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一直蛮准时的多伦多飞香港国泰CX829航班,最近一个月不知搭上什么霉运,同一个月内有两宗转飞备降。一班的乘客转降到温哥华等了15小时才出发,抵达香港已是38小时后的事情。另一班更惨情,飞了去冰岛后要折返多伦多,翌日再出发,全程折腾了54小时,国泰最后更特意要发声明道歉。
这就是搭长途飞机的彩数,两宗均非关机件故障或天气问题,而是半路有乘客不舒服,卫星医疗中心Medlink向机组建议要转降,让乘客尽速前往医院接受治疗。
有两位朋友在12月14日这班CX829的客机上,凌晨1:10am起飞,飞到仍在加拿大国境的西北地区与北冰洋的交接点时,忽尔转南飞,离开既定航线飞了三个小时去温哥华。其中一位朋友坦言不明白:如果有医疗事故,为何不是急降最近的机场而是要多飞三小时?飞去育空的白马机场甚至更大的阿拉斯加安克雷奇机场不是更妥当吗 — 反正国泰以前未有直航前,不也是降落安克雷奇机场中转……
应否转降、转降到哪里,都是由卫星医疗中心、机长与航务部三方协调;急降到安克雷奇,当地的天气及医疗设备是否合适?过境美国,大部分乘客是否有签证﹖转降育空白马,跑道及滑行道是否适合一部A350-1000宽体客机降落,客运大楼是否能够承受300多位不满的乘客等等。
另一位朋友就不满机组未有交代患病乘客的情况,虽然是病人私隐,但在新冠流感高峰期,他担心如果是传染病会感染其他搭客。他在机上多方追问机组人员后,对方才勉强交代事情与传染病无关,乘客无需紧张。
事后就有小道消息得知,涉事乘客并非患病,而是戒指在手指卡死,卫星医疗中心担心再飞十个小时后会严重缺血坏死而需要截指,所以建议转降 (Medlink advised diversion due to risk of amputation)。
未知上述内情的行内人士亦不谋而合表示:转飞温哥华是一个正常的决定,这代表患病乘客的病情并非危急,但不适宜继续多飞十小时到香港。
既然不是最危急要立即落地,就要考虑其他300多位乘客的状况。安克雷奇仅是国泰货机的大站,没有公司地勤支援,温哥华本身是国泰其中一个客运航站,既有每日出发的客机有机会疏散滞留客人,机场亦有自家地勤安排延误的后续,转飞该地亦是合理选择。
事实上,有少部份乘客获安排搭乘7小时后出发的CX865继续航程,其他乘客则获安排酒店,15小时后坐原机往香港。
也有朋友不明白,为何不可以放下患病乘客就继续航程呢?拿上周1月2日的CX829作例,航机飞了6小时后突然转向南飞一小时至冰岛国际机场。放下患病乘客后,机长通知,如果继续飞11-12小时,他们会超出法定工作限制,但滞留冰岛并非最理想的做法,唯有原机再飞6小时折返多伦多,抵达皮尔逊机场时还要遇到大风及风切变要复飞,乘客落地后要等差不多一天方能再起飞返港。
机组人员严守法定工作限制,除了是“法定”,也是因为这些如多伦多或温哥华飞香港的超长途航线横跨多个时区,对机师的生理时钟影响甚大;之前甚至有多次航空失事是因为机师“爆钟”疲惫不堪而失事,基于血的教训,各地民航监管及航空公司都会严守执勤及轮休限制,亦因此很多冬天天气差多方延误后,即使客机滑行到跑道,如果机长最后计算过整个航程会超时,他亦会开回闸口,航务部亦不能有任何怨言。
1月2日那班CX829折返多伦多,也是因为多伦多及邻近的纽约,都是国泰A350机队的航点,会更容易找到替代机组执飞。不过观乎航班要一天后才继续航程,代表替代机组也是从香港过来“救机”。同理,国泰一向都是用波音777执飞温哥华至香港的航线,刹那间来了一部不同机厂的A350转降,要找到代替机组亦不是易事,所以有延误亦属是意料中事。
乘坐12月14日那班CX829的其中一位朋友,全机在温哥华要重新“入境”。他是首几个先过关的,CBSA关员问他从哪里出发,他答“多伦多”时关员以为他戏言撒谎,因为从多伦多去温哥华正常根本不用经国际区域“入境”,一口咬定他是从香港过来,直至他费尽唇舌解释是航班有事要转飞,后面又有一大堆同一航机的旅客等候,关员才允许他过关。
事后他说幸好英语了得能替自己及后面旅客解释,否则如排后面的一些南亚华侨英文不灵光,凌晨5点抵达机组已经离开,又没有任何国泰地勤赶抵协助翻译,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