不公，一旦让你妈知道了，会不会引起家庭矛盾？媳妇（信心满满）：不会的，我是她的“小棉袄”，她不会的……就是有事，我来摆平……媳妇（眉毛倒竖，杏眼圆瞪）：你，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老公（打哈哈）：肯定是夸你，夸你，我的好老婆，聪明伶俐的好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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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山，男，68岁，安徽省中医院退休医生。年轻时喜欢写点文章，也发表了不少，但大都昙花一现。我的座右铭是：默默耕耘，不问收获；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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