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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警旗共庆山河壮，守初心齐歌业绩新。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青海公安文联推出“警营年味”有声文学作品展播，向全省公安民警、辅警及家属拜年了！愿我们心怀暖阳，步履不停，共赴新程。气温已接近零度，在这种寒冷又潮温的环境里，在豫东平原上，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室外滴水成冰。八十八岁的老母亲倔犟又任性，她依然用瘦弱的身子抵挡着寒潮，或许她真的习惯了这种生活，我心里十分内疚。二十几年来她一个人坚持住在这个破旧的老院子里，老式的砖瓦房四面漏风，仅凭一台小太阳根本无法与寒冷抗衡。可她却仍不愿搬到另外两个儿子家的楼房里住，按她的话说，自己一个人住，自在。去我几个姐姐家住吧，她也不同意，谁若提起这事，她就生气，其实她有太多的顾虑，一是怕给子女们添麻烦，二是担心儿孙们烦，还有另一种原因，也是最主要的，但她从不愿讲出来，我心也明白。我理解母亲，要强了大半辈子的她，怎么和儿孙们和睦相处，的确也是个问题，况且民间有句俗语，“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九十不留坐。”母亲真怕自己有什么意外。
前几年，我曾多次劝她来西宁和我们一起居住，我学过医，这样也更方便照应，但她总是拒绝，态度还很坚决，想她年事已高，也不适合在高原生活，我只好作罢。如今只是冬季，还没到三九天，就这我已冻得缩手缩脚的，更何况她已是近九旬的老人，我真不忍心撇下老母亲一个人回青海。我思前想后，决定再试一试。![]()
过晚饭，我便坐下和母亲拉家常，她又开始讲起我都已听得会背的陈年往事，什么……小时候她怎么上洋学呀，日本兵进逍遥呀，八路军的部队经过她外婆的村庄，还有我外公率部起义后返乡的往事，尽管这些我已听她讲了无数遍，但每次听后都有一番感慨，她字里行间既有骄傲也有生活的辛酸。我瞅准机会向她说出让她跟我回西宁过冬的想法，还没等我说完，母亲便一口拒绝，“不去，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一个人可得……”我耐着性子听她讲完不去的理由，便不慌不忙地给她列举了她一个人在家的利弊，又讲了跟我回西宁的利与弊，两者又进行对比，她听后开始沉默不语，我乘胜追击，“妈，现在天气这么冷，结冰水地滑，不小心磕了、碰了，就受罪了，哪天生了病冻死在家也没人知道，若是那样，我们姊妹几个一定会被人家笑话死的，会说我们当儿女的不孝顺。如果你跟我回西宁，家里有暖气，自己也不受罪，你天天能看见我，我每天也能见到你，彼此不用牵挂，那该多好呀，过完年，天气一暖和，我就送你回河南。”母亲听我这么一说，嘴里喃喃自语:“娘老了，不中用了，去了怕给你们添麻烦，影响你的工作。”我忙说道:“妈，这不叫麻烦，这是尽孝，您不在我身边，我才不放心呢，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在您身边，现在工作确实忙，我不能经常回老家看望您，尤其是逢年过节心里更不踏实，容易分心，您跟我们住，这也是对我工作的支持，我才会放心地工作，才能干出更好的成绩，为您争光。”母亲听着，沉思了片刻，当即表态:“中啊，我跟你去。”临行的前一天，我和母亲特意探望了我的恩师，他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退休医生，他得知母亲要跟我一起回青海时，一脸的惊讶:“老嫂子，你这么大岁数了，去高原行吗？”母亲笑着说:“放心吧！青海我去过三次了，没问题。”老师一脸的敬佩，他嘱咐我:“去医院查一下心脏，放心些。”我望着母亲，她干了大半辈子的农活，虽显苍老但身体还算硬朗，我对老师说:“不用，我妈身体没问题。”但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真有些担心。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坐普通火车。这样可以慢慢地上高原。那天晚上，夜已很深，我和母亲在漯河火车站候车，她虽有些倦意，但眼神里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兴奋，检票后，我肩背手提着几件行李，一手搀扶着母亲走向站台，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此时站台上很冷，我却能感受到母亲脚步的那种从容与无尽的力量。陪母亲从海拔30多米的老家到平均2275米的西宁，我是一种冒险，母亲却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定与自信，就这样，母亲开始了她今生第四次高原之旅。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路程，海拔在不断抬升，我坐得提心吊胆，而母亲她却坐得云淡风轻。我不时地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她总是那句话:“没事。”![]()
我们坐了十七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平安抵达西宁，好在母亲无任何的不适。到单位上班后，面对熟悉的同事和熟悉的工作，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心烦气躁，心里很安静，工作更加认真，更加踏实。每次我下班回到家，一打开房门，第一眼便落在母亲身上，她总是一脸的笑容，看着我，问:“回来了？”此时的我，何尝不是如此，看到母亲，健健康康的，心里格外的踏实。记得苏轼说过:“此心安处是吾乡……”在我的第二故乡，我是母亲的依靠，母亲便是我的定心丸。她为了让我安心工作，怕我分心，不惧自己八十八岁的高龄，在耄耋之年，不远数千里，来到青藏高原，陪伴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过年，这是对我茣大的鼓励与安慰，我没有理由不努力，干出了成绩，才是对母亲最好的报答。晚饭，爱人特意准备了几碟精致的小菜，当孩子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时，母亲特别激动，看着她舒展的笑脸，我的双眼不觉又湿润了，真怕她们看到，我忙瞧向母亲，她恰好正望着我，一家人正彼此地相望着，你看我，我正望着你，那种久违踏实的感觉真好。（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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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玉枝，青海公安文联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多次在军队、地方报刊发表并获奖。现就职于西宁市公安局交警支队。![]()
李文博，青海公安文联会员。多次参加、主持铁路公安系统文艺活动。现就职于青藏铁路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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