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4:
想问下现在还有人找你问路吗?
岂止问路哦!!!我走在路上,被问路真的是常态。我身边的人都习惯了。
而且这个业务还在拓展。
上个星期,我在回家路上,被附近一个小区的保安大叔拦了下来。大冷的天,大家走路都匆匆忙忙的,我也不知道为啥拦我。
结果大叔非常客气,甚至有些谦卑。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指着一辆哈罗单车问,怎么才能开车。能不能帮个忙。
我就问大叔有没有支付宝。大叔说没,只有微信。我说微信可以扫黄车。大叔赶紧跑到了一辆美团单车面前,问是不是这个。我说对。大叔把手机递给我说,能不能帮我扫一下,谢谢谢谢,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会。
我说这得输密码啥的,你让我看到不合适。你还是自己来。大叔显然窘迫了起来,说那,那能不能耽搁您一分钟,看,看着我把锁打开。
我给大叔指二维码,大叔那个显然老得不能再老的手机缓慢加载,大叔输入个人信息的时候我扭过头,但大叔恨不得每一步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完成……
听到“咔哒”的开锁声的时候,大叔有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我会了!”,期间他和我努力说着要骑车的理由,隐约是谁突然来了,公交等不到走路又有些远,我也没仔细听。我和大叔讲了还车的注意事项,大叔就骑着车顶着风走远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止我一个。我也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我是一个个子很大的中年男性,但这样的事儿,就是会找到我。
有时候我觉得世界就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我也是一个NPC。我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家都看不见的问号,一定有人过来点一点。
@X**是:
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寒假就20多天,现在孩子纠结要不要寒假补课,想好好玩吧,但是同学们卷的太厉害,玩也玩不踏实,但是补课吧,肯定也是没有心思,补也没多大效果,脑补一下,补课老师的上课状态是不是也不够啊,毕竟过年可是个大节。
从之前的聊天中,知道您的孩子在读高二,但要回答这个问题,肯定还缺很多前提:比如孩子的读书情况,补习班的水平,路程的远近……等等。
还有一个不能忽略的因素:孩子的意愿。
到了这个年纪,孩子的意愿几乎就是第一因素了。或者说,我们叫他“孩子”已经不合适了。高中都不属于义务教育了,高二的话,出去上班都不算童工了。
直接点说,如果他觉得“想去补点儿”,那我们就安排;如果他说“我不要”,也过了“强扭的瓜试一试”的年纪。如果我们想扭转一下,那就问问原因,到底是觉得自己学有余力不需要,还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寒假安排。
这个年龄的青少年,是应该对寒假有计划的,不见得每天都在玩手机。如果他的安排听上去还过得去,那也用不着过于干涉。
“不补不踏实”“补也没心思”的困扰,不要只属于家长,他自己也要承担起来了。
我儿子的补课动力,一大半来源于“能见到初中的老同学”,下课后有挺长的“自由时间”,大家一块儿打乒乓打游戏,我觉得也挺好。如果不去补光玩,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玩伴,在家无聊,搞得自己也很焦虑;如果不去玩光补,也没有必要。
至于“寒假期间老师的上课状态”——这我没法判断。正常情况下不太会。其他工作,上班的时候摸摸鱼,订订车票,买买年货,一天莫名其妙混过去了,但老师这个岗位不太好摸。课要讲作业要批问题要提,你要是上课玩手机,把学生撂一边,学生回家一说,吃一个客诉,以后生意就很难做了。
除非我们的选择不太正规。
希望这样的回答对你有用。
@y**r:没想到首先感受到寒冬的体制人是各大省市电视台。
@f**y:可能身处上海太繁华,但是小县城目前还是可以安稳的。
上期内容的两条留言。和工作形势有关。我合并一下展开聊聊。
其实“体制内”的寒冬并不是一个新鲜话题。上世纪90年代的“下岗潮”,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的“体制内寒冬”。我外婆所在的第八羊毛衫厂,一夜之间关门停业,最后的工人拿着仓库里的羊毛衫在新乐路上摆地摊。
“传统媒体的寒冬”比那时温暖多了。事实上传统媒体的“退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只不过每年都在做减法而已。我记得十年前,一些管理层在谈什么“互联网的影响”“新媒体的冲击”,说要“严管自媒体”,我当时说,各位老师,我觉得冲击到传统媒体的,压根不是什么自媒体,而是上海发布这样的政务媒体。
以前政务信息发布,都需要借助传统媒体,也勉强算是连接政府与公众的刚需;现在他们自己都能发布了,我们只是个“二传手”,拿到稿子的速度和公众一样,人家凭啥“等一拍”呢?其他的什么深度、策划、专题,还有人做吗?能做好吗?不还得做好政务协同么?
内容是toG的,受众是toC的,商务又是toB的,很容易陷入“既要又要还要”的困境。第一个作出反应的肯定是市场:商业是很务实的。当影响力转化率无法达到C端预期,B端必然会减少对应的预算。如果G端的财政不出手,缩减规模也是必然。虽然是“体制内”,但它需要“直面市场”,难免和市场“共此凉热”。
这个“局”,很难破的。
至于小县城感受不到“凉热”,有一种安稳的小确幸,恰恰是相对远离市场的结果。财政转移支付的受益者、不与市场接触的体制内含量比较高——当下的舒适感可能是有的,但缺点在于,遇到“突变”的概率更大。可能有些变化在其他地方早就征兆,或者转型早就开始了,但县城“反应慢”,等到“不得不变”的时候,已经需要背井离乡了。
世间难得两全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